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1 / 2)

“傻, 還不找個地方躲?”

衛家來著看到小崽子高興,也露出笑容,隻是她沒想到恢複生機的寒潭會鬨出這麼大動靜。不過想想也是, 斷了兩年多的水, 一旦疏通,恐怕也壓不住。

眼見水要到腳邊,衛瑾幼連連倒退。

可冒出來的水越來越多越來越快, 衛家老祖嫌棄自家小崽子動作慢, 直接把她送到了一塊大石頭上。大石頭高,山頂的樹木早已乾枯死亡,光禿禿的山頂突然冒出一片水泉, 泉水沿著乾枯的地麵順勢而下,景色簡直歎為奇觀。

衛瑾幼站在大石上往下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靈泉的緣故, 還是因為這片土地太久沒有水分滋養。每一處被水覆蓋的地方, 都蔓延著一絲生機。

除了山頂的寒潭出水外, 整座前山還有幾處水源, 也因為這陣法的緣故,慢慢的恢複原有的模樣。

但還是那句話,因為前山的水源被堵塞, 突然被解放,水勢控製不住。加上前山失去生機兩年多, 地麵沒了植物的阻擋,宛如洪水暴發,一發不可收拾。

山腳下的宋建華一開始還在那裡等衛瑾幼他們回來,可等著等著,他就睡著了。

這兩天宋大河不在,村裡的管理幾乎都壓在他身上。而且宋大河有意無意的讓他接觸一些地底下的活, 吃完晚飯還要外出,所以這兩天他都沒怎麼休息。

等不到人,宋建華慢慢的也就困了。

山頂距離山腳有很長一段距離,山泉爆發的動靜雖然挺大,但因為太困,宋建華並沒有太在意。然而等到滾滾山水洶湧而來,再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他身處的又是原本建立的儲水池,山水順勢而下,嘩啦一聲,全部砸在了他身上。搭建棚子的木頭和竹子也跟著砸下。一瞬間劇痛襲來,沉重的木頭直接落在宋建華的膝蓋上。

“啊——!”

容承此時已經躲到了一棵荔枝樹上。

他其實並沒有去挑水,雖然他不是很相信衛瑾幼能讓水源恢複,但他怕衛瑾幼下山,會被宋建華欺負。所以一開始他隻是假裝離開,等宋建華睡糊塗了,他又悄悄的回來。

他有想過提醒宋建華,但想到宋家人的卑鄙凶殘,他又忍下。直到宋建華痛喊出聲,直到洶湧的泉水慢慢的變得緩慢。容承才慢悠悠的靠近儲水池。

儲水池已經裝滿水,漂浮在水麵上的是破爛的遮擋物,竹子,木頭,還有一個掙紮著冒頭的宋建華。

此時的宋建華狼狽不堪,隨著他的掙紮,還有一大片猩紅蔓延開來。

容承靠近才發現,宋建華的小腿折了,小腿上還插了一小節竹子。他正扶著一塊木頭,氣喘籲籲的,要沉不沉的,呼吸難受。

宋建華看到容承,命令道:“快來救我。”

本想救人的容承:“.......”

直接轉了個彎,上山找衛瑾幼。

這種不動感恩的畜生,救了也是白救。

等到水勢恢複正常,衛瑾幼被老祖帶下來。山泉的爆發,整座前山都被滋潤了一邊,荔枝樹已經不需要被澆灌了。

衛瑾幼歡天喜地的下山,在半山腰上看到容承,兩人交換信息。還有,容承十分好奇,衛瑾幼是怎麼弄出這麼大動靜的。

“你,確定沒有用炸藥炸山吧?”

衛瑾幼:“......”

“你到底會不會說話的,說句誇獎的話會死嗎?”

容承摸了摸鼻子,嘗試誇人,“你剛才炸出來的水,很好看。”

衛瑾幼:“.......”

