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格外暖人,夫妻倆總喜歡在庭院內的那棵海棠樹下小憩片刻。
偶爾有微風拂過,些許海棠花從枝頭飄落,零散的落在二人的衣服上,無聲無息的,怎麼也驚擾不了樹下睡熟的二人。
此刻的謝懷衣正支著腦袋,半倚著軟榻,睡得有些沉。那頭墨發也鬆鬆散散的從指縫中一縷縷掠過,被風吹拂著傾瀉開來。
也是在這時候,他懷裡緊摟著的娘子稍微動了下,然後清醒了,似睡得有些不舒服,又將底下壓著的郎君給拍醒了。
“起來,壓到我頭發了……”
謝懷衣被人毫不猶豫地拍醒了,剛睜眼時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那樹縫底下的陽光有些刺眼。
他抬手遮眼,白皙修長的手指緩慢揉了揉眉心,似乎才從那段漫長的夢境中清醒過來。
讓他稍微緩一下……
思緒又回到了夢境裡的場景,夢裡的煙煙似乎回到了他年輕時的那段歲月。
因為那夢境太過於真實了,導致他有些心神恍惚,分不清是現實還是虛假的。
直到聽到懷中娘子喊他的聲音,他才徹底清醒過來,摟著人的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額頭,然後聲音低沉喚了聲,“煙煙……”
“我剛剛好像做了一個夢……”
煙煙眉梢微動,也緩過神來了,不過不願意動彈,便將腦袋埋進對方的側頸裡蹭了蹭,隨意問了句,“你夢見什麼了?”
謝懷衣眉眼含笑,手掌輕撫著她的後背,從一旁的案桌上倒了杯溫熱的靈茶遞給她,溫柔的說著,“很奇怪的夢境,夢到你回到了我年輕時候的那段時間……來,喝杯靈茶清醒一下。”
煙煙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水,確實清醒了不少,又聽到他說的話,便有些好奇地追問,“這麼奇怪的夢,然後呢?”
她說完又拿起桌上的靈果吃了幾顆,味道還不錯,最近似乎很愛吃這些東西,不免又多吃了幾顆。
謝懷衣摸著她的頭發,臉上帶著些笑意,“讓我想想,嗯……夢裡的謝懷衣似乎還在進學的年紀。初次見麵,他還以為娘子是從夢裡跑出來的妖魔呢。”
“……幸好娘子大方,不跟那個小古板計較。不過嘛,他居然敢不聽娘子說的話,這還能忍嗎?之後啊,那個年輕人自然是被娘子欺負的很慘,毫無還手之力的那種……”
煙煙聽完他說的那些話,趴在他懷裡忍不住笑了起來。
顯然這個夢境讓她心情愉悅,於是頗為大方的遞過去一枚靈果到他嘴邊,“嗯,不錯,我喜歡這樣的夢。”
謝懷衣也跟著笑了聲,低頭咬住了那枚果子,冷不防咬碎了,汁水流出,那酸味瞬間彌漫了整個口腔。
一貫不動聲色的仙君大人臉色也變了,有點承受不住這個味道,不過吐出來未免不雅,最終抿著唇將它吞了下去。
隻是目光落在娘子嫣紅的唇上時略顯古怪。
他家娘子的味覺是失靈了嗎?
這麼酸的果子居然吃了一整個下午。
謝懷衣伸手到她嘴邊,很自然的在她下巴處接著,“來,吐出來,這些靈果味道太酸了,待會去坊市裡給你買其他的。”
煙煙十分嫌棄的推開他的手,搖頭拒絕道,“不酸。對了,你還沒說呢,之後那個小古板怎麼樣了?”
謝懷衣偏頭想了想,手指點了點她的眉心,笑著道,“後來娘子消失了,那個小古板非常難過。可他又沒辦法讓時間快點流逝,隻能一邊等待著,一邊更加努力的修煉,這樣他就能快些見到他家娘子了……”
難過的讓他差點以為那夢境是真實的。
練完劍回來以後,他家那個愛欺負人的小娘子不見了,他找遍了整個望塵峰都沒有她的身影。後來他才知道,她家娘子應該是回去了……
明明說好了以後會陪著他,不讓他孤獨的,結果轉個身就消失不見了。
他下意識地將懷中人摟緊。
煙煙也聽出了那語氣裡含著幾分難過之意,便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唇,語氣柔柔的哄他,“夢裡事情很現實都是相反的,我不是一直都在你身邊嗎,老古板。”
“嗯?老古板?”謝懷衣被她的話逗笑了,沒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輕聲道,“確實沒錯,夢裡發生的事情跟現實都是反的。夢裡的娘子把那個年輕人欺負的那樣慘,現實中的娘子,分明是被為夫欺壓的毫無還手之力……”
他笑著翻身,將人抵在身下,然後溫柔的、緩慢的吻了上去。
這次沒有那麼凶了,吻的時候格外認真,舌尖沿著唇縫的位置細細描繪著,溫柔撬開了她的唇,一點一點的試探深入,最後逐漸為所欲為。
煙煙的身體柔軟的沒有力氣了,她微睜著眼,身上的老古板還在吻她,那手也慢慢的從腰際摩挲了上來了,似有幾分燎原的趨勢。
她心裡想著,果然還是夢裡的小古板更可愛些,她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還不用擔心被反壓,這個老古董的技術含量太高,她已經快拿捏不住了。
眼看著那手又要撥開衣襟,開啟下一輪的攻勢,煙煙立馬伸手按住了。她微偏著頭,伏在他肩頭緩慢的呼吸著,“不要好不好,現在沒力氣,餓了。”
她家大人動作停了下來,身體壓著她的,筆直的背脊繃得緊緊的,他身上的溫度有些高,溫度隔著那層輕薄的衣服從他身上傳遞過來。
謝懷衣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又蹭了蹭她的唇,似乎有些不相信,“真餓了?”
他家娘子立馬點頭,那雙清潤分明的眼睛乖巧盯著他,“好餓的,你自己摸摸就知道我沒有騙你。”
謝懷衣抿唇輕笑著,從她身上起來,又將人抱進懷裡輕輕揉著,“摸過了,娘子的肚子都餓扁了,是為夫的錯,為夫這就去給你做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