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執坐在床頭扶起蘇洛軟趴趴的身子,讓她靠在自己懷裡,她端起床頭櫃上的水杯,柔聲哄道:“蘇洛,喝點水再睡。”
蘇洛沒有睜開眼睛,往她身上輕輕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低頭“咕嚕嚕”地喝了幾口溫水。
把水杯放在一旁,楚執卻沒舍得把人鬆開。應該是醉酒的緣故,小姑娘平日裡冰冰涼涼的身體難得一片滾燙,房間裡隻開了床頭燈,她暴露在空氣中的瓷白肌膚在暖黃色燈光下泛著一層淺粉。
她著了魔般地伸手觸了觸小姑娘的臉頰,十八歲的少女,肌膚滑嫩到不可思議。修長的手指緩緩下滑,大拇指指腹撫上豔豔紅唇,她的唇很軟,像是兩片花瓣,吻在唇上的時候帶著獨屬於她身上的少女清香。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她白皙的手指頭略微瑟縮了一下,胸腔裡的那顆心臟也不受控製地愈跳愈烈。
突然,蘇洛掙紮著從她懷裡掙脫出來,整個人陷進了柔軟的大床上:“熱,彆碰我,熱……”
楚執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懷裡空落落的沒了那抹溫熱,心也跟著空了一大塊。第一次被人這樣嫌棄,她垂眸低笑了一聲。
楚執彎腰蹲下,握住她白皙纖細的腳踝幫她把鞋脫了。側目盯著她還帶著淡妝的小臉看了一會,她便起身去了浴室。
她收撿了一些卸妝用品,拿著東西出來的時候就見原本乖乖躺在床上的人正四肢著地趴在地上學貓叫:“喵,喵,喵……”
把手上的卸妝用品放在床頭櫃上,她趕緊過去試圖把人拉起來,蘇洛不滿地甩開了她的手,含糊地嘟囔:“噓,彆吵,我正在跟蘇小寶聊天呢,它膽子小,你會嚇跑它的……”說著說著,蘇洛的聲音漸漸帶上了些哭腔,“它是我唯一的朋友,求你彆嚇跑它……”
蘇小寶?
見不得她哭,楚執連忙哄道:“好,我不嚇它。”
“喵,喵,喵。”
蘇洛自顧自地自言自語:“蘇小寶,你今天吃飽了嗎?那個壞女人有沒有欺負你?你彆再瘦下去了,我害怕……再堅持一下,姐姐說會來接我們的,到時候我給你買很多很多的罐頭,把你養成一隻胖嘟嘟
的小肥貓……”
慢慢的,她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逐漸失焦,變得有些空洞:“如果熬不過去怎麼辦?”冰涼的淚珠順著眼尾滑落:“存不存在其實都沒什麼區彆,我們的結局隻有一個,我們到最後都會變成一抔土,無論是誰,都沒什麼區彆……”
楚執看著蘇洛毫無生氣的眼睛,心口就像是被小針紮了似的生疼了一下。
蘇洛,你讓我拿什麼挽留你?
“今天真的是很糟糕的一天……”
蘇洛低頭用力地扯著身上的裙子,嘴上委屈地碎碎念著:“裙子臟了,用力擦也擦不乾淨,怎麼擦都擦不乾淨,太臟了……我不想看見它……我不要穿著它…”
楚執垂眸看過去,這才注意到蘇洛白裙子上的一片印記。
眼見著她打算把裙子往上撩,楚執慌張失措地壓製住她的手:“蘇洛,彆鬨。”
蘇洛被壓製住雙手也不掙紮,隻是低垂著腦袋不再出聲。
“滴答,滴答……”
大滴大滴的眼淚掉落在地板上迅速暈了開來,楚執心下一緊,趕緊抬起她埋得很低的小腦袋,看著她被淚水染濕的小臉,當即心疼得不行,伸手輕輕地幫她擦拭眼淚:“蘇洛,彆哭,今天失約是我錯了,對不起。”
不知道是她哪句話惹毛了她,蘇洛猛地拍開了她的手,眼淚一下掉的更凶了,似乎要趁這次醉酒把這幾年沒掉的眼淚全部補上。
又是對不起,好多人跟她說對不起,她們到底要她怎樣?她們說對不起,她回沒關係,然後時光就能倒流,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嗎?
不是的,她分明聽到她們在說,對不起,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要丟下的還是你。對不起這三個字於她來說太諷刺,太惡心了。
楚執沒有哄人的經驗,頓時就慌了,她手足無措地蹲在她身邊,這應該是她至今人生中碰上的最大難題。
鬼使神差的,她捧著小姑娘沾染了淚水的小臉慢慢靠近,再靠近……
溫熱的唇貼在了蘇洛的臉頰上,她伸出粉嫩嫩的舌,一點一點地把上麵的淚痕舔舐乾淨。紅唇緩緩往下,小心翼翼地印在了她因為抽泣而微微張著的小嘴上。
輕輕貼著,酒氣夾雜著清香的氣息撲麵而來,楚執滴酒未
沾,卻醉得一塌糊塗。
小姑娘水汪汪的媚眼一下看進了她的心底,昔日的冷靜自持瞬間崩塌,滾了滾喉嚨,她扣住蘇洛的腦袋試探地貼近了一些。
楚執覺得自己真的醉了,小姑娘太軟了,引她癡迷,讓她想要拋下所有顧慮狠狠地欺負。
感覺到有一片火熱的東西貼在自己唇上,蘇洛下意識地伸出粉舌去舔。十八歲的蘇洛遊離於清純和嫵媚之間,不經意間就是楚楚動人,醉了她的心智。
楚執頓時覺得一股熱血直衝頭頂,不再滿足於蜻蜓點水般的觸碰,她急切地抱著她,生澀地吻她,拚命掠奪,唇齒.廝磨。
……
蘇洛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唇齒間低低的吟出一聲,她伸手去推身上的人。楚執眷戀地緩緩移開了雙唇,將她朝懷裡攏緊了一些,靠在她頸窩處喘息著平複心情。
她抓住蘇洛在她身上點火的小手:“蘇洛,彆動。”煙嗓低沉勾人。
就這樣靜靜的讓我抱抱你就好,我怕我真的會忍不住。
浴室裡。
楚執把蘇洛抵在自己和盥洗台之間,用皮筋幫她把頭發綁成了一股鬆鬆的馬尾,繼而低頭細心地幫她卸妝,一點淡妝很快就卸乾淨了,鏡子裡出現了一張清麗漂亮的小臉,美得讓人心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