算了,沒救了。

不過說到炸飛上天的山水,那模樣確實挺好看的。

衛瑾幼雖然嘴上嫌棄,但臉上早已露出笑花。她也不算隱瞞,直接把老祖給的借口——在收費站的書上找到解決山水辦法,說出。

她上山急,沒有詳細告訴容承恢複的辦法。就告訴他,因為古墓被打開的緣故,把山水流動的通道給堵塞了,現在打開,就恢複。

容承沒有懷疑,因為昨天兩人帶回來的書,確實有一些不是農業養殖的。

兩人開心了一會兒,又說回宋建華的身上。

“我上來的時候看見他的腳折了,腳上還插了一根竹子。不會死,但也夠嗆。”

“活該!”

“瘸了才好。”

“救,我們肯定是不能直接救的。宋家那樣的人,救了,可能不會善終。”衛瑾幼意有所指道。

她還故意看了眼容承,容承被她看得莫名其妙,甚至有點後脊背泛寒。

容承受不住:“正常點。”

衛瑾幼:“哼!”

“反正你聽我的,不管怎麼樣都不能碰姓宋的。宋家人狡猾奸詐,要是我們好心救人,或者碰了他一下,汙蔑我們謀財害命怎麼辦?”

容承很想說不至於,但見衛瑾幼瞪圓了狐狸眼,仿佛他要是不同意就撲過來咬人........

算了,反正他也沒想湊過去。

兩人回到山腳,宋建華已經爬上了儲水池。看到他們兩個下山,眼裡泛起猩紅的殺意。

“你、們、很、好。”

“我不會放過.......”

“不想我們喊人過來救你了?”衛瑾幼抱起雙手,威脅。

宋建華被噎,狠毒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扶我起來。”理所應當的語氣。

衛瑾幼給他一個大白眼:“想屁吃呢?要是我們扶了你,訛我們怎麼辦?”

“要是我死了,你以為們能活著?”

“身為中華好兒女,我們怎麼會見死不救呢。等著,我們現在回村喊人。”說喊人,衛瑾幼是真的回村喊人。走的時候還不忘拉著容承回去,剛走沒兩步,又見唐季回來,又把唐季給拉走了。

反正就沒留一個人照看就是了。

任由著宋建華被水淋後,還被太陽暴曬。

宋建華剛被驚嚇過,又曆經水淹,木頭砸,竹子插,已經沒有力氣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衛瑾幼他們走。

雖然現在天氣炎熱,但驚嚇過後的身子經不起一絲風吹,幾分鐘過後,宋建華就頭昏眼花,腦門發熱。等到衛瑾幼再帶人回來,他差不多沒了半條命。

“兒啊!我的兒子!”

“都是你們,掃把星,害人精,要是我的兒子出了什麼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陳翠紅看到宋建華要死不活的樣子,潑灑。

這汙蔑,衛瑾幼可不接。

好在她知道宋家人難纏,在喊人過來時,幾乎把半條村的人都喊了過來。此時一大幫人在這裡,有什麼當場說清,免得被人無緣無故的秋後算賬。

衛瑾幼抱起手,反擊:“你眼瞎了嗎?要不是我們把你喊過來,等你發現你兒子出事,墳頭草都長高了。”

“還有,先不說我是不是你口中的封建糟糠。就說我們幫水頭村解決了你們兩年多都解決不了的乾旱問題,也成不了你口中的掃把星吧?”

“要我們是掃把星,那你們水頭村挺多福星的。”

她強調掃把和福星四個字,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衛瑾幼在反諷刺。

衛瑾幼的話才落,過來的大部人就不樂意了。

先不要說莫名其妙被套上了‘災名’,就說衛瑾幼三人拯救了荔枝林,成了水頭村的大恩人,就不應該有這樣的對待。

跟來的人很多,除了村長、老會計,還有幾個輩分高卻身體硬朗的長輩,剩下的還有幾十個村民。什麼姓氏的人都來了一些,原本就是來看看乾旱了兩年多又恢複正常的荔枝林情況。眾人都沒從喜悅中清醒,就見恩人被汙蔑,即使是宋家人又怎麼樣,不帶這麼忘恩負義的。

