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的嬌客?”
牟彪眉頭一挑,
“是哪一家的小姐?”
甘東南笑道,
“聽說是姓高……”
“姓高?”
牟彪立時想到了英兒,或者現在應當叫做高英兒了,這男人不會是跟著她進去的吧?
這高英兒跟那山道上的劫匪難道是有甚麼乾係不成?
可他們這一路回京,自己一直派人留意著高英兒,並未見她與旁人有何聯係,這男人是怎麼找到她的,又是如何悄悄潛入小湯山行宮的?
看來……還是要等那小子醒過來才能知曉的!
牟彪略一思索,便笑了出來,
“總不能那位嬌客出來泡湯還要帶著自家姘頭吧!”
甘東南也笑道,
“那位小姐我遠遠見過一麵,生的雖說有些姿色,但在宮裡可稱不上頂尖兒……”
頓了頓想起來,
“那位高小姐聽說是太子爺從外頭帶回來的,你一路陪著太子爺回京,想來應當是認識的!”
牟彪點頭,
“確是知曉的,那位極得太子爺看重,聽說明年選秀便會入宮的!”
甘東南聽了哈哈大笑,
“即是攀上了太子爺的高枝,她怎敢同外頭的野男人有勾連,還帶進宮裡來,這是有多想不開?”
不對,應當說這是有多缺男人,一刻都離不得?
牟彪也笑道,
“甘叔說的是!”
說完這些,二人便將這話題拋之腦後,再不提起了,這一頓酒吃了足足一個下午,待到天色漸黑,甘東南才打著酒嗝,由屬下們扶著回去了。
牟彪送了人出莊門,回來就問,
“去後頭問問……那小子醒了沒有?”
牟虎不多時回來報道,
“醒倒是醒了,不過極度虛弱,說不了話……”
“那就再等等!”
左右他有時間,隻要人沒死就好!
第二日沒有下雪,牟彪興致來了,便騎了馬帶著四蓮出門看雪景,四蓮窩在他懷裡,躲在厚厚的大氅裡頭,把小腦袋埋在他胸膛之上,緊緊的抱著他,卻還是感覺那嗖嗖的冷風從縫隙處鑽了進來,不由埋怨道,
“這雪景有何可看的,非得跑出來吹風!”
她這一世可是北方長大的姑娘,多少雪沒見過,還用得著特意出來瞧?
牟彪一隻手拉了韁繩,一隻手緊了緊她,讓她貼著自己更緊些,笑道,
“以往看雪是你一個人,如今看雪是兩個人,怎麼能一樣……”
說罷抬頭看了看前頭,突然道,
“你瞧那不就有好東西……”
四蓮聞言果然從他懷裡探出頭來看,
“甚麼好東西……”
卻是唇上一熱,被人偷了一個香,那偷香賊哈哈笑道,
“這不就是好東西!”
四蓮知曉上當,白了他一眼,見他得意洋洋的樣子,又覺甚是不甘,左右看看,見這道路之上隻得他們二人一騎,道旁的人家,家家關門閉戶,也不見人行走,便壯了膽子抓著他的前襟,直起身子一口咬在他的下唇上,
“唔……”
牟彪唇上刺痛,捂著了嘴低頭看她,眼中凶光閃爍,惡狠狠道,
“好啊……你敢咬我!”
卻是抓著人的腰,往上一提,一口咬向了四蓮的小臉,
“啊……”
四蓮見他模樣凶狠,好似一口要咬掉自己的肉般,嚇得一縮脖子,用腦袋死死抵著他的胸口,怎得都不願意探頭了,牟彪見狀也不惱,哈哈笑著,拍馬往山上而去,一路行至半山之上,尋了一處開闊的地界,翻身下馬,又抱了四蓮下來,
“你瞧瞧……這處可是好看?”
四蓮一看,原來二人來到了一處梅林,此時梅花正當盛放,粉白、嫣紅、嫩黃各自俏立枝頭,三朵五朵擠擠挨挨,隨風輕擺,林間幽香沁人,行在當中聽得腳下吱呀作響,果然是好景!
四蓮大喜拉著牟彪就往梅林深處而去,牟彪笑著側頭看她,見她小臉被寒風吹的通紅,明眸閃動,粉唇微啟,眉宇間終於少了在娘家時的輕愁,真正的快活了起來!
“你看……”
四蓮眼尖,瞅見林間有灰影兒晃動,拿手一指,
“有野兔!”
這樣的大雪天氣,仍有兔兒跑動,它們會用有力的後腳蹬開雪麵,啃咬下頭藏起來的草根,牟彪看了不無遺憾道,
“早知曉,我就帶把弓出來了!”
今兒說不得能吃上新鮮的兔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