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男子戴著帽子與口罩匆匆地走在大街上,他手中提著剛出爐的小蛋糕,眼睛在四處張望,似乎擔心被人發現了。
就在他快要接近星宿大樓的時候,卻突然被人叫住了他的名字。
“徐風來先生。”
男子站住,又看了看周圍,發現沒有人注意到後,鬆了口氣,這才帶著疑惑看向前方叫住他的那人。
那人西裝革履,偏瘦,樣子不算俊了,大約30歲。當發現徐風來看向他的時候,那人一笑,連忙遞出了自己的名片。
“您好,我來自IN娛樂,是我們公司總裁助理,我叫張季。”
徐風來一陣恍惚。
IN娛樂,這是全星際最大的娛樂公司,其名下有數不儘的星際巨星,而他們找他?
張季看到徐風來的反應心裡笑了笑,表麵上還依舊保持著謙卑的姿態。
“您的潛力我們總裁看到了,也很欣賞您。因此,我們公司誠懇地邀請您加入我們。違約金與後續交接您不用擔心,這全歸我們公司負責。同時我們將為您配備我們公司SSS級經紀人與助理,甚至我們總裁還專門為您寫了一份新合同,屆時所有收成您八我們二……”
這麼優渥的條件恐怕任何一個身在圈子裡的人都會心動,換做以往躺在泥潭裡的徐風來怕不是早就會答應。
然而……
徐風來低眸抽動了嘴角,笑意有些冷。
泥潭裡的時候我求天求地,沒有一個人答應。
現在被白總費儘心思拉出來,一個個都跟蒼蠅聞到了肉一樣蜂擁而至。
徐風來又笑了幾聲,等他再次抬起頭卻無意中看到了六樓的窗口。
那裡,白若穀恬靜地倚在窗子上,神色很平靜,甚至唇邊帶著淺淺的笑。
對方緩慢地眨動著眼眸,而對方的視線……明顯就是在看他。
徐風來心裡一涼,手中提的蛋糕沒有拿穩差點掉在地上。他徹底慌了,心臟狂跳甚至喘不過氣。
完了,徐風來大腦嗡鳴。
儘管他什麼都沒有做,卻愣是有一種被捉奸的感覺。
張季依舊在誠懇地看著他,想要將名片遞到他的手上。
徐風來感覺胸腔有怒火在燃燒,他一把將張季推開。用非常大的聲音對其嗬斥,“你們不用再想了,無論任何公司,除了星宿以外,我哪兒都不會去!無論開多少錢,哪怕給我10個星球都無濟於事!”
他的聲音非常響亮,甚至方圓幾百米聽得清清楚楚。
這裡有不少潛伏著的狗仔,也有和張季一樣試圖挖人的人,更多的是徐風來的粉絲。
他們發現了徐風來的蹤跡原本想湧上去,可聽到對方憤怒的語氣後,一個個停住了腳步。
粉絲們擔驚受怕,哥哥好像受了什麼打擊?算了算了,哥哥心情不好,還是不要打擾哥哥了。
獵頭們則想的更多。他們比誰都要清楚,徐風來這話可不僅僅隻是對張季喊的,也是對他們所有人說的。
張季能走到這位置,什麼委屈沒受過?他絲毫沒有在意徐風來對他發脾氣,反倒是一直追隨著對方的身影直到對方進入星宿大樓。
他摸了摸頭,不明所以。這人腦子傻了?怎麼這麼好的條件都不願意?
窗戶上,蘇繆立於白若穀身後,口中複述著每一句話。
“……哪怕給我10個星球都無濟於事。”,無論是聲音還是語氣簡直和徐風來一模一樣。
白若穀眉眼如畫,聽到這一串敘述輕笑道。
“我就是想在這兒看會兒熱鬨,你怎麼就自動翻譯了?”
蘇繆眨了眨眼,“我在幫你預防一切被背叛的起因。”
白若穀揮了揮手,“不至於,徐風來我還是信得過的。”
蘇繆從身後將白若穀攬住,頓了頓,他的身體逐漸變軟,如一堵軟牆將白若穀鑲入其中。
他的聲音變得機械化,更像是在訴說他生命的法則。
“無論愛人是否同意,守護他的安危是我人生的第一大要務。”
*
徐風來一口氣跑上了六樓,甚至沒有坐電梯。
慶幸的是白若穀並未離去,反而背靠著窗戶旁邊的牆壁頗有興趣地等待著他。
徐風來鬆開濕潤的掌心,卻因為白若穀的注視而變得大腦一片空白。
“我……”,徐風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白若穀卻一點也不緊張,反倒是彎著月牙一般的眼睛調侃著。
“下麵那人我有點印象,好像是IN的。”
徐風來渾身繃緊,又聽白若穀繼續道。
“其實你幫公司已經賺了很多錢了,真想走我不攔你,今後我們還是朋友。畢竟良禽擇木而息,IN還是很不錯的。”
“不、不是……”,徐風來急忙反駁。白若穀適時止住了口,耐心地聽徐風來解釋。
徐風來感覺自己脖子上儘是濕汗,可他知道自己必須得說清楚,不然以後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我很喜歡星宿,喜歡這裡的氛圍。”,徐風來眼睛多了霧蒙。
他攥了攥手掌心,鼻頭發酸。
“自從我來到星宿後,每一天都很輕鬆,就像是在度假一樣。這裡沒有我以前公司那樣勾心鬥角,或許有,但也不過是小打小鬨。您給了我六樓,這裡設備齊全,簡直滿足了我對音樂的一切幻想。沒有人會催我寫歌,也沒有人對我冷嘲熱諷。在這裡我每□□食不愁,甚至還交到了很多朋友。每天一起快樂地上下班。我不負您期待,我火了,可這不像以前一樣,我稍微增加了一些粉絲就有不少人對我妒恨,而是所有人真誠地祝賀我。我們的關係也不會因為身份的差距而疏遠,真的,我很快樂,就像是找到了我的家……”
說到最後,徐風來的聲音已經有些變音了。他眼眶泛紅,臉上卻是輕鬆又愉悅的笑容。
“說真的白總,您就算不給我工資都行,隻要讓我住在這兒,就當是讓我白打工。”
白若穀先是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又拍了拍徐風來的肩膀。
看對方依舊處於自我感動中,白若穀挑起眼皮開著玩笑,“這可是你說的?那我以後就不給工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