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驅風遊四海(6)(1 / 2)

[綜武俠]神醫係統 流丹 12243 字 6個月前

顧無憂醒來時, 花滿樓正握著他的手,周身靈氣湧動, 一股精純的溫潤木氣自他身上源源不斷的進入身體裡,舒緩了胸前傷口的疼痛,撫慰下拚命催動劍氣後體內留下的暗傷。

察覺到顧無憂醒了, 花滿樓不動聲色的舒了一口氣,略顯疲憊的臉上露出顯而易見的放鬆之色。

顧無憂看見了他眼下的青黑, 就有些心疼, 張了張口:“花……”話一出口,才發現聲音沙啞的有些刺耳。

花滿樓抬手止住了他的聲音,輕輕將他扶起來靠坐在床邊,端來一杯溫水, 遞到唇邊喂他喝下。

……這場景實在有些似曾相識,顧無憂定定的看著花滿樓, 一時間竟有些拿不定自己究竟是身處現實, 或者仍舊置身幻境之中。

花滿樓發現他一直盯著自己看, 心裡泛起些許不自在,麵上微笑道:“無憂, 你總是看我做什麼?”

顧無憂一頓,輕咳了一聲:“沒什麼。”

幻境和現實總是不同,幻境引人沉溺,卻失了真實,顧無憂能辨認出問心湖中的那個花滿樓是假的,自然也能看出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是真的。

花滿樓將早就晾在一旁藥碗端來:“既然沒事, 就趕緊將藥吃了吧。你睡了三日,身上的傷一直未好全,若是再不醒,我就要去萬花穀找花姑娘為你看病了。”

顧無憂聽他這樣一說,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道:“我拿回來的那枚赤霞心——”

花滿樓抿了抿唇:“你放心,我已找了個寒冰玉盒,將它連同赤霞蓮一起收進去了。”

顧無憂鬆了口氣。還好赤霞心沒事,若是他費了這麼大勁,最後赤霞心還沒弄到手,那可實在太過讓人扼腕氣憤。

花滿樓將藥碗遞給他,顧無憂接過來一口氣飲儘,定了定神,又問:“我見了你後,已有些記不清事,後來乾英才如何了?”

花滿樓搖了搖頭:“當時我急著帶你走,隻將他擊退,並未再過多注意。”

顧無憂道了聲好,也未太過將這事放在心上。乾英才本身實力不足為懼,這回吃虧還是他大意了,待他傷好之後,回純陽取八卦盤卜算一卦他的藏身之處,定要讓他為日前之事付出代價。

花滿樓像是猜到了顧無憂的打算,有些歉意的道:“你當時一直昏睡,我實在放心不下,便傳信給了靜虛子前輩,他那時就卜過一卦,卻沒算到乾英才的位置。”

顧無憂一愣:“師尊也沒有算出來?”

花滿樓歎了一聲:“是,你彆小瞧了那個人,隻怕他身上還有不少秘密。”

顧無憂蹙了眉,沒有說話。

花滿樓見他蹙起眉,和緩了麵色,伸出纖長手指點上他的眉峰,溫和笑道:“莫要多想了,你現在養好身體才是正途。”

顧無憂感受著眉心上一點溫度,竟真被撫慰的慢慢平和了下來,但仍是叮囑道:“既然如此,近日你就彆隨意出門了,乾英才見過你,隻怕……”

花滿樓舒展開眉眼,笑了:“放心吧,我這幾日不是要待在這陪你?”

顧無憂一怔,頓時有些受寵若驚。

他在修仙界闖蕩這麼多年,這樣重的傷雖說少見,但也不是沒受過,其實自己並不太當回事;可花滿樓的確是實打實的第一回見他氣若遊絲的樣子,又察覺到自己的心意,自然加倍心痛,想要好好照顧他。

兩人如今都是剛剛發覺自己對對方生起了情愫,還未將之徹底理清楚,自然不敢貿然開口,就先一邊裝作與平常一般無二的樣子,一邊暗自試探。見對方對自己態度似是有些不同尋常,心中高興的同時,還要百般思量,生怕是自己會錯了意。

這麼一通陰差陽錯下來,居然誰也沒發現誰的情意,還當對方對自己不過是朋友之誼,有些黯然傷神。

顧無憂在百花樓修養了幾日,胸前傷口已漸漸愈合,隻是大傷的元氣還未補回,就隻得繼續養著。

他醒的那一日,就已給純陽傳了信,大意自己一切安好,請師尊莫要擔心。誰知過了幾日,純陽就有人來訪了。花滿樓打開了百花樓下的護山陣法,讓那人上了山。

顧無憂剛從床上坐起來,抬眼一看,來者竟是二師弟謝聞安。

要說他這個二師弟,如今五十餘年過去,早已從當時帶著三師弟漫山遍野四處撒歡的皮猴子長成了翩翩英俊少年郎,看起來文雅知禮,道貌岸然,隻是一到了從小帶大他的大師兄麵前,就原形畢露了。

顧無憂從前就歎息著說他:“你怕是我們純陽的異變品種。”

