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這幾日乖了不少,在肚子也不怎麼鬨我了,你說……不會是前頭那事兒受了甚麼不知曉的損傷吧?」
牟彪聽了也是麵色凝重,那巫蠱之事神秘詭異,他們也不知曉當中的蹊蹺,又那黑袍人雖說出手,卻懷著滿腔的怨恨,這當中的蹊蹺,他未必是儘數直言,所以他的話不能全信。
牟彪神色一凜,打定主意要快些尋訪江湖高人,對上妻子卻是放開了眉頭笑道,闌
「聶十三每隔兩日就過來給你把脈,若是有事,他自是瞧得出來的,這老頭兒旁的不成,這醫術上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四蓮嗔道,
「聶大夫在京城人人都稱神醫,便是公爹見了他都客客氣氣的,隻你對他呼來喝去,好生不恭敬!」
牟彪笑道,
「你彆瞧他外頭一派嚴謹,裡頭卻是個沒正形的,他自小看著我長大,我最是知曉他的,放心……他心裡喜歡著呢,斷不會介懷的!」
小夫妻再說了一會子話,牟彪見四蓮哈欠連連,便抱了她去床上睡了。
之後的事兒,表麵一派平靜,牟彪仍是每日裡辦差,為皇帝鞍前馬後的奔波,朱厚照初掌大權,一切都是新的開始,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他上台之後,那朝中原本的二皇子、三皇子黨便要著手清理了,又少年皇帝勵精圖治,一心想做出一番事業來,隻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國庫空虛又各地災難不斷,八方都在伸手要銀子,他想整頓吏治,排除異己都要用到人,百官不好用,未必與他是一心,那就隻有靠著錦衣衛了!闌
牟斌如今是不能用了,一來他有弑君之事在前,雖說朱厚照是靠著他上的位,可得位之後,這樣的人是個皇帝用起來心裡都膈應。二來牟斌在朝堂沉浮多年,老女乾巨滑,行事謹慎,少了少年人的朝氣,與少年皇帝合作起來很是不稱手,卻是不如他兒子牟彪好用。
牟彪年輕,意氣風發,乾勁兒十足,但凡皇帝下令,那必是勇往直前,乃是一把很順手好用的利刃,皇帝此時正是用人之際,自然是要大力重用的!
如此牟彪在外頭辦差,牟斌在衙門裡鎮守,父子二人倒是配合良好,而牟斌卻是私下裡動用了早些年埋下的暗子兒,在江湖上尋找那通曉巫蠱之術的奇人!
事兒說的簡單,時間卻是過得飛快,眼看著陽春三月來臨,四蓮脫去厚衣的換上春裝時,那肚子大的讓人看著都嚇一大跳,汪媽媽成日裡與她形影不離,生怕一個沒看著四蓮便摔了!
倒不是四蓮就特彆巨大,隻她骨頭架子本就小,又懷孕之後身上肉不見長,肚子跟吹氣一般,到後頭肚子越大越顯得人小,頭輕腳輕,當中間兒高高隆起,走兩步便讓人擔心她會一頭摔下去,實在讓人瞧得心驚膽戰!
眼看著懷胎九個月了,五蓮上了門,卻是紅著臉支支吾吾道,
「四姐,我……我想嫁人了!」闌
四蓮見她那模樣便猜到了幾分,聞言笑問道,
「可是那洪大貴?」
五蓮紅著耳根點
頭,
「是!」
四蓮笑道,
「他們家可是上門提親了?」
五蓮搖頭道,闌
「他說是要上門提親的,隻我說我的婚事是四姐和四姐夫做主的,要先問過你的意思,若是……若是四姐不點頭,我……我就不嫁!」
四蓮聽了直是笑,
「那……你是想嫁還是不想嫁?」
五蓮小臉又是一紅,卻是有些猶豫道,
「我……我也不知道……」
四蓮奇道,
「怎得不知道,你們二人即是情投意合,為何不嫁?」闌
五蓮道,
「我若是嫁了,六妹妹怎辦,我不能讓她一人獨自支撐鋪子……」
姐妹二人自從四姐嫁後,那是相依為命,為了那鋪子的生意起早貪黑,她不能為了自己嫁人,就把六妹妹一人拋下。
四蓮想了想道,
「這個好辦,你讓洪大貴的媒人上我這裡來提親,屆時我自會同洪家講明白,你成親之後,仍是在自家鋪子裡做自己想做的事兒,至於這鋪子裡的收益嘛,你與六蓮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她的那一半留著自己備嫁妝,你的那一半便帶去洪家……你覺著如何?」
五蓮想了想點頭,
「這自然是好的……」闌
以前鋪子裡的進項都是兩姐妹平分,各自的銀子各自收著,她如今嫁了人,仍是在娘家的鋪子裡做活的話,拿些銀子給婆家,孝敬公婆也是應當的。
姐妹二人說定,洪家的媒人第二日就上了門,媒人一提此事,四蓮卻是拒了,隻說是妹妹還小,還要再等兩年,那媒人回去一說,洪家人初時並未在意,一家有女百家求,這男方提親,女方多半頭一回是要拒的,於是又讓媒人三日後再去。、
那媒人聞言一聲苦笑,
「洪家大娘,您可是打聽過您那未來親家是個甚麼人家?」
洪大娘看了一眼自己兒子,有些疑惑道,
「不說是親家在順義做典史,早前和離了,有了後娘就不管這京城裡的兩個女兒了,如今婚事是由四女兒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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