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日裡,在街麵上同那丫頭說話的小子!
那少年衝她一笑,
“認出我來了?”
那婦人盯著他半晌,腦子裡努力回憶這事兒當中的蹊蹺,終於回過神來了,
“難怪得我一直覺著不對勁兒,原來……原來那丫頭早同你報了信,你們明明隻說了幾句話……”
那丫頭好**滑,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都想到法子同這小子報了信!
怪不得,怪不得,她一直覺得不對勁兒,現下想來那丫頭就這麼把自己引進衙門來,若是當真將人救出來了,事後她難道就不怕衙門裡尋她的晦氣?
這丫頭從頭到尾都是那般鎮定,分明是早就通風報信,根本不怕衙門問罪!
那少年嘿嘿一笑道,
“你自己蠢……怪得誰!”
小爺同四蓮的默契隻我們二人得知,彆說是你,便是娘老子當麵也不會知曉的!
婦人怒道,
“我丈夫呢!你們把他關到哪裡去了?”
那少年狡黠一笑,
“你想見你丈夫麼,那便老實交待,把你們的來曆出身,又如何接了拐子幫的生意,說個一清二楚,說不準小爺聽了,心情一好,放了你們夫妻雙雙把家還!”
那婦人看了看手裡還緊緊捏著的那隻假手,這隻假手外頭也不知用了甚麼皮,觸手與人皮一般無二,果然充了棉絮,做工極是精巧,可稱上惟妙惟肖,若不是這東西嚇了自己一跳,又怎麼掉進他們的圈套,當下哼了一聲道,
“你以為我還會信你?”
那少年哈哈一笑,
“你都掉進我的手掌心了,你信我還能少受些苦頭,若是不信我……”
他眼兒一眯,
“即是進了我們錦衣衛總要嘗嘗我們的手段才是!”
那婦人一聲冷笑,
“你當就你這個小屋子能困住我?”
說罷,抬手衝著那牢門就是一掌,
“砰……”
巨大的聲響,響徹了整個牢房之中,隻那婦人的蓄力一擊,乃是用儘了全部內力,沒想到她一掌拍在牢門之上,外頭的牟彪等人還未怎樣,她卻尖叫一聲退了下去,借了外頭的光線一看自己的手掌,上頭多了七八個細小的孔眼,上頭流出來的血,隱隱帶了些微微的綠色,
“你……你們居然下毒!”
婦人大急,連忙盤膝坐下,運功想要逼出毒素來,
牟彪那張英氣勃勃的臉出現在了窗外,衝她笑了笑道,
“你當我們這詔獄是甚麼地方,菜市麼……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這門上的毒乃是為你特製的,專可破內家真氣,用不了多久你的內力便會消彌無蹤,你可以試試看看能不能逼出來,小爺不急,再待上幾日,小爺得了空再來聽你招供!”
說罷,也不顧那牢室裡婦人的尖叫,關上了小窗……
賈四蓮再醒來時,睜開眼見著的就是牟彪,
“四蓮……”
牟彪將她半攬在懷裡,低頭看她,
“嘯林……”
四蓮眨了眨眼,回過神來,就著牟彪的力坐了起來,四下一打量,見自己身處在一間窗明幾淨的小屋裡,
“這是哪兒?”
牟彪笑著摸了摸她的臉,從身旁端過一杯水來,
“你喝一口水……”
繼而應道,
“這處是我平日裡休息的屋子……”
“那婦人你可是抓住了?”
牟彪點頭,正色問道,
“你是怎麼被她給纏上的……”
賈四蓮便將前頭那婦人如何找上自己的事兒一講,牟彪眉頭一皺,
“看來這回要小心應對這婦人,必要問出他們的來曆出身才成!”
若是又似前頭那般將人給弄死了,查不清他們來曆,沒法子斬草除根,這公的去了,來個母的,母的去了,再來個老的,一家子盯上了錦衣衛,不是沒完沒了了嗎?
牟彪上下打量四蓮,
“你可有身子不適之處,若是覺著不舒服,我再去請了聶大夫過來給你瞧瞧?”
這一對夫妻點穴的手法獨特,不是一般的江湖人士能解的,四蓮的穴還是他請了聶大夫過來施針才解開的。
賈四蓮默了默,搖頭,
“沒甚麼不適的……”
頓了頓道,
“我瞧著那婦人也是個可憐之人,她實則也沒做過甚麼壞事,對我們也沒下殺手,你……你問完了,能不能放了她?”
她本也不是那不分是非的老好人,隻與那婦人相處一晚,見她是一身的傷,是真心可憐她!
她難得開口求人,牟彪自然不好駁了她麵子,想了想應道,
“這事兒我要問問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