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1 / 2)

[綜武俠]神醫係統 流丹 20088 字 6個月前

楚留香這次來是因為陸小鳳還在京城與金九齡商議, 實在脫不開身, 便由他來與顧無憂和花滿樓商議彙總已知的線索,並確定下一步行動。

三人將已知線索說的差不多,楚留香就起身告辭了。

花滿樓問道:“香帥要去哪裡?”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 輕咳了一聲:“蓉蓉她們三人日前來了洛陽遊玩,剛巧我也到了這,可以去陪陪她們。”

哦,原來是楚留香的三位紅顏知己啊~

顧無憂和花滿樓心領神會。蘇蓉蓉三女哪裡是想要來洛陽遊玩,想必是專衝著楚留香來的吧。

既然如此, 二人當然不會阻攔。倒是楚留香有些不好意思, 他是被陸小鳳拜托過來幫忙的, 本應該一直和顧無憂花滿樓待在一起, 隻是蘇蓉蓉她們的好意,他也不能不接下,免得傷了她們一番心意。

花滿樓看出他的顧慮,善解人意的笑道:“香帥放心去吧,無憂有人/皮/麵/具, 不會有人認出他的。近日我們先關注十二樓與日月神教的動作,不急於行動。”

顧無憂也微一頷首:“我和花滿樓待在一處,不會有事,香帥放心。”

他不提花滿樓還好,一提起來,楚留香就又覺得自己牙有點疼。為了保持堂堂香帥的優雅風度,免得和這兩個人待久了從牙疼進化成眼睛疼, 楚留香想他還是趕緊告辭為妙。

待楚留香走後,花滿樓端起桌上盛著飯菜的托盤,溫聲道:“飯涼了,我去給你熱一熱。”

顧無憂趕忙將托盤奪下,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飯喂進嘴裡:“不必了,還溫著。”

花滿樓急道:“誒,無憂……”

顧無憂迅速往嘴裡添了幾口飯,又將茶杯往花滿樓那裡推了推:“喝茶。”

開玩笑,讓花滿樓親自給他做飯已經很不好意思了,這裡又不是百花樓,花滿樓一個大家公子合該遠離庖廚,哪能為了他讓人笑話?

花滿樓見他如此,也隻能歎一聲,嘴角卻已輕輕勾了起來,噙了絲絲笑意。

顧無憂是餓極了,剛才的半盤子糕點也沒能讓他有多少飽腹感,他筷子動得飛快,花滿樓還沒喝下半杯茶,一盤菜就隻剩下一個湯底了。

等顧無憂將三盤菜掃蕩光,又吃完了滿滿一大碗米飯,這才滿足的停了下來。

花滿樓執起茶壺將他的杯子添滿茶水,溫聲道:“可還要再吃些彆的?”

顧無憂道:“不必了,多謝。”

剛剛這頓飯顧無憂幾乎吃的熱淚盈眶,之前在野外一直吃不上什麼熱乎的東西,還得時時提防,提心吊膽。這回終於吃上熱乎飯不說,花滿樓的手藝又極好,簡直給了他莫大的安慰。

有花滿樓這麼個朋友可真是太貼心了。顧無憂喝著茶滿足的想著。

吃飽喝足,顧無憂終於有機會問一問花滿樓的近況。

花滿樓溫聲道:“自你離開五仙山,我們也很快離開了。回到京城後陸小鳳去查你的案子,我想著你在金陵的醫館或許需要照應,就回去了一趟,讓你那兩個夥計先去百花樓待一陣子,也好順便照顧照顧我樓裡的花。”

顧無憂自是無比感激。

花滿樓果然心細,還記得他的醫館和兩個夥計。不過話說回來,齊本和方達那兩個舞刀弄槍的大老爺們……真的會養花嗎?

他可記得百花樓裡什麼花都有,有好養活的,自然也有那些非常嬌貴的……呃,彆被他們給養死了吧?

想到這裡,顧無憂心裡就有點發虛。

花滿樓仿佛感覺到了他的想法一般,微笑道:“我平時雖一個人住在百花樓裡,但若是離開了,也會拜托家裡找幾個花匠來住幾日。”

總之他的花不缺人照顧,之前那樣說,想必是為了顧全方達和齊本的麵子。

顧無憂心領神會。他問:“之後呢?”

