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占著正理兒,能壓得父親願意與她同進同退,讓家裡的妾室們知曉本份,誰也不敢起刺兒,當初大姨娘就是仗著跟著爹多年,情份不同,又生了兒子,才想同母親叫板,結果被收拾了一回,老實了多年,這一回三哥成親,她又想抖擻起來,卻栽了一個大跟頭,她那點子心眼也能同母親鬥?”
之後又教四蓮道,
“多跟母親學學,把這後宅鎮住嘍,誰也不敢在你麵前張狂!”
四蓮似笑非笑斜了他一眼,
“母親耍手段是因為爹有好幾房妾室,你讓我耍手段是因為也想像爹一樣麼?”
牟彪立時後脊背一涼,連忙搖頭,
“我不想!”
那不就結了!女人跟女人鬥那是下乘,收拾誰也不如收拾住男人好使啊!
小夫妻自在閨房之中商議好後,第二日牟彪便報給了牟斌,牟斌聞言沉思良久,
“此事需得從長計議,周全布置,務必要一擊即中,將人一舉拿下,再不能讓其逃走了!”
……
外頭的事兒,四蓮交給了牟彪,她又回轉牟府之中,幫著劉氏預備婚事,牟四小姐的未來夫婿姓喬名緒山,乃是位舉人,相貌雖說普通但性子溫和,說話細聲細氣,看著便知是個斯文人,時下的女兒家就喜這類俊秀溫柔的讀書人,牟四姐與他頭一回相看時,便一眼相中了他,也不嫌他家境低微了些,與牟家相比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劉氏對這庶出的四女兒倒也公平,也曾問過她的意思,
“你可是想清楚了,這喬家家境差了些,你在這府裡雖說是庶出,可也是錦衣玉食長大的,去了那家裡,若是過不慣清貧日子,卻是後悔也晚了!”
牟四小姐倒是個通透之人,當下應道,
“母親,女兒覺著嫁人最重人品,再看家風,喬家耕讀傳家,家中高堂寬厚仁慈,喬郎亦是知書達禮之人,這人活一世不就是求個心安麼,相信在喬家女兒會受人看重,因而他們家雖是日子清貧些,女兒也是甘之如飴的!”
再說了,以牟家的財力,便是庶出,牟四小姐的嫁妝也不會少,她嫁過去隻要好好經營,並不怕缺少了吃穿!
劉氏聞言點頭,
“你能想得明白就好!”
因著喬家祖父突然離世,為免耽誤二人婚事,便想著趁熱孝成親,婚事辦的倉促,便簡單了些,但該有的都有,牟四小姐很是滿意,知曉四蓮特意回來幫著張羅自己的婚事,就派了身邊的丫頭過來送了幾張錦帕給四蓮,
“我們小姐說了,送甚麼珠寶玉器的都是俗物,您也不缺那些東西,倒不如自己親手繡的帕子來的真心些,請少夫人莫要嫌棄!”
四蓮欣然收下笑道,
“四姐姐說的極是,說甚麼珠寶玉器,我瞧著四姐姐的手藝,就比那些東西更可心意!”
丫頭回去報給牟秀媛,四小姐笑了笑道,
“三姐前頭同我說過,這老八的媳婦彆看不聲不吭的,是個明白人,以後我們出了嫁,說不得還要靠著八弟出頭呢,對她客氣些準是沒錯的!”
丫頭不明白道,
“八爺雖說如今領著差事,可家裡這麼多爺呢,怎得就是八爺能給您撐腰了?”
牟秀媛回眸一笑,
“傻丫頭,你懂甚麼,這家裡雖說兄弟多,但要說最重情義的怕就是老八了,其餘人嘛……”
後頭的話不用說也明白的,丫頭又問,
“那六爺呢?六爺可是與您一母同胞的!”
說起自己那兄弟來,牟秀媛歎了一口氣,
“老六自然是親的,可他呀……那性子實在太貪玩兒了,等上個十年八年,看看他能不能長大吧!”
他沒個出息,如何能做她們的靠山?
牟家四小姐的婚事隻請了十來桌賓客,不過菜色精致,酒也是好酒,客人吃的十分滿意,待得送走了四小姐,劉氏特意叫了四蓮過去說話,
“老八媳婦如今是曆練出來了,辦事越發的穩妥了,這眼看著你二嫂肚子越發大了,你四哥的婚事也在相看了,不如還是留在府裡,幫著為娘打理庶務,也好讓我歇上一歇?”
四蓮笑道,
“婆母有命自然不敢不從,不過八爺這陣子公事實在繁忙,媳婦兒若是不回去,隻怕他連口熱飯都吃不上,左右都在城裡,待得四哥的婚事定來了,婆母再召了媳婦回來便是了!”
四蓮這是婉拒了,劉氏倒也不惱,待她走後,婆子卻是道,
“夫人,八少夫人有些不識抬舉了……”
劉氏一笑道,
“這你可錯了,她聰明著呢,知曉以後是要分家的,她又不能一直把持著中饋不放,何必累死累活給旁人做嫁衣裳,做得好了是應當,做得不好,還要兩頭受氣……”
說罷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