賈四蓮無奈隻得回轉家中,當晚上心不在焉的吃罷了飯,洗漱之後上床睡覺,卻是怎麼都睡不著,睜著眼在床上翻來翻去,到後頭索性坐起了身,摸索著去點燃了桌上的蠟燭。
黑暗的室內光明乍現,待得適應之後,賈四蓮猛然一轉頭,卻見得姐妹們同睡的床邊,赫然多了一個人,正端坐在床沿目光冰冷的看著她,
“謔……”
賈四蓮嚇得瞪大了眼,剛要尖叫,突然想起來甚麼,伸手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捂住了要出口的尖叫,半晌才結結巴巴道,
“你……你怎……怎麼進來的?”
她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一臉的不可置信,那婦人一笑,答非所問,
“你倒是個聰明的……”
說著話,一隻手虛虛按在了睡在床的五蓮頭頂之上,賈四蓮前頭見識過她的厲害,自然不敢亂叫亂嚷,這婦人生的普通,可一雙眼透出來的卻是狠厲和冷酷,她盯著賈四蓮,手掌就那麼在五蓮的臉上緩緩移動著,若是她敢有異動,立時就下手弄死她妹妹。
賈四蓮總算不是那普通女子,過了最初的驚嚇之後,便回過神來,放下了捂嘴的手,緩步走到了桌邊坐下,看著床邊的婦人道,
“前頭你問我你丈夫的下落,我把知曉的都告訴你了,你現下半夜潛入我家中,到底是想做甚麼?”
那婦人哼道,
“今日裡……你是不是去衙門裡報信了?”
賈四蓮一驚,心知是自己大意,原來她根本沒有離開,反而是追蹤了自己,無奈隻得咬牙點頭,
“是!”
那婦人有些意外的看著她,眼神中凶光閃動,
“我還當你要砌詞狡辯,沒想到你倒是真敢說,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全家!”
賈四蓮坐下來應道,
“你即是問了我,那必是跟蹤了我,又砌詞狡辯有用麼?”
說罷頓了頓道,
“若是你像我一樣,遇上你這麼一個打聽嫌犯的人,你說我去不去報信?”
那婦人聞言深深看了她一眼,
“你倒是個實誠人!”
說罷緩緩收回了手,賈四蓮心頭暗暗鬆了一口氣,沉默片刻問道,
“你現下是打算如何,殺了我們嗎?”
那婦人搖頭,
“我隻是來尋丈夫的,我不想殺人……”
賈四蓮想了想她道,
“可如今你那丈夫是在衙門大牢裡,你尋我有甚麼用?”
那婦人想了想冷冷道,
“我要你……帶我進衙門去!”
賈四蓮瞪大了眼,
“我如何能帶你進衙門?”
“我打聽過了,你爹是衙門裡的仵作麼,昨兒我跟蹤你去了衙門,見你與那守門的侍衛十分熟悉,想來你必是能自由進出錦衣衛衙門的……”
賈四蓮聽了心頭暗暗苦笑,
“果然是武藝高強的江湖人,我明明已經很留意身後了,卻還是被她瞧清楚了……”
那婦人似是看出了賈四蓮的心思,便道,
“我們家自有隱匿行蹤的精妙法子,彆說是你這樣的普通人,便是江湖上的高手都不易察覺……”
頓了頓道,
“所以,你彆同我耍花樣,隻要你老老實實帶我進錦衣衛衙門,我便不會傷害你!”
賈四蓮苦笑道,
“你即是武藝那般高強了,又何必讓我帶你進去,你自家飛進去不就成了麼?”
那婦人搖頭,
“我不知那錦衣衛衙門裡的底細,貿然闖進去,尋不著人反倒要將自己搭上……”
頓了頓道,
“我家男人武藝比我還高,都著了錦衣衛的道兒,想來那裡頭必是有絕頂高手的……”
賈四蓮接道,
“高手自然是有的,可我平日裡進出衙門也不過就是去後衙見見我爹,那衙門裡真正的高手,我卻從未見過,我便是帶了你進去,也去不了詔獄那樣的地方……”
那婦人哼道,
“這你不用管,隻要你想法子讓我進去,後頭的事兒,就用不著你了!”
賈四蓮咬唇沉思半晌問道,
“那……我若是帶了你進去,你能不能放過我們一家人?”
那婦人道,
“我隻是來尋丈夫的,不想惹人命官司!”
賈四蓮聞言點頭,
“好,那明日午時,我帶你進去……”
“為何要明日午時?”
“因為那衙門裡上午辦差的人都要聚齊點卯,午後人手就會撒出去大半……”
那婦人點頭,
“你打算如何讓我混進去?”
賈四蓮想了想道,
“午時你隨我送飯給我爹,想法子在衙門裡呆上一個時辰,午飯一個時辰之後,衙門裡便是最空虛的時候……”
那婦人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