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白鷺西還真信了智腦的話。他用手揉了一把臉,將兒媳詳視了半天。
雖說有點舍不得兒子,但見對方渾身上下也挑不出毛病,也隻能在心裡劃了一個通過。
他麵上不顯,繼續有說有笑地攬著蘇繆聊天。兒子胳膊肘往外拐是靠不住了,於是他將希望寄托於智腦,左右智腦是陪他一塊兒長大的“兄弟”,他悄悄對智腦輸入了暗語。
“阿miu呀,若穀可是你跟我一塊兒看著長大的,到時候你可幫我刁難著點兒,不能輕易讓他把若穀拐走。”
接到指令讓自己刁難自己的蘇繆:……
白鷺西又將場麵撐熱,一會兒又對著蘇繆拜了拍自己的智腦,熱情地介紹,“小蘇呀,雖說這智腦人手一個,但叔叔這智腦可不一樣。可以說我是和阿miu一塊兒長大的,若穀也算是阿miu的半個兒子。”
突然降了一輩的白若穀:……
父親,您夠了。
白鷺西笑著,“其實,我對你挺滿意的。不過兩個人在一起畢竟是大事,總不能不清不楚,阿miu比我想的全麵,有什麼話就讓阿miu來問你。”
白鷺西說著,將智腦的音量調大,同時又將攝像頭對準蘇繆。
“蘇繆”與“阿miu”大眼對小眼。
過了片刻,阿miu的指示燈成了紅色,隻聽阿miu先發製人。
“你家在哪裡?什麼戶口?今年多少歲了?有飛行器嗎?有房嗎?有存款嗎?”
蘇繆氣質沉穩,認答道:“我家在若穀星A城,首都星戶口,今年25歲,有三輛S級飛行器,兩套彆墅,存款2億。”
蘇繆說的一切都是“蘇繆”這個身份的真實信息。
智腦內部打出了一個“條件合格”,但秉承著刁難的原則,它繼續問。
“你跟若穀在一起,今後會對她好嗎?以後家務誰做?”
蘇繆如條件反射道:“我一定會對他好,家務我做。”
“若穀最喜歡吃什麼你知道嗎?最喜歡什麼顏色……”
“若穀最喜歡吃……”
隨著一“人”一機的爭執,二者逐漸回歸本性,說話越來越不像人,反倒像是兩個機器在那吵。
白鷺西:……
怎麼感覺怪怪的?
智腦的語速越來越快,“若穀最喜歡研究什麼?”
“量子力學。”
“我給你一個億,你離開他嗎?”
“不離開。”
“若穀和你爸爸媽媽同時掉進水裡,你先救誰?”
“我是孤兒,沒有爸爸媽媽,該問題出現bug。”
白若穀:……
好家夥,自己把自己給問精分了。
問到了最後,就連白鷺西也不忍直視,他連忙攔住智腦,打算關閉。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吵得太起勁,程序出現了故障關不了了。
白鷺西隻能手動關機。誰知冥冥之中像是有一股力阻擋著自己,智腦依舊炒得熱火朝天,指示燈越來越紅,這副模樣活像是一個男人吵上頭了。最終,大力出奇跡,白鷺西硬是把智腦關了,開關甚至還擦出了火星子。
白若穀:果然,能對付自己的隻有自己。
白鷺西揉了揉眼皮,抬眸看向女婿。這小子不一般呀,都能把智腦給逼急了。
眼睛天快要黑了,白若穀第二天要拍戲,他們也不便久留。白鷺西還有事要辦,就不和他們回去了。
他們揮了揮手,白若穀迎著夕陽走出了酒館。
臨走之前,白鷺西道:“你們想辦婚禮就辦吧,到時候日子定了給我通知一下。”
蘇繆眼睛閃了閃,兩側嘴角微微向上彎起,他的語調略微上揚:“謝謝嶽父。”
白鷺西擺了擺手,“再見,兒媳。”
直到他們走得再也不見影子,白鷺西才煩躁地揉了揉眉心。
他側過頭朝著角落望去,也不知道元帥喝了多少酒,人醉醺醺的。
也許是有急事,酒館外麵一下子來了好幾輛軍用車,十幾名士兵從車上走了下來圍在酒館外麵。
白鷺西歎了口氣,他走到了元帥身邊敲了敲桌子。
“咚咚”的兩聲,伴著熟悉的聲音,“趕緊起來了,有人找你。”
此處燈光暗淡,元帥聽著聲音頭緩緩抬起,前方刺眼的燈光被人影遮住,而這個人影他再也熟悉不過。
“怎麼了,西兒?”,元帥說話略有停頓,腦袋迷迷糊糊,一瞬間他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
聽見白鷺西說話,他突然站起身將白鷺西拉到身後全身繃緊,“怎麼了,誰欺負你?我幫你打他!”
白鷺西:……
他無奈,直接一把將元帥按住。
元帥見原本淩厲的眼神遲鈍了一下,之後變得平緩,整個人也任由對方擺布。
白鷺西隨身裝著醒酒藥,他單手將瓶子摳開,倒出來了幾顆,另一隻手將元帥的下巴掰開直接喂了進去。
藥效作用的很快,元帥的眼神清醒了很多,雖然還是有些迷糊,但好歹能分清自己是誰了。
白鷺西見對方有了神智,笑了一聲,將藥瓶揣了回去轉身打算離開。
這時,他的手腕被一下子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