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1 / 2)

“請稍等一下, ”矮胖的男人猶豫了一瞬,還是懦懦地開口了,“祭祀大人, 我們隻是把他綁起來了,並沒有限製出他的異能力使用……您還是不要刺激他為好,萬一……”

“我還以為你能說出什麼有價值的玩意兒, 榆木疙瘩一個。”愛瑪·福樓拜像揮蒼蠅一樣擺了擺手,並不想理會這個庸俗平凡的男人。

她一臉擺出來給人看的不耐,抬腳用有點歪了的小高跟踢了踢神上朔,順道在他的褲腳上蹭乾淨了鞋麵, “就這個小子?我承認,我之前是有點疏忽, 讓臭老鼠逮住了空子。”

“但現在?”她輕蔑一笑, “老鼠落到貓手裡嘍!”

這也不能怪她心大,神上朔此時的狀態是顯而易見的不好。持久輸出的後果就是難以抵抗的脫力, 他模模糊糊知道眼前的女人嘴部在頻繁地張開閉合,但混沌的意識分析不出她發出的聲響是那種字符, 隻是感覺有什麼冰涼的東西劃過他的側臉, 帶出點刺痛感。

淺淡的腥味傳過來,刺激得神上朔意識回歸了一瞬。

血嗎?她剛剛在做些什麼?

女人洋洋得意地拿刀柄拍了拍她留下來的那道傑作, “瞧瞧,真的就像隻劣質豚豬一樣, 我就算給他一刀放放臟血, 他也發不出什麼動靜兒。”

“來, 查理,給你看個好玩的東西。這可是一般的淑女做不到的。”她握緊匕首,擺出生日宴會上切分蛋糕的標準姿勢,對準填滿柔軟餡料的糯米皮糕點一刀切下去。

“看……!”金色匕首角度完美地刺入了肩部三角肌,鮮紅的餡料濺出來 ,殷紅半透襯衫裡鑽出藤曼,浸染過大片布料。

女人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下刀位置,她勾了下唇角,手腕上挑,想把匕首收回來再切快蛋糕。

“來,讓我們再……嗯?”

匕首怎麼拔不出來了?她詫異地抬起頭,正正好好對上一雙眼,清冽的,冰淩質感的,哪怕還含著水霧,也凍得她發根發麻。

“你怎麼……”醒過來了?

“這還真是多謝你啊。”明明白發少年此時的模樣是前所未有的慘烈,但語卻給給人更為淩厲的衝擊。他半邊的身體還栽著深深淺淺的紅色山茶,鏽紅的花瓣強調了棉質麵料的格紋質感,淒豔地潑灑在細雪上。

在那層鐵鏽之下,淺淡的冰痕擒住了雕花匕首,冰雪從刀劍迸發,“簌簌”地順著刀身一路向上蔓延。冰藍色刹那間鋪滿了暗金色,啃食過白皙的膚色,鎖住線條乍起的肌肉紋理,巨大的冰籠瞬間結繭,將女人驚恐的臉色凝結在最醜陋的那一刻。

“您不應當叫醒我的。”神上朔喚出幾道冰刃切斷了捆綁他自己的麻繩,“我以為您應當會理會這一點。”

他鬆了鬆手腕,看向麵前新鮮出爐的冰雕,語氣冷冽,刮過愛瑪的耳畔,刺得她心裡生疼,“您甚至還給我了更為方便的攻擊通道,我應該對您說聲謝謝嗎?”

不再理會愛瑪·福樓拜愈加怨毒的眼神,神上朔轉過身來,迎著破空聲豁然向下一弓腰。“那位會隱身的先生也是,這種行為我吃一次虧也就夠了,您說是吧。”

潔白的晶體從他手心滑出,迎風暴漲,回旋著繞成小型旋風,散射出的冷光幾乎要照亮這片陰暗山洞。星星點點的冰雪遇見障礙物就堆積上去一點,有點摩擦力就留下一片。很快,綿綿的白色就勾勒出一個矮矮胖胖的橢圓形人影,他不倒翁似的被風雪刮得東倒西歪。

“隱身雖然是種相當便捷的異能力,但也並非無敵的存在。”神上朔“啪“得一聲打了個響指,冰刃拔地而起將查理困入其中,碗大的冰塊衝著他的脖子就是一個猛擊,“這不就是一種破解之法嗎?這位先生。”

查理沉默不語,滾動著自己微圓的身軀,像顆在坑窪不平的小道上旋轉的陀螺,想抖落一身寒霜,但他訝異地發現這層厚實的積雪就像長在他身上了一樣,彆說抖掉了,連刀割也隻能砍下一點兒碎屑。

注意到他這邊的困獸之鬥,已經蹲坐下來的神上朔一撩眼皮,眼神冷得像未曾開封的冰河,散落在劉海散落的空隙裡。

他用一隻完好的手臂撐著自己,強打精神製止了查理的自殘行為,“您還是不要繼續為好,您身上的那層雪霜是我控製過溫度的,您不褪一層皮是不可能將他弄下來的。”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懨懨地補充,“我很抱歉使用這樣的手段,但這是我現在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了。”

“畢竟您現在雖然是犯人,但也是敵人。”

說完這一切,他逃避似的垂下了頭,細軟的發絲上還沾著點塵土,被染成銀紅色。還滴答著鮮血的手臂聳拉在一邊,仿佛是遊離於他身體的另一個零件,痛意被隔絕在一側,不安和疲倦充斥在身軀裡,橫衝直撞地拉扯他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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