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下午五點,南方國際機場。
楚執邊推著行李箱往前走邊拿出手機開機,她今天早上登機之前問了蘇洛今天幾點能收工,打開微信果然有兩條未讀消息:
【今天安排了一場夜戲,如果拍攝順利的話大概能在晚上九點前收工。】
【姐姐,你今天休息打算做些什麼?】
這幾天跟蘇洛視頻電話,她並沒有告訴她要來探班的事情,隻說了星期六休息不用上班。
楚執嘴角扯起淡淡的笑,低頭打字回複:【看書睡覺想你。】
剛點擊發送,楚穗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阿執,我和小江在機場地下停車場等你,你下來吧。”
“好。”
楚執的視線在停車場巡了一圈,最後停在了一個穿著白色短裙的女人身上:“我看見你了。”
楚穗轉了個身也看見了不遠處的她,掛了電話,笑眯眯地朝她招手。
助理小江走過來接過楚執手上的行李箱。上了車之後,楚穗扯掉口罩看向旁邊的人:“怎麼會想到來探班?這幾天休假嗎?”
昨晚楚執打電話說今天會過來她還有些受寵若驚,上次她來探她的班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而且還是她裝可憐發吊威亞受傷的照片才讓她妥協。
楚執看著蘇洛發過來的照片,頭都沒抬:“請假過來的。”
楚執這個工作狂居然為了探班--請假!
楚穗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然後又神經兮兮地掐了下楚執的手臂。
“嘶!”
楚執皺眉看著自己紅了一塊的皮膚:“你做什麼?”
“疼?”
楚執不說話,隻是斜睨著她。
“疼就是真的了,不過你這次是來探我的班還是來探小苒的班?”
楚執收起手機,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都不是,順便來看看你們而已。”
“順便來看看我們?那你來這的正事是什麼?”
見她不說話了,楚穗輕嘖一聲:“想我了就直說嘛,還偏偏說什麼順便,臉皮這麼薄做什麼?”
“……”
楚穗比了個ok的手勢:“我懂的,我都懂。”她笑盈盈地問:“跟姥姥說了你來這探班的事嗎?”
楚執點點頭:“昨晚在彆墅那邊過的夜。”
“老人家念舊,知
道我來這拍戲還讓我拍些照片發給她,我們明天進小鎮多拍些合影洗出來給她帶回去。”
“今晚去吧。”
楚穗補口紅的動作稍稍一滯,歪頭看向她:“今晚?”
楚執眼皮微耷著,懶散地靠在椅背上:“嗯,先去酒店放行李。”
到了酒店,兩人一前一後下車進了酒店,楚執事先預定了房間,在大堂前台拿了房卡後,乘電梯去了頂層。
進了房間,楚執放下行李箱就進了廚房,打開冰箱粗略地看了一遍裡麵的食材。小姑娘肯定沒吃晚餐,晚上回來的晚也不適合吃米飯,想了想,她挑揀出冰箱裡的一些蔬菜水果,打算晚上回來的時候拌料做一份蔬菜沙拉和一份水果沙拉。
***
今晚這場夜戲是整部影片的一大高.潮。小佳琪通過時間使者的幫忙去到了十年後的小年夜,薛佳琪服藥自殺的那個夜晚。小佳琪本意是想去看看薛佳琪跟她說的那些未來的美好生活,可現實卻給了她重重的一擊,薛佳琪說謊了,所謂的美好生活,一切都是她的謊言罷了。
在未來,薛佳琪會成為一名金牌編劇,因為原生家庭和校園暴力,她被抑鬱症折磨多年,自閉的性格讓她不喜歡跟外界打交道,寫劇本成為了她唯一的支撐。近三十年的人生中,薛佳琪統共遇到了三個對她的人生有很大影響的男人,周野是年少時的一道光,沈煜是多年來為她治病的心理醫生,周耀是帶她入行的前輩。周野和沈煜,一個是她愛的人,一個是愛她的人,可惜薛佳琪沒勇氣愛彆人也不敢接受彆人的愛意,她最後選擇了一份沒有任何負擔感的感情--和同行周耀走到了一起,無關愛情,平平淡淡,可就是這麼一個人卻背叛了她,網絡上突然爆出她的劇本都是彆人代寫的,沒有留底稿的習慣,她無力辯駁,一時間跌下神壇,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多年來的心血毀於一旦加上網絡暴力讓她的病情迅速惡化,最後不堪重負,在熱熱鬨鬨的小年夜,她一個人待在冰冷的公寓裡服下大量安眠藥告彆了這個世界。
今晚要拍的片段是小佳琪在床上醒來,發現自己從十年後回到了十年前,出租屋的牆頭掛曆上顯示著日子:2010年,7月25日。已經
是傍晚了,她不顧姥姥的勸阻跑去小鎮老街上找薛佳琪,卻在小巷裡碰到了以薑麗為首的一夥人,這次,她又回到了薛佳琪沒有出現時的狀態,信仰和期待一並被摧毀,她不再反抗,最後拖著一身傷出現在薛佳琪的理發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