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語氣淡淡的，明顯有些不對勁了。
煙煙立刻回過神來，目光專注的看著他的方向，雖然並沒有看見對方此刻的臉色，但她也知道，這人肯定是不高興了。
於是手指緩緩回握住了他的手背，語氣疑惑的，從善如流的哄著人，“我在想大人，怎麼了？”
謝懷衣微愣，力道鬆了鬆，隨即臉上露出一絲不太相信的神色，“……在想我？”
“嗯。”煙煙點點頭，眼裡的情緒還有些怪異，“大人自己做過的事情，這麼快就不記得了嗎？”
“什、什麼事？”
謝懷衣疑惑了下，隨即想到了什麼，語氣頓時變得有些心虛，他好像並沒有做一些特彆過分的事情吧？應該也沒有留下什麼印記？
難道她已經知道了嗎？自己…偷偷親吻她的事情？
煙煙垂著眸沒有說話。
謝懷衣更心虛了，他稍微鬆了手，臉色有些不太自在，想要解釋一下自己絕對不是那等無恥輕薄之徒，“好吧，我其實……”
不過話還沒說完，便聽到煙煙含著微惱的聲音響起，輕飄飄的，略帶些輕啞，“大人在夢裡做了一些欺負我的事情……”
夢裡？
謝懷衣聞言愣了一瞬，目光飄忽著落到煙煙的身上，難道煙煙以為那些事情都是在做夢？
好吧，他這下放心了。
謝懷衣眉心舒展下來，嘴角抿開溫柔的笑容，隨即將人摟進懷裡，聲音壓低了哄著，“嗯，對不起，我先替夢裡的自己道個歉可以嗎？不過我做什麼了，讓你這麼惦記著？”
煙煙聞言眉心微蹙了下，似乎在回想著夢境中的場景，“夢裡的大人似乎不記得我了……”
謝懷衣還以為是中午發生的事情呢，沒想到居然不是，他有些詫異的問著，“竟有此事嗎？”
“是的，夢裡的大人眼神很冷淡，跟你說話也不聽。”
她手指摩挲著觸碰到他的臉，然後戳了戳他額頭的位置，聲音柔柔的說著，“對了，大人眉心這裡還有道紅色的血線。”
她想了想又說道：“而且還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嘴裡說著什麼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虛妄之類的話……我正想走過去找你的，結果你就一劍刺了過來……”
這是什麼奇怪的夢境？也不太像是預知夢。
謝懷衣聞言唇邊的笑意漸漸收斂了，微蹙了眉，關於眉心血線的事情，那似乎是入魔之後的印記，煙煙怎麼會夢到這種事情？
他握住煙煙的手指，放在唇邊吻了吻，語氣耐心哄著人，“好吧，對不起，夢裡的我不該欺負你的，不過夢境裡的事情都是假的，煙煙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煙煙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這人是真的把她當小孩來哄了嗎？她又不笨的，自然知道那些事情都是假的。
不過眼見著男主大人這麼上道，她也就跟著矯情一把了，手指戳戳他的胸口，故意板著臉道，“那大人以後不許穿黑色的衣服，我不喜歡，還有，以後也不許拿那柄劍戳我，知道了嗎？”
謝懷衣也跟著笑了，又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嗯，我不穿黑色的衣服，也不會拿劍對著你。”
煙煙得了這麼個承諾表示很滿意，然後主動靠過去，親了親他的臉頰。
謝懷衣這回沒有占她的便宜了，他將人摟在懷裡，似乎在思索著夢境裡的場景，又過了一會兒，他才問道，“疼嗎？”
“什麼？”這人思維跳躍的太快，煙煙沒有反應過來。
“你不是說我在夢裡刺了你一劍嗎？我問你疼不疼？”謝懷衣知道有些夢境是會影響現實的，當夢境過於真實的時候，夢裡的痛感也會殘留到現實中的身體。
煙煙想都沒想，果斷點點頭，“很疼的。”其實還沒刺到她就已經醒了，不過這不妨礙她矯情一下下。
謝懷衣手指撫了撫她的長發，又問道，“刺在哪裡了？”
“胸口的位置。”
那人一本正經的問：“要不要我替你揉揉？”
“……”
好吧，真是高看你了，果然還是好不要臉的劍修哥哥。
不過想了想表示也能理解，畢竟這人也活了一大把年紀了，那臉皮確實要比一般人要厚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