謝聞安一臉問號,摸不準他什麼意思。

四師妹就掩著嘴吃吃的笑:“大師兄的意思呀,是說我們純陽弟子明明都是靈氣縹緲的仙鶴,就你像是變異了一樣,從一堆仙鶴蛋裡孵出了一隻沙雕。”

謝聞安隻能:“……”

要說為什麼大師兄和四師妹隻聯合起來懟他,三師弟卻能獨善其身呢,是因為老三自從十六歲成人之後,就仿佛一夜之間變了個人,成了他們大師兄的小迷弟,處處以大師兄為榜樣。偏偏他們師兄是淡然沉靜,三師弟學的不像,就將自己弄得嚴肅至極,以至於後麵新來的師弟妹們一開始都不敢跟他對視。

最後連大師兄都看不過眼,過來勸慰他莫要逼迫的自己太緊,三師弟這才有所收斂。

……不過逼迫的自己緊些還是有好處的,老三現在已經比他這個二師兄修為高了。

每每想到此處,謝聞安總是扼腕歎息不已,心想讓大師兄教訓自己的理由又多了一個。

顧無憂看他臉色變來變去,又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不禁無奈道:“師尊讓你來此?”

“啊?哦,是。”謝聞安被他叫回了神,道:“掌門師伯閉關出不了山門,讓我來看看你。”

顧無憂道:“我身上的傷已無大礙,你讓他們放心就是。”

謝聞安不動聲色的撇了撇嘴。

還已無大礙呢,要是真沒事了,你怎麼不從床上站起來?

不過這話他不敢說,他們大師兄從小逞強逞到現在,這層大家都明白的窗戶紙他真不敢戳。

謝聞安就一屁股坐到床前的椅子上,道:“大師兄,你在百花樓待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吧?來來來,我給你講一講。”

花滿樓見他們師兄弟有要促膝長談的架勢,輕輕笑了笑,道:“你們談,我先去外麵看一看。”然後便出了房門。

顧無憂眼睜睜看著花滿樓走了,這才回過頭,略顯無奈的道:“我不過待了這幾日,怎麼外麵就發生了許多事情?”

謝聞安扯謊張嘴就來:“大師兄你不知道啊,你躺下的不是時候,修仙界這幾天還真發生了不少大事,我得跟你講一講啊!”

……什麼叫我躺下的不是時候???

顧無憂早習慣了他這師弟跟著他就沒個正型,頷首道:“好,你說。”

謝聞安得了允許,嘻嘻一笑,開始滔滔不絕起來:“前陣子,修仙界出了個驚天大新聞,有一個新興的‘紅鞋子’教,四處斂財,為禍人間,教主更是冒用七秀坊初一代坊主公孫大娘的名諱,到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這事兒在七秀坊裡引了眾怒,就在昨日,秀坊大師姐秋雙夢請我純陽卜算方位之後,直接帶著門下弟子們直接殺上門去,將這個邪/教連根拔除,實在是大快人心啊!”

顧無憂對什麼“紅鞋子”教沒什麼看法,問道:“找我純陽中人卜的卦,誰卜的?”

謝聞安挑了挑眉:“我呀!”

顧無憂道:“……”

他就知道。

說的這麼積極,可不是就想在他麵前邀邀功,順道表示一下自己近日沒有荒廢學業?

顧無憂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讚了一句:“不錯。”

謝聞安得了誇獎,眼睛裡閃閃發亮,看的顧無憂既是無奈,又是好笑。

他嘴上總說謝聞安如何如何,其實謝聞安是他們師兄弟中最機靈會辦事的一個,在師弟妹們麵前也揣得住,隻是每一到他麵前,就仿佛又成了從前那個五歲時剛被玉虛子真人帶上山的小不點,怯生生的拉住他的手,看著他施法為他保暖時的眼睛裡亮晶晶的。

顧無憂心裡一軟。

罷了,反正是自己的師弟,終歸要他來護著。

他聽著謝聞安說了一堆有的沒的,最後實在聽的不耐了,等他稍稍一停嘴,便蹙著眉道:“還有何事?”

謝聞安輕咳一聲:“大師兄彆急,還有最後一事。”

顧無憂點了點頭,準備勉為其難的聽完這“最後一事”。

謝聞安咳了一聲,道:“其實吧,這事已經傳遍了整個修仙界,又衍生出了不同版本……”

顧無憂道:“長話短說。”

謝聞安道:“……哦。”

他頓了頓,道:“是這麼回事,師兄你跟炎龍門裡那什麼乾英才在古隱秘境裡交手的事兒吧,被人看見了,還有人拿靈球錄了像,你現在火了。”

顧無憂道:“……”

顧無憂道:“???”

他現在十分懷疑,剛才謝文安說了一堆有的沒的,都是為了讓他聽見這事之後冷靜些,彆一個不小心把百花樓給掀了。

……但是顧無憂冷靜不下來啊!

他和乾英才在問心湖交手的時候附近沒有彆人,若被人看到了,那必定是最後從問心湖出來,拿著赤霞蓮拚命逃命的時候。

隻要稍稍想一想當時自己渾身是血的樣子,顧無憂就覺得自己把純陽的臉給丟完了。

等找著乾英才,顧無憂第一件做的事一定是先打他一頓,往死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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