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媽媽,依你瞧……黑仔為何要叼那盧得寶的鞋,可是盧得寶有蹊蹺?”
汪媽媽點了點頭道,
“老奴也瞧著那小子有些可疑……”
頓了頓道,
“少夫人您先回去,老奴在此處盯著那小子,看看他晚上都去甚麼地兒!”
四蓮點頭,
“我也正有此意!”
於是待四蓮領著丫頭們出來時,汪媽媽卻是不見了蹤影,四蓮急匆匆坐著車回去了牟府,待到了家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進了大門便問門房,
“老爺可是回來了?”
門房應道,
“老爺前頭一刻剛進府……”
四蓮點頭又急匆匆去尋了牟斌,牟斌當輪到大姨娘的院子裡歇息,回府時便回了她那處換衣裳,此時正要去劉氏那處用晚飯,聽得外頭四蓮來找,很是詫異,
“讓她進來說話。”
下頭人出來請,四蓮忙急匆匆進去,
“公爹!”
四蓮進去行禮,牟斌打量她一番,便問道,
“你麵有急色,可是遇上了事兒?”
這大宅子裡又不是小門小戶,內外分明,做兒媳婦的除非有事兒,平常難得與公爹說上兩句話的!
四蓮忙道,
“正是有急事兒求公爹……”
於是將自己兩個妹子失蹤三日的事兒講了,牟斌聽了眉頭一挑,
“是有些蹊蹺!”
兩個小丫頭自己在家做生意都是小心門戶,提防賊人上門,按說沒膽子一句話不留,出門三天不歸的,十有**是出事了,當下點頭道,
“我現下就派人去尋……”
末了又安撫四蓮道,
“不用擔心,三日時間,即便是被人虜走了,也跑不了多遠,憑錦衣衛的手段那是定能追回來的……”
四蓮點頭,謝過了公爹,這才憂心忡忡的走了。
當天晚上,四蓮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待到了五更天時,汪媽媽回來了,
“少夫人……”
汪媽媽在窗外輕呼一聲,四蓮立時便睜開了眼,翻身坐起來,
“媽媽進來說話!”
汪媽媽掀了簾子進來,
“可瞧出甚麼來了?”
四蓮急切問道,汪媽媽搖頭,
“沒有……老奴跟了那小子一夜,那小子如今是在一間賭坊裡給人當打手,白天睡晚上乾活兒,昨兒晚上他在賭坊裡守了一夜……”
四蓮聽了眉頭緊皺,
“甚麼賭坊?”
“鴻運賭坊……”
四蓮咬唇想了想又問,
“媽媽可是一直跟著他?”
汪媽媽搖頭道,
“那賭坊裡人太多,老奴不好近身,不過一直守在賭坊外頭……”
四蓮聽了心頭一陣陣發涼,
“兩個妹姝正是花一樣的年紀,又是獨身的女子,若是被人虜也去……”
那下場……四蓮想都不敢想,即便是她如今嫁入了錦衣衛指揮使府中又如何,便是她能求動了公爹出動人手,可這都三天過去了,若是有個甚麼,隻怕早已經……
四蓮咬著唇,緊閉了閉眼,深吸了幾口氣,想起黑仔叼著盧得寶鞋的樣子,總覺著盧得寶可疑,想了想道,
“今兒晚上想法子進那賭坊瞧瞧……”
汪媽媽問,
“少夫人還是懷疑那盧得寶?”
四蓮點頭,
“兩個妹妹平日裡做生意,都是敬小慎微,除非萬不得已,是不會去得罪主顧的,因而也不會有那生死大仇,能讓人恨到虜人的,還有她們自小就在京城長大,京城的水有多深,她們沒見過,聽也聽說過了,又是兩個女兒家獨住,她們必不會大意的……”
最要緊的是,牟彪早顧慮著兩個小姨子的安危,同這附近街麵上官麵上的人都關照過的。
這京城的黑白兩道,並不是涇渭分明的,有甚麼人能動,甚麼人不能動,黑道上的人也同白道上的人通氣的,因而本地的黑道,沒誰會去動錦衣衛百戶的小姨妹的。
當然也可能是過路的歹人犯的案,可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兩名女子弄走,光是城防那一關,外地客就過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