花滿樓道:“柏昂然曾找到過我詢問你的事情,我自然說不知,他拿我沒辦法,也問不出什麼,隻好憤憤離去了。”

顧無憂還記得柏昂然這個天北閣副閣主。當時柏昂然帶人上門尋釁,他們兩人曾打了一場,柏昂然自然不是他的對手,也隻好退一步要顧無憂查明天北閣閣主棠正清之死的真相。隻是後來又發生了很多事,顧無憂尚且自顧不暇,這件事自然就被他排後了。

聽花滿樓講述的語氣,又結合柏昂然那性急的脾氣,顧無憂猜他離開時的表情一定不怎麼好看,登時心裡有些好笑。

花滿樓又道:“安頓好這邊的事後,我便打算回到京城,卻在半路遇到了從梅莊離開的陸小鳳,聽他說起梅莊的事情,又言及他已請了香帥來幫忙。之後,我聽聞了你的消息,便往洛陽來了。”

顧無憂聽了這些事,沉默片刻,誠懇道:“有勞你了。”

花滿樓說的輕描淡寫,但想必其中還有許多艱辛未曾提起,況且這事原本是因自己而起,和花滿樓沒有半分關係,可他卻還是如此不辭辛勞的忙前顧後,又將事情考慮的麵麵俱到,無比周全……如此情誼,實在很難不令人為之動容。

花滿樓微微一笑,語氣十分溫柔:“朋友之間,不必言謝。”

顧無憂就不再說話了。隻是雖然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承了這份情誼的。

花滿樓抿了一口茶,忽然道:“我近日一直奔波於路上,也不知最近武林對你與十二樓的事究竟是什麼看法。”

他說的平平淡淡,顧無憂卻沒來由的有了點不好的預感:“……你的意思是?”

花滿樓嘴角微微勾起,笑的十分溫和:“剛剛香帥提及客棧附近有個說書的茶館,左右現在也無事,況且無憂你一直待在客棧裡反倒惹人生疑,不如我們出去看看?”

顧無憂:“……”

花滿樓,其實你就是想聽我的黑料吧!

他一想起楚留香說的那什麼“身高丈餘,體型壯碩,麵若焦炭,口中一口利牙鋒銳如刀……”就有種想去死一死的衝動。

花滿樓覺察到顧無憂的視線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半天,猜想他是否對自己的玩笑有些不悅,這便及時打圓場道:“若你覺得茶館太吵鬨,不去也……”

“不,無妨。”

顧無憂急忙打斷了他的話。不就去吃自己的瓜嗎,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大不了的!就當是他顧無憂舍命陪君子了。

況且他一直盯著花滿樓看也不是他以為的什麼不悅,而是……

顧無憂忽然發覺,花滿樓雖然一直溫文爾雅,君子端方,但是開起玩笑來……也挺有那麼點意思的嘛。

恍惚間,顧無憂仿佛回到了之前的世界,回到了和朋友們插科打諢的時光。他這個人因為有點社恐,一向獨來獨往,不怎麼喜歡用社交軟件,所以畢業之後大家不怎麼聯係,感情自然就淡了。但當時那種愉快輕鬆的感覺還是在的。

而剛剛的花滿樓,恰好就重新給了他這種感覺。

朋友之間的玩笑自然是要雙向回應才有意思,顧無憂將人/皮/麵/具帶好,對花滿樓微微頷首:“我們走吧。”

花滿樓本以為這回是去不成了,卻沒想到顧無憂動作如此利落,想必其中有著縱容自己的意味,眉眼不禁溫和下來。

兩人收拾好就出發了。

出了房門,花滿樓向店小二打聽了去茶館的路。這地方在洛陽很有名氣,離客棧也不過短短兩條街的距離,兩人慢慢走著,全當是散步。顧無憂仗著沒人認得出自己,和花滿樓肩並肩,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

洛陽和金陵風俗又有不同,顧無憂此前沒來過洛陽,眼光不住在四周打轉,便走的慢了些。花滿樓見狀也跟著稍稍放慢了腳步,陪他一同緩緩走著,有時停下來看一看路邊的小玩意兒,倒也愜意的很。

不多時,兩人就來到了茶館外麵。

這地方實在熱鬨的很,人也頗多,顧無憂和花滿樓被小二引著來到最後一張空桌前坐下,剛倒上茶水,就又進來一位帶隨從的公子。

他抬眼環顧了店內一圈,這便帶著隨從直直往顧無憂這桌過來了。

這公子一身水綠色的衣衫,膚白若雪,薄唇細目,長相張揚而豔麗,驚豔卻不顯豔俗。他走到兩人麵前,唇角一掀,頗為高傲,卻又讓人覺得和該如此,半點不覺突兀:

“二位,可否允我們拚個桌?”