“不會說話就閉嘴!”吼人的是一個村中長輩。

羅家人,名為羅烈。五十歲,輩分卻極高。之前還打過鬼子,瞎了一隻眼,有國家補貼。

之前荔枝林就是他打理的,後來荔枝林出現問題,他一直在自責,也一直在尋求解決的辦法。前段時間,他甚至為了將要荒廢的荔枝林,還去過省城找朋友看看有沒有解救的辦法,然而敗興而歸。

他才回來沒多久,回來了也沒在村子裡,所以很多事情並不知道。

現在他看到陳翠紅竟然這麼無理對待拯救荔枝林的小恩人,火氣直冒。他吼人不看誰的麵子,直接爆發。

羅烈長相凶殘,尤其是瞎了一隻眼後,整天帶著一個黑色眼罩,像極了江洋大盜。陳翠紅平時就很怕他,現在當眾被吼,嚇得直接跪倒在兒子宋建華身邊不敢說話。

宋建國和宋建民也來了,但他們更怕羅烈,連吱都不敢吱一聲,更彆說扶母親陳翠紅了。

世界終於清靜!

羅烈笑著想感謝衛瑾幼他們,卻又怕自己的長相嚇到他們,努力的控製自己的表情。

“衛小知青,容知青,唐知青,你們彆聽這個婦人亂說。咱們現在新社會,不搞封建主義,前山能恢複正常,多虧你們。”

“你們放心,你們對水頭村的奉獻,我們整條村的村民都會記在心中。我們會把你們的努力上報,絕對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上報?”衛瑾幼和容承對視了眼。

眼前這個人,衛瑾幼他們沒見過,又見陳翠紅和宋大河的兒子們害怕他。衛瑾幼嘗試透露小心思,道:“能上報得上去嗎?會有獎勵嗎?”

衛瑾幼年紀小,長得也小。皮膚白皙,整一個嬌軟小姑娘似的。

羅烈喜歡小姑娘,更喜歡膽大的小姑娘。見衛瑾幼不怕自己,甚至還大膽的盯著自己看,便哈哈大笑起來。

“為什麼不能?有我在,誰也貪不了你的功勞。”羅烈以為衛瑾幼怕宋大河貪功,畢竟宋大河之前做過。

“那能將功抵過嗎?”

“抵過?”羅烈隻剩一隻的眼睛,盯著衛瑾幼看。

衛瑾幼也不慫,看回去,“也不能說過吧,就是年少輕狂,看不得被欺壓,一時.......”

“閉嘴!”宋建國大聲喝止。

衛瑾幼聳了聳肩,一副就是這樣被欺壓的模樣。

羅烈眼裡帶過笑意,還有濃濃的讚賞。不過轉眼再看宋建國時,眼裡什麼都沒有了,有的隻剩下厭惡。

“宋大河就是這樣教你們對待恩人的?”

“她算什麼恩人!”

“她不算恩人,難道你算?靠著宋大河就因為自己是跟蔥?不會說話就滾到一邊去。”見宋建國還想頂嘴,羅烈懶得跟他浪費時間,直接讓人把他嘴巴堵住,拉到一邊去呆去。

羅烈在水頭村不管事,但不代表他怕了宋大河。

宋大河的位置還是他讓出來的呢。

羅烈做事簡單粗暴,深得衛瑾幼喜歡。知道羅烈之前就是管理荔枝園的,見他想了解荔枝園變故,衛瑾幼當然不放過打好關係的機會。

雖然現在不能把古墓說出,但前山水源被堵還是能說的。隻要後期被爆出被堵的原因,宋大河絕對會又多一條罪名。

能給宋大河未來的牢獄之路添磚增瓦,衛瑾幼不遺餘力。

.......

眾人似乎忘記了宋家幾口人,在衛瑾幼的帶領下,參觀了整個前山及荔枝園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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