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道侶還附贈了一個白眼，“你就不能正經點嗎？”
謝懷衣被打了一巴掌也不惱，低頭淺笑著將那隻手握在掌心，語氣溫和的，仿佛隻是隨口一提，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你那話本有何好瞧的，此刻時辰還早，陪我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不是更好麼？”
煙煙轉過臉來問他，“什麼是更有意義的事情？”
謝懷衣粗略瞧了一眼那書裡的內容，什麼冷麵道長、禍水妖精之類的……哪有貨真價實的人來的有意思？
於是伸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聲音低低地說著，“自然是瞧著我，你那話本裡的冷麵道長能有我這樣好看嗎？”
說實話，天道大人以往沒動過心，也不知道情愛的滋味是這般纏人，他也覺得自己有些過於黏糊了。
可是做不到那樣理智和冷靜，興許是正視心魔之後，他隻想每時每刻都被她看見，多被她在意一些。
“話本可比你生動傳神多了。”煙煙撥開那根指骨修長的手指，知道這人是不高興了，又故意逗他，“你都一大把年紀了，哪有書裡的冷麵道長來的好看。”
“煙煙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想過河拆橋了？”謝懷衣聽了這話心都涼了，把人按在懷裡好一通揉弄，“怎麼，我讓你不滿意了嗎？身子都給你占去了，這會兒開始嫌棄我老了，嗯？”
他想了想又忍不住補充了一句，語氣清清淡淡的，“昔日，也不知是誰誇讚我舉世無雙、風華絕代來著的。”
“怎麼？這會兒吃乾抹淨了，就想提褲子走人了？”
提褲子走人？
煙煙忍不住抿唇笑出了聲，這人是剛剛從她那話本子裡學來的詞嗎？還挺會活學活用的。
而且，她有他說的那麼壞嗎？
眼見著這人真要惱了，煙煙又趴在他胸口極敷衍的哄了兩句，“好了好了，大人貌美如花，煙煙喜歡你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嫌棄你呢？”
謝懷衣聞言唇角彎了彎，“你真的喜歡我？”
“自然，我還會騙你不成？”
謝懷衣滿足了，又多嘴問了一句，“那我你比那話本子如何？”
“你怎麼能跟我的話本子比！它可比你有趣多了。”
煙煙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哎呀，真是抱歉，一時間嘴快，說錯了。
謝懷衣：“……”
說出這話的後果就是，煙煙被人按在懷裡好一通收拾，最後趴在他胸口細細軟軟的求饒著，非得讓她承認他比那話本子更重要才肯罷休。
煙煙內心也是很無語的……
但凡這人格局稍微大點，也不至於就這點要求啊？
果真是個沒見過世麵的老男人。
兩人又鬨了一會兒，煙煙趴在他肩上沒什麼力氣了，也不知是為何，她近來總有些疲憊。
謝懷衣將人摟在懷裡，寬大的袖袍幾乎遮掩了她半個身子，瞧見她臉色不太好看的模樣，眉心微不可察的輕蹙了下，轉瞬又恢複了正常。
“不舒服嗎？”
煙煙用腦袋蹭了蹭他脖子，懶洋洋的，眉梢帶著倦意，“沒有，隻是有些困了……”
謝懷衣伸出食指輕輕摩挲著她眉眼邊的那顆紅色小痣，“困了便靠枕著為夫的肩膀睡會兒，我守著你。”
煙煙嗯了聲，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了。
謝懷衣瞧著心軟，邊說話邊揉著她的眉心，有一句沒一句的問著，“對了，煙煙的生辰是不是快要到了？”
“你怎麼知道這個的？”煙煙也有些好奇，這具身體的壽辰與她本人的生日是同一天。
不過讓她奇怪的是，謝懷衣怎麼會知道這個事？
“自然是推演出來的，煙煙不記得了嗎？在凡間的時候，我曾給你看過麵相……”謝懷衣聞言輕笑，輕拍著她的後背表示安撫。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的，煙煙想起來了，不過那時他並未告知她，她的麵相到底如何？
她想了想，又來了點興致，手指輕輕勾住他胸口的一縷長發纏繞著，“你那時還沒告訴我，我的麵相是如何呢？”
謝懷衣俯身吻了吻她的眼皮，那人輕笑了聲，將她摟的更緊了，“還能如何，自然是長命百歲的好麵相。”
他說完又想起凡間的那些習俗，關於女子慶賀生辰之事，似乎會吃一些長壽麵、壽桃之類的食物，他想了想，又問道，“煙煙想要如何祝壽？”
煙煙問他，“難道大人沒有給自己做過壽？”
謝懷衣搖了搖頭，手指點了點她的眉心，寵溺笑道，“修真界和凡間有些不同，對於那些閉關修煉的修士們而言，時間是最不值一提的事情了。”
“有些修士閉關出來之後，興許連自己的生辰都不大記得了，還談什麼賀壽？”
他低頭看著懷裡的人，“不過我的煙煙不一樣，你從凡間而來，為夫自然是按照人間的習俗來給你慶賀生辰的，說吧，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
“真的？”煙煙聞言眉梢微微揚了揚。
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我想要什麼你都能答應我？”
謝懷衣嗯了一聲，一本正經的看著人，“自然，我從不說謊。”
話音剛落，就瞧見底下那人豎起三根手指頭，細細軟軟的舉到他麵前，語氣溫溫柔柔地說，“三個要求，大人答應我三件事情好不好？”
謝懷衣握住那三根白白軟軟的手指頭，好脾氣的笑了笑，“彆說三個要求了，你若是哄的夫君高興了，說什麼我都可以答應。”
煙煙抬眸，抿唇露出溫和的笑意，“大人可是仙君，日後若是違背了今日作出的承諾，可是得付出代價的……”
謝懷衣應了聲，“我不會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