花滿樓不著痕跡的頓了頓,便溫聲道:“自然可以,請。”

顧無憂眼神在他與隨從之間一晃而過,沒有出聲。

兩人這就在顧無憂和花滿樓麵前坐下了。

剛剛好,這時台上醒木一響,正是說書先生來了。

看樣子台底下坐了不少熟客,亂聲中有人高聲問道:

“今日要講什麼故事?”

“不是又要說那歸元道長的事吧?這幾日儘是講他了,我們都聽膩啦!”

說書先生一敲醒木,笑道:“這位客官說得對,今天我們還是說說歸元道長的故事。”

那人就道:“你這周都講了兩個版本了,一個凶神惡煞,嚇的人不敢和他直視,另一個貌若潘安,美的讓人見之忘俗!你倒是說說,這兩種究竟哪個是真的?”

顧無憂:“……”

楚留香居然不是在驢他,江湖上還真特麼是這麼傳的??!

花滿樓舉起茶杯放至唇邊,掩住了嘴角的笑。

台下一時混亂起來,有人說歸元無惡不作,定是凶神降世,應該是第一種;也有人不同意,覺得歸元既然能在那麼多高手圍攻下還不落網,肯定是第二種無疑。

這時,與兩人一桌的綠衣公子也仿佛來了談興,勾唇笑道:“這倒是很有意思,兩位覺得是哪一種?”

花滿樓溫聲道:“市井傳聞,聽聽就罷了,想必當不得真的。”

綠衣公子半眯著眼睛,神情有些慵懶,倒並不令人厭惡:“這話說的不對,既是傳聞,當然有他的來源,否則從哪裡傳,又從哪裡聞?”

花滿樓道:“三人成虎,傳言經過的口多了,也就不再是事實了。”

綠衣公子嗤笑一聲:“哈,要照公子你這麼一說,全天下傳聞恐怕都不是真的,難道陸小鳳是個專情專一的好男人,花滿樓反倒是個無惡不作的大惡棍了?”

他這話說的不客氣,居然舉的例子裡還提到了花滿樓。花滿樓倒是並不覺得被冒犯到什麼,顧無憂卻是不高興了。

他將茶杯往桌上一放,語氣微冷:“他們兩人的事武林眾人常有目睹,公子言重了。”

綠衣公子又“哈”的笑了一聲,眼神在顧無憂與花滿樓兩人身上轉了轉,就專心聽書,不再說話了。

恰好這時,說書先生醒木一敲,道:“誒,我看前兩種各位客官都聽的膩煩了,不如今日換一換?”

台下就有人問:“依你的意思,難道又有新故事了?”

說書先生朗聲道:“正是!”說完,他又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道:“這是從京城那邊剛剛傳來的,咱們這裡定是洛陽城第一號,彆的地方各位可聽不到啊。”

當即有人熱切道:“哦,還有這種事?你快講講!”

說書先生見台下眾人的好奇心已經被調動起來,也不再賣關子,這便一拍醒木,開始講了。

“之前的兩種傳言各位都清楚,依我來看,其實都不可信。單說那第一種,長成那般模樣的,恐怕已不是人,而是妖怪了。”

顧無憂心裡猛點頭。

就是,哪有人會長成那樣啊!

說書先生又道:“要說這第二種,歸元道長好歹是堂堂頂天立地的大好男兒,怎麼會做出如此以色侍人的舉動來?不妥,不妥。”

顧無憂感動的熱淚盈眶,快要給他鼓掌了。

這個說的靠譜!快給他正名啊!

聽說書先生這樣說,就有人問了:“既然兩種都不合適,那歸元道長,顧無憂究竟長得什麼樣?”

