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向武三公子,
“她死時應當未受人脅迫,也沒有掙紮……”
武三公子此時也有些不解了,瞧了一眼一旁麵色蒼白的妻子,猶是不肯放過她,
“若是她們殺的,自然沒有那力氣掐死又或是打死她,說不得是下了毒呢?”
四蓮點頭道,
“自然有這可能……不過中毒之人多半都是嘴唇青紫,眼下或許還有出血點……”
四蓮翻開屍體的眼瞼裡頭是一片櫻紅,
“若是還想弄明白,便需要剖屍了……三公子可願意?”
武三公子聞言一愣,看了一眼地上自己那死去的小妾,有些遲疑道,
“你是說要報官,讓仵作來麼?”
四蓮轉頭看了一眼呂家姐妹,搖頭道,
“家父乃是仵作,我自小便在衙門的驗房裡長大,也幫著家父剖過不少屍體,若是三公子肯點頭,便由我來剖屍,若是三公子不願意的話……”
她又看了一眼呂家姐妹,武三少夫人咬著唇,臉色蒼白搖搖欲墜,
“剖!為何不剖,我不能白受了這冤枉,今兒彆說是把她剖了,便是把我剖了,我也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話到這處,武三公子卻是有些猶豫了,武三少夫人抬頭雙眼死死盯著他,兩腮上飛起兩團異樣的豔紅,咬牙道,
“武宏晟,今兒這事我必要弄個水落石出,若是查不出來還則罷了,若是查出來證明我是被你冤枉的,我就與你和離!”
武三公子被妻子眼中的決絕給驚到了,這時節心裡隱隱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乍一見芙兒身死,就亂了方寸,將怒氣一股腦發泄在妻子頭上,如今細想來,妻子又何必去殺她,殺了芙兒妻子也沒好處啊!
正如她所言,若是心生嫉妒,早就不許她進門了,又何必等到今日!
隻如今勢成騎虎,他若是不點頭,那就是心虛,以後在妻子麵前始終抬不起頭,又芙兒之死,他也想弄個明白,當下一咬牙,
“剖!”
即是要剖,便要預備工具,四蓮出來泡湯自然是沒有帶東西的,不過這也不難,要剖屍體的工具也簡單,四蓮數了幾樣出來,武三公子立時吩咐人去備,不多時便有人拿著東西進來了,這廂又問武三公子,
“我們可是就在這間屋子裡剖?”
世人忌諱死亡,這是武家的溫泉莊子,若是在這屋子裡剖了人,以後這裡怕是不會再有人住了!
武三公子想了想咬牙道,
“我們這莊子小,沒多餘的地方,就在這裡吧……”
四蓮點頭,讓人又搬來了一張桌子,兩下一拚,再將那小妾的屍體放在上頭,再點了幾盞油燈,照得屋子裡一片明亮,四蓮淨過手後,用帕子擦乾淨了雙手,掀開那掩屍的白布,露出**的屍體,武三公子與呂氏姐妹坐在一旁椅上的身體,都不由自主的後仰,四蓮看了三人一眼道,
“你們若是害怕,可退到屋外去……”
見三人都咬牙搖頭,四蓮便道,
“那……你們離得遠些,或許會有鮮血之類的濺到身上……”
三人忙不迭的挪開了三步外,四蓮點了點頭,扶著那小妾的屍體,從頭到腳的緩緩向三人解說道,
“前頭我已經說過了,她渾身上下並無傷痕……”
說到這處頓了頓,抬眼看了三人道,
“哦……我還漏了一處……”
“武三公子,你昨晚可有與她行房?”
這樣的問話實在太過私密,不光是武三公子,便是一旁的呂家姐妹,尤其是呂五小姐都是麵色一片尷尬,武三公子支吾了一聲,
“這個……沒……沒有……”
武三少夫人也是清咳了一聲接話道,
“夫君……昨兒靜兒受了驚嚇,有些發熱,我……我們守了他大半夜……”
實則是昨兒兒子受了驚嚇,武三公子便是再寵愛小妾,可對自己的嫡子還是十分看重的,又為了安撫正室,昨兒晚上並沒有進小妾的屋子,而是同妻子一起守了兒子一夜。
賈四蓮點了點頭,對武三公子道,
“三公子可要過來瞧瞧,她這痕跡分明就是同人有行過房的……”
武三公子臉上的尷尬沒有了,旋即升起一片憤怒的潮紅,
“不……不可能!”
不多時將白布展開給三人看,武三公子臉色立時由紅轉白,武三少夫人也是一臉的驚訝,呂五小姐小臉又紅又白,她可是未經人事的閨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