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片刻, 有侍衛來傳,說是玄陰仙人想在藥園擺一個聚靈陣,以用來供養靈植, 但因為陣法不精, 所以想讓大人前去指教大人一番。
其實指教是假, 鬥法才是真。以玄陰詭異多變的性格, 謝懷衣自然知道這玄陰是在試探他, 想要確定他是不是真心歸順而已。
於是謝懷衣也不推脫, 帶著煙煙就往藥園的方向去了。
這藥園是國師用來培育靈植的地方,因為凡間靈氣不足, 所以藥園的靈植多為普通靈植, 並不十分珍貴。
煙煙隨著謝懷衣一同來到了藥園, 一進門,玄陰的目光便在二人身上似有若無的打量,煙煙見他打量了片刻, 而後露出笑容,對著謝懷衣說道, “道友昨夜春宵一夢, 想必是對這個爐鼎十分滿意?”
謝懷衣聞言看了一眼煙煙, 而後麵色淡然的攬住了她的腰,唇角牽起一抹細微的弧度,“自然十分滿意, 還要多謝玄陰長老為我尋得如此合乎心意的爐鼎。”
他摟著煙煙在席間坐下, 煙煙也配合默契的依偎在他胸前,一副十分羞澀的模樣。
玄陰見狀放聲大笑, 繼續試探道:“一個爐鼎而已, 道友不必如此客氣, 若是喜歡,我再送你幾個如何?”
謝懷衣聞言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正要開口拒絕的時候,懷裡的煙煙反倒先有動靜了。
她本來是被他攬在懷裡的,看見謝懷衣蹙眉之後,便從他懷裡緩緩直起了腰身。
她略微抬起頭,眼眸專注的看向身前的男人,那雙手忽然攬上了謝懷衣的脖子,輕輕喊道:“大人……”
因著這動作,她手腕間輕薄衣袖不自覺的滑到了肘處,肌膚輕貼的觸感清晰明顯。
煙煙略微苦惱的蹙了眉,眼神略帶些幽怨的瞧著他,“大人昨晚分明承諾過我的,若是煙煙侍奉的滿意的話,便不會再收其他爐鼎了,難道仙人說話也能不算話嗎?”
她說話時的聲音很輕,語氣也很溫柔,溫柔中透露出一絲絲的撩人,像是生氣又像是在意,“還是說,大人其實不滿意煙煙昨夜的侍奉?”
這讓謝懷衣不由得怔住,身體也變得僵硬起來。
他的思緒不由自主的回到了昨天夜裡,昨晚明明什麼都沒發生……
不過她說的話未免也太容易讓人誤會了,這讓謝懷衣的耳垂不受控製的染上一層薄暈。
而煙煙見他一直不說話,眼底漸漸浮起一絲疑惑,她雙手輕輕使力,迫使對方的脖子不自覺的往下壓了一些。
謝懷衣的鼻梁輕輕觸碰到了煙煙鼻尖,二人呼吸彼此纏繞。
她輕輕湊到對方耳畔,用極低的聲音悄悄提醒著,“大人,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
說好的配合呢?
謝懷衣一愣,對上煙煙遞過來的眼神,這才回過神來。
他有些不適的移開了視線,輕咳一聲,道,“不錯,我昨晚是答應了她……爐鼎就不用了,玄陰長老還是留著自己受用吧。”
玄陰長老眯著眼睛盯著兩人之間的互動,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出不緣由,便一直沒有說話。
二人寒暄了幾句。
謝懷衣的目光又落到了煙煙身上,此刻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了,近到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煙煙有些溫軟的呼吸在他臉上掠過。
他隻需要稍稍再靠近一點點,就可以吻上煙煙的唇了。
而此刻她正滿眼信賴的望著他。
謝懷衣手指動了動,扶住了煙煙的腰身,將她攬的更緊了些。
腰間的力道在慢慢收緊,謝懷衣的動作很溫柔,但煙煙還是感受到了有些難受。
她的手掌下意識的抵住了他的胸膛,然後微微抬眸,眼裡閃過一絲猶疑,有些不適的喊了一聲,“大人?”
謝懷衣嗯了一聲,稍稍抬起眼眸,俊挺的鼻尖似在不經意間蹭著她的臉頰一觸而過,他問道:“怎麼了?”
煙煙猶豫了一下,像是察覺了一絲異樣,但因為先前早就答應過對方,並不會介意這些細節,因而又將到嘴的話忍了回去。
隨即搖了搖頭,輕聲說了句,“沒事。”
謝懷衣知曉煙煙覺得有些不舒服,也知曉此刻的煙煙隻是為了配合他而已。
她的性子素來柔軟而執著,答應的事情便不會反悔。正如此刻,即使察覺到了不適,也因為提前答應過他,所以便忍著不說。
倘若自己真的趁此機會對一個弱女子行一些輕薄之事,隻怕連他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的,何況這人還是他的心上人。
謝懷衣不由得在心底輕歎了聲,看著煙煙溫順的眉眼,手指隨即放鬆了力道,低聲說道,“煙煙不說出來,我怎麼會知道你不舒服,嗯?”
他的尾音緩緩,溫柔的有些過分。
煙煙眼裡閃過一絲微訝,隨後反應過來,低順回了句,“大人說的是,日後煙煙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都會與大人說明清楚的,那麼大人便不許再收留其他的女子了,好不好?”
她手指纏上了他的發絲,將一個愛慕仙人的女子形象拿捏的十分到位。
這話倒也應承了她開頭表示的不滿,因而並不顯得突兀,也沒有引起他人的懷疑。
謝懷衣頓了一下,隨後嗯了一聲,緩慢移開視線。
一旁的玄陰瞧不出什麼差錯,隻是覺得眼前這人多與傳聞中不符,什麼劍修新秀,約莫是運氣比旁人好上了一些的普通劍修罷了,所以才傳了個天賦不俗的名頭出去了。
如今看來,倒也不如傳聞中的那般驚才豔豔。
他興致缺缺的將話題引開,二人的言論逐漸轉向藥園的靈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