說書先生一笑:“我之所以講第二種說法說歸元道長以色侍人不妥,其實是這傳言還有些可取之處——顧無憂的長相,的確是驚為天人,令人見之忘俗啊。”

顧無憂:“……”

剛剛還誇你呢,怎麼立馬就變回來了?差評!

花滿樓借著杯子隔絕視線,對顧無憂傳音道:“無憂莫惱,我看這話說的也沒錯。你長得實在好看,氣質又出塵,怎麼當不起見之忘俗四個字了?”

顧無憂道:“……你怎麼知道我長得好看?”

花滿樓笑道:“我雖然看不見,但身邊總有能看得見的人。陸小鳳在百花樓初次見你之後就對你的容貌讚不絕口,向我好生稱讚過一番。他一向眼界甚高,能讓他誇讚的,一定不俗。”

顧無憂:“……”

陸!小!鳳!

你等著,放學小樹林不要跑!!

你一個大男人閒的沒事誇我的臉乾什麼?!還在花滿樓麵前誇!不覺得羞恥嗎???

雖然顧無憂一向知道自己捏了三個多小時的純陽殼子的確長得好看,但是被人廣為流傳還被評價驚為天人什麼的……恥度太高了他接受不來啊!

說書先生道:“關於歸元道長的容貌,這在金陵是有真實依據的。可能有客官知道,歸元道長被通緝前是在金陵開醫館為生,上門求醫的病人有許多,也都見過他的真容。他們的說辭,自然是最可信的。”

說到這裡,他端起手邊茶水,刻意賣了個關子。底下人也很給麵子,起哄之餘也打賞了不少銅錢銀兩,說書先生這才滿意,將醒木一拍,道:“據金陵那邊的人所言,這位歸元道長眉眼俊逸,麵貌淡靜有漠然之色,膚色白若羊脂美玉,周身氣度清透出塵。平日裡不苟言笑,常穿一身藍白道袍,遠看時有凜然不可侵犯之姿,近看更覺得他眉目清雅淡漠,不似凡人。”

花滿樓一笑:“這形容,聽起來倒是很合適。”

顧無憂:“……”他有點不想知道陸小鳳到底在花滿樓麵前講了什麼了。

那綠衣公子忽然笑道:“若真是這麼個清透淡漠,不問塵事的人,哪能做得出和十二樓勾結的事情?我看公子想的太簡單了。”

花滿樓麵向他,展眉溫聲笑道:“世間傳聞大多荒誕不羈,當不得真。”

顧無憂羽睫一掀,極淺淡的看了他一眼,也跟著淡淡出聲道:“公子既來此聽故事,也不該事事太過當真,一笑便罷。”

雖然有些不確定,但顧無憂總覺得這人就是衝著他和花滿樓來的。花滿樓一向為人溫和,話不願說重了,顧無憂替他補上就是。

不過也不知這人是什麼意思,又是否知道他的身份……

大抵是不知道的吧?他現在這幅樣子可和平日裡大不相同。那是他認出了花滿樓?雖說花滿樓平日一直待在百花樓裡,但畢竟在武林上成名較早,有認識他的人也不算太奇怪。

顧無憂傳音道:“花滿樓,你認識這個人麼?”

花滿樓聲音中也有一絲疑惑:“從未見過。”

花滿樓的這個“見過”,可和平常人的見過不一樣。因為他眼睛看不見,感知卻十分敏銳,隻要是他遇到過的,從他身邊走過的,都能稱得上“見過”。而這綠衣公子氣度不凡,按理說隻要曾經遇到過,花滿樓絕不會忘。

既然也不認識花滿樓,那他到底來乾嘛的?

顧無憂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不管對方認沒認出他來,既然他們已經遇見這個綠衣公子了,也就不必急著走,索性大大方方的待在這裡,還能聽完一場書。

顯然花滿樓也是這個想法,兩人安安穩穩的坐著,看起來心大得很。

綠衣公子頗有興味的挑了挑眉,眼神在他們兩人之間轉了一轉,也不再說話,專心聽書了。

這時,說書先生已經講到下一折:“歸元道長雖然被誣蔑殺死了天北閣閣主棠正清,又被副閣主柏昂然帶人上門尋釁,但還是大度的未與他們計較,並承諾會幫忙找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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