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東西,李瀛在搞什麼鬼。
他走向了那條蛇,後者終於吃飽喝足,慢條斯理地鑽進了平台下,隱去了蹤影。
雲清辭又一次走近了棺材,盯著裡麵閉目養神的男人。
“李瀛,你在乾什麼?”
“你不要再惺惺作態了,我都死了,一個死掉的人,是不會再給你任何回應的了。”
“你趕緊滾回去,好好做你的皇帝,不要搞這些邪魔歪道。”
他低頭看了一眼李瀛常提的那一盞燈,揮袖想要將其掃落,手臂卻毫不意外地穿了過去。
“我準備親自帶兵征伐北宸。”躺在裡麵的李瀛開了口:“不知道這盞燈,什麼時候會變紅,但阿恒年紀小,經驗不足,北宸虎視眈眈,如果那一天到來,我怕他扛不住。”
“什麼年紀小。”雲清辭毫不猶豫地道:“你十三歲的時候都扛住了,他如今十七八也有了吧?”
“我走之前,會把棺蓋掩上,你好好休息,我會很快回來。”
“你敢,不許你蓋,我要看夜明珠,你蓋了我就看不到了。”
“……”
可惜李瀛聽不到,雲清辭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推動了某個機關,沉重的棺蓋緩緩上移,將自己的臉徹底擋住。
也許是因為要去很久,李瀛走之前,又從另一隻手臂上割了肉,雲清辭看到他撩袖子就立刻背了過去,他幾步跑到了柱子後麵,沒有去看。
他不知道李瀛在做什麼,他也不知道李瀛為什麼那麼做,燈變紅了會發生什麼?
他到底和那條透明蛇做了什麼交易?
李瀛提走了那盞燈,雲清辭在柱子後麵蹲了下去,安靜地環住了膝蓋。
“有病啊。”他說:“你就算做再多,我也不會喜歡你了。”
他看向了那條進食的蛇,目光落在它麵前鮮紅之物上,忽然感覺有些惡心。
雲清辭睜開了眼睛,下一瞬,他便驀地從床上翻了下來,撲到痰盂邊,吐了個昏天暗地。
大半夜胃裡頭折騰不休,雲清辭吐的眼淚橫流,耳邊隱隱傳來動靜,一杯水遞到了他麵前,他接過來漱了口,好不容易緩過來,陡然意識到什麼,驀地扭臉——
光線昏暗,李瀛一襲黑衣,無聲無息地站在他麵前,開口的嗓音微啞:“怎麼了?”
雲清辭的眼睛紅著,不知道是做噩夢還是因為生理不適,容顏逐漸漫上一抹狠色,“你來乾什麼?”
“夜裡,睡不著。”
“你腦有疾否?”雲清辭氣道:“前幾天來的也是你吧,是不是偷偷摸我手了?”
“沒有……”李瀛說:“你的手放在了外麵,我隻是幫你放進去。”
“我熱不行啊,你乾嘛給我放回去?”雲清辭把杯子丟下,走到爐子前提壺倒水,這番動靜下來,隔壁的金歡很快提燈過來:“君後,陛下也……”
他看到李瀛,剛要行禮,就見他抬了抬手,這是免禮。
他披著衣服上前幫雲清辭倒了水,道:“是溫的,君後可是沒睡好?安神香好像燃儘了,我去換一支。”
“不必了,你去休息吧。”雲清辭一口氣喝了三杯水,手掌抵著胃部,垂下了睫毛。
他隻能告訴自己,夢都是假的,哪怕他曾經認為那是真的。
他也不想去跟李瀛求證,更不想知道李瀛在他死後有多麼癡情不渝,他死了,死了就是死了,李瀛早已失去了被原諒的機會。
李瀛站在他身邊,然後緩緩走來,在他對麵坐了下來,放輕聲音道:“是不是做噩夢了。”
“夢到你了。”雲清辭看向他,說:“惡心醒了。”
李瀛放在桌子上的手往後縮了一下,片刻,他站了起來,沉默地往外走去。
雲清辭卻站了起來,道:“以後不許過來了,我要跟你和離,不許你再來找我。”
“我不答應。”
雲清辭呼吸急促,一把將桌上的水壺端了起來,幾步繞到他麵前,他瞪著李瀛,道:“你再說一遍。”
“我不答應。”
雲清辭拿掉壺蓋,將那一壺水狠狠潑在了他臉上。
水壺被重重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是溫水,可以入口的溫水,不燙。
一壺水潑上來,李瀛沒有閉眼,他的頭發,眉毛,眼珠,臉頰,包括鼻子嘴唇與脖子,都變得濕漉漉。
雲清辭表情凶狠:“以後不許再來找我。”
“我說。”李瀛凝望著他,一字一句地道:“我不答應。”
雲清辭一腳踢了上來。
李瀛看著他。
雲清辭又踢了他一腳。
李瀛還是看著他。
幾息之後,雲清辭彎腰去撿地上的茶壺碎片,他的手腕被對方一把拉住。
雲清辭心裡一陣解氣,他惡意地道:“怎麼,你怕我弄死你?”
“我怕你弄傷手。”李瀛歎了口氣,袖中滑出一把匕首,溫聲道:“用這個。”
作者有話要說:辭崽:你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
李皇:在吃藥了……
啊嗚一口把辭崽吃掉·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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