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將信扔到一旁去不予理會,汪媽媽一問,知曉是親家老爺的事兒,想了想小心問道,
“這家裡鬨著總歸是不好,不如問問八爺怎麼辦?”
四蓮道,
“這事兒用不著八爺,我爹自己都能辦……那小子要鬨著絕食就彆給吃喝,要上吊就給他遞繩子,你餓上他三天,看他還有沒有力氣鬨騰了!”
至於那欠的賭債,她就不信爹沒有銀子,不過就是賺多不想出罷了!
說白了還是狠不下心,到如今這樣兒還想慣著,自己慣不了就想讓我來慣,斷斷不可能的!
四蓮壓著那信沒有管,賈金城那頭見等了三日見沒有回信,便又寫了一封讓家裡的仆人送來了京城,那仆人到牟府時已經天黑了,正巧遇上牟彪下衙回家,見有人要求見八少夫人,便多問了一句,那賈家的仆人就將大少爺如何在家裡鬨騰的事兒給講了,牟彪聽了嘿嘿直笑,
“這種小事兒,怎好去勞煩八少夫人!”
想了想道,
“回去告訴你們家老爺,這事兒我管了……”
那仆人大喜連忙跪下磕頭,牟彪又道,
“再回去告訴你們家老爺,家裡有事兒讓人直接送信到我衙門裡去,八少夫人那處忙著呢,彆驚動她了!”
“是是是……”
那仆從在牟府裡住了一夜,便回了順義,將話帶給了賈金城之後,賈金城隻覺吃了一顆定心丸,那是渾身舒爽,就安心等著女婿來處置了,果然等到還債的時限到了,那幫子並不曾登門,這就是債不收了!
賈金城大喜,又等了三日,家裡來了兩個人高馬大的護院,見著他就說是牟大人派來的,他們二人專司陪著府上大公子玩耍的,賈金城見狀納悶不知四女婿這葫蘆裡賣的甚麼藥,不過還是將人給收了。
之後這兩名大漢便貼身守著賈尤傳,賈尤傳的苦日子自此開始了,每日裡天不亮就被兩個大漢從床上拉起來看書練字還要學著打拳,但有不服立時便有老拳伺候,他要是敢嚷著絕食上吊之類的,那兩名大漢立時將他往那屋子裡一關,果然不給飯吃不給水喝,隻要叫嚷一句,立時就衝進來再喂上一頓老拳。
賈尤傳初時還想叫賈金城救命,可那兩名大漢對賈金城道,
“我們是牟大人派來管教公子的,我們牟大人說,您若是覺著管教的不好,那便讓我們回去,以後都不管了!”
賈金城聞言立時不敢吱聲了,每日裡隔著院牆聽著兒子在那邊鬼哭狼嚎,卻是屁都不敢放一個,賈尤傳那不成器的玩意兒,乃是積重難返了,臭毛病一大堆,根本改不過來,落在那兩名大漢的手中一天按著三頓挨打,那是水深火熱,生不如死。
到後頭他知曉這是躲不過,逃不了了,便老實了許多,想著姐夫派了人來,也不能管他一輩子,裝一陣子把人糊弄過去了,等人走了,自己能鬆快了。
結果沒想到,那兩名大漢呆了三月,之後又換了兩人來,這兩個出手更狠打的更重,賈尤傳實在受不了了便問道,
“你們這是打算要管我一輩子麼?”
那兩名漢子冷著臉道,
“我們牟大人說了,我們那處兄弟多,每兩人輪著過來三月,他在一日就管您一日!”
賈尤傳聞言隻覺著眼前一黑,人就一頭栽下去了……
四蓮那頭不知曉自家兄弟被丈夫收拾,卻是在牟府裡關注著三爺牟恭的婚事,牟府這是娶媳婦,又是庶子媳婦,牟恭又比不得牟彪在外頭的身份,即便是大姨娘竭力想將婚事辦的隆重些,但規矩在那兒擺著,待到成婚時,府裡隻擺了十來桌,倒是楊家在京城買的宅子裡擺了五十多桌,那真是大排宴席。
不過楊家在京城沒有根基,要請也請不來多少有排麵的人物,五十桌根本沒那麼多人來,到後頭索性擺成了流水席,但凡路過的人上來說上兩句好話,便能坐下來吃一頓,不過不管如何,總算是將嫁女兒的排場弄得十分熱鬨!
牟府這頭,黃昏時分迎了新娘子進門,四蓮同關氏還有眾位姨娘一起去看新娘子,關氏經過宮裡那一回,受了驚嚇在屋子裡養了許久,到這時節總算是好了些,能出來走動了,四蓮見著她便笑道,
“二嫂瞧著氣色不錯,人也胖了一圈兒……”
關氏笑道,
“你二哥如今上進了,天天在家看書,便是出門也隻去先生那處,我這心裡舒坦,自然心寬體胖了!”
說罷湊過去悄聲道,
“前頭八爺跟他二哥動了手,我還心裡埋怨,如今看來,倒是要多謝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