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章(1 / 2)

另一邊, 跟衛家老祖有同樣症狀的,還有容承。

從將近七點開始,到現在將近九點鐘, 他找衛瑾幼找了整整兩個小時, 也不見人影。也不知道她跑到哪裡去了。

將近九點的水頭村接近一片漆黑,除了個彆一兩戶人家還有微弱的燈光閃爍,其餘的人家, 早已深睡。

容承著急得不行, 除了頭疼,還有深深的擔憂和惶恐害怕。這種擔憂害怕,比得知自家要抄家更讓他不安。他不敢想象, 要是衛瑾幼出事了,他該怎麼辦。

整條村已經被容承找了個遍, 他剛要打算去小樹林或者前山找人時, 臨近村口處突然出現一盞黃色的燈......

......

幻境裡, 顫抖著身子要闖進一樓客房的宋大河突然聽到槍聲, 直接跪倒在地。咚的一聲,聲音又重又響,簡直嚇死個人。

老大鄙視的橫了宋大河一眼, 他拿著槍,直奔二樓主臥。

“死了沒有?”

老二、老三:“.......”

衣櫃裡什麼都沒有, 那件白色襯衫確實是老來俏宋大河的。

老大進來一看到這個畫麵,連忙大怒,“蠢貨,還不開找人。”

人,是不可能有人的。畢竟是幻境,加上這個世界靈力稀缺, 做出來的幻境也隻是嚇嚇人而已。

但嚇人,足夠了。

每個房間,衛家老祖都設計令人懷疑的巧妙物件,每一個物件都讓他們不自覺的開槍。子彈用完一發又一發,到了最後,老祖還弄出兩個鬼影出來,讓他們自己打自己人。打得頭破血流,鮮血橫飛。

樓下的宋大河和彆墅裡的溫文倩孫大美兩人,被這一聲聲的槍聲,還有越來越濃的血腥味,早已嚇得屁滾尿流。承受能力過差的溫文倩和孫大美,很快就暈過去了。

宋大河雖怕沒了靠山,但更怕死。樓上‘混戰’了一會兒,他怕自己丟了小命,連忙往外逃。

可衛瑾幼和衛家老祖,又怎麼可能就這樣讓他跑了?

他們來之前,這裡就布置了三個大陣,兩個小陣。異空間幻境陣算是兩個大陣合一,還有一個大陣兩個小陣,等著宋大河呢。

宋大河一跑,小陣啟動——鬼打牆。

就在他快觸碰到鐵門時,立馬被看不見的牆擋住去路。

他跑得又急,那看不見的牆比鐵牆還要堅