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miu……”白若穀乾笑了聲, 表麵上貌似風輕雲淡,實際上那眼底是虛了。
模擬的男人聲音離白若穀很近,似乎就伏在他的耳朵邊, 含著他的耳垂,將話語注入他的耳中。
“按照你們人類的習慣, 往常攻的一方會對受的一方做出相應的“懲罰”。”
白若穀垂下眸子清咳了幾聲,將杯子抵在唇邊掩飾住自己的情緒。他攥住杯沿的手指比方才用力,甚至指尖泛白, 鞋中腳趾也跟著蜷了起來。
在白若穀腦袋發熱的時候,蘇繆依舊如指令般陳述:“但基於你一直不讓我對你再次進行某種運動……”
亮白色的燈光隨著蘇繆說話閃了閃, 白若穀感覺到胸前似乎多了一股大力將他往下壓。
身後可折疊的靠背足夠他舒服地躺下去,白若穀看著天花板上麵明晃晃的燈,心臟“砰、砰”地跳。
蘇繆無處不在, 白若穀的雙耳同時被同樣的聲音繚繞著。
“我隻能對你做另外一種親密動作。”他的腰被緊勒住,聲音以一種單一的音調繼續道。
“我現在要對你進行親吻,時長10分鐘,範圍——暴露的位置除外。當你說出“開始”兩個字, 親吻便立即執行, 你可以選擇忽略,但一分鐘後自動生效。”
這家夥說來就來,白若穀怎麼能同意呢?更何況這個房間裡還有人。他無奈地開始掙紮, 結果,一分鐘很快就過去了。
“時間已到,目標人員不發言,默認為同意。”
隨著空氣一陣流散,白若穀被徹底壓在了靠背上。他的下巴仰了起來,眼睛緊閉住。
白皙的脖子上, 由於吸力過大,皮下微血管破裂……白嫩的皮膚最終多了一道紅痕。
徐風來正在錄音室裡麵錄歌。玻璃是單向的,裡麵有開關,對外麵的場景他可以選擇看或者不看。
徐風來為了靜心,他在回憶完一邊曲譜後正打算將玻璃關掉,誰知,他卻透過玻璃看到了自己心目中的未來老總此刻如同被鬼壓床一樣躺在椅子上貌似在掙紮著。
徐風來:???
他按下鏡片揉了揉眼睛,繼續朝那個方向看去。
小白老總依舊在抽風。
徐風來:……
他以為是自家老總有什麼病犯了,急慌慌地想要打開錄播室門趕緊出去,然而這個時候室內的大屏幕亮了。
“您好,請不必擔心。白總的身體數據由我時刻監控,我將負責他的身體健康與人身安全,請您放心錄歌。”
徐風來的手停住了。
他側過身看著上麵的屏幕,上麵顯示的是他剛調好的音量。
聽著與他的智腦相同的聲音,徐風來莫名多了些親切感。他狐疑地擰了擰眉,最終心裡還是偏向於白若穀沒事。
他走到話筒跟前,手放在開關上麵。
看著白若穀躺在椅子上貌似掙紮的身影,徐風來深吸了一口氣,在錄音室紅色指示燈的閃爍下,緩緩按動了玻璃開關。
同一時刻,白若穀脖子仰得更高,拳頭攥緊,像是被空氣給狠狠地咬了一口。
玻璃外麵的景象變得朦朧起來,徐風來握緊話筒用力呼氣,錄播室的門也被悄然地鎖住了。
為了醞釀情緒,徐風來特意將裡麵設置為星空場景。
周圍的設備隱去,星星點點在空間中閃爍著,仿佛他此刻遨遊在宇宙之中。
徐風來仰頭望著天邊一顆星辰劃過,仿佛這一刻他回到了小時候。充滿希望的少年坐在平闊的土地上眼睛彎彎的,裡麵儘是對未來的企盼。
這麼多年過去了,瞬間各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徐風來鼻子一酸,握著話筒用他獨特的嗓音對著狹窄的錄音室唱起了這首他藏在心裡近幾年的歌。
“北鬥星移,天樞……”
他的聲音起初很低,音色卻很空靈,略顯清冷。加上他所唱的歌詞,一瞬間真讓人眼前浮現了天空的星辰。
它們有的距離有遠有近,卻是一個獨立完整的個體。它們有著自己的軌道,一秒鐘內天空不知道有多少新星誕生舊星隕落,可在人們的眼裡它們始終有著屬於它們的光輝伴隨著它們。
正在被親吻的白若穀頓住了,他手臂垂下,眼神充滿了驚愕,隨後他邊艱難地呼吸邊將目光移向錄音室。
玻璃早被蓋住,他看不到裡麵的景象,但擴散在整個房間內的聲音卻清晰的傳入了他的耳朵。
他手掌握住又鬆了下來,他眼神複雜卻又忍不住笑了。
正如他上輩子臨終之前對蘇繆說的,他不懂歌曲,也五音不全。
但此刻,徐風來唱的歌就連白若穀這個外行也聽懂了。
白若穀現在的身份是一個商人,那麼他做音樂的目的肯定不是為了藝術而是為了盈利。他不知道徐風來的水平在專業人士的眼裡算什麼,但是對他這種外行人是足夠了。
更何況,整個星際不懂音樂的人占了絕大多數,能讓聽不懂音樂的人有感觸那才是他最需要的。
房間裡的燈光映到白若穀的眼眸中,黑色的瞳孔上閃爍著亮白色的光暈。
他敢保證,徐風來唱的歌是他前世今生加在一起聽到過感觸最深的歌。
他今天是撿到寶了。徐風來這個人才,他勢必要簽上。
徐風來在漆黑中不知道唱了多久。
歌曲到最後感歎著時間的流逝,時隨境遷,物是人非,反對比曾經單純的年少,如今的他不知道經過風雨,如一塊曾經光滑的石頭被刻滿了紋路。
一曲唱完,恍如隔世,徐風來睜開眼睛眼前是熟悉的場景。他低下頭,卻看到了握著話筒的手在不停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