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虞才學會不久的火訣,也是他在世上留下的最後一個法術。
司命看著自己沾染上火焰的指尖,中不由閃過厲色。
區區金丹,也敢算計於她!
便在她再要動手之際,天邊掠過一道劍光,司命臉色一變,飛身退後,還是沒能躲過。昆吾劍穿透了司命的身體,將她釘在了樹上。
玉朝宮霄帝君,緩步走下雲端。
寧溪從司命手中活了下來,靈火燃儘了上虞的屍骸,什麼沒給寧溪留下。
沒本事的上虞,輩子做過的最大一件事,就是在仙君手下,護住了那個他養大的孩子。
‘你為什麼不殺了她?’寧溪含著淚,質問要帶走司命的霄。
‘她身負司命仙格,牽連人妖兩族命運,在仙君繼承司命仙格前,沒人可以殺她。’
司命仙君……
司掌他們命運的仙君,原是般猙獰模樣。
後來,天下便沒寧溪了,她給自己改了名字,叫上虞寧溪。
上虞死後的三年,上虞寧溪從天機閣的雜役變為內門弟子。
之後不過短短百年,她繼位為天機閣閣,在她手中,天機閣成為了整個修真界最富的宗門,生意甚至做到了三重天上。
因著天機閣處處都是金雕玉飾,不少修士為此暗中嘲笑過上虞寧溪的喜好,她都一笑置之。
她要做什麼,無須旁人置喙。
而時隔近兩千年,上虞寧溪得以再次站在了司命前。
“你以為,你現在便能殺了?”司命掃視腳下法陣,便是她的神魂為何會被牽引至酆都體內的原因。
“試試也無妨。”上虞寧溪勾唇角,中無一絲笑意。
她運轉靈力,將上虞元白送出了數裡之外。
是她和司命的戰場。
灰藍的道袍被風吹鼓,上虞寧溪與司命相而立,夜空之中星辰流轉,籠罩住方天地。
上虞寧溪解開體內封印,刹那間風雲變幻,無數星芒湧向她體內。
她早就可以晉升仙君,一直壓製自己的境界,無非就是在等一日。
她要借天劫之力,在晉位仙君之時,強行剝離司命身上的仙格。
唯如此,她才能殺了她。
司命抬頭看著上方彙聚的雷劫,神色為些陰沉。
雷劫自上方落下,上虞寧溪不曾閃避,任雷電落在自己身上,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以身體為媒介,引雷電之力化為囚籠,將司命困在前。
落下的星光化無數利刃,隨著她的動齊飛向司命。
傀儡絲從司命袖中飛出,與利刃相擊,星光散落。
上虞元白遠遠看著此處,隻見兩道光影相撞,全然不知情形如何。
他心中焦灼,不敢貿然上前,否則不僅幫不上忙,反而還會成了上虞寧溪的負累。
天劫之下,她本就處於劣勢,手還是一位仙君……
最後一道天雷落下,上虞寧溪牽引在身邊的星辰已儘數碎開,她運轉體內最後的靈力,將空氣中的雷電之力灌注進自己早就畫好的大陣。
就在時,司命手中的傀儡線穿透了她的心臟。
“師父!”上虞元白看見一幕,瞳孔一縮,聲喚道,隨即不顧一切地向她跑來。
噴出一口鮮血,上虞寧溪臉上血色儘失,她沒看他,隻是冷冷道:“彆過來!”
霞光從雲層中墜落,籠住上虞寧溪,她身上的傷勢開始緩緩愈合,她將要晉升仙君。穿透她心臟的傀儡絲緩緩消散,大陣禁錮住司命的腳步,原本與她神魂相融的仙格,開始緩緩剝離。
她陰冷地看向上虞寧溪,無視陣中壓力向前,隨著她的動,副屬於酆都的皮囊七竅都流出鮮血來。
司命沒停下,鮮血已染紅了酆都的鬥篷,她像一隻自地獄中爬出的惡鬼。
被剝離的司命仙格緩緩彙聚在上方,如果上虞寧溪順利晉升為仙君,那麼本就不屬於司命的仙格,就會歸屬於新的司命。
所以司命必須在上虞寧溪成為仙君前,殺了她。
兩人之間不過隻一步之遙,目光相,透過前蒼老的皮囊,上虞寧溪看見了兩千年前的司命。
那個殺了上虞,害死了她在世上唯一親人的女子。
樣仇恨的目光,司命見過太多,世上想要殺死她的人不知凡幾,但沒一個人做到了。
在重若千鈞的壓力下,司命緩緩抬手,探向上虞寧溪的心口處。
靈力耗儘的上虞寧溪已沒躲開的力氣,她劇烈地喘息著,等待著一個結局。
她和司命之間,必定是一生一死。
就在時,兩道劍光自天外而來,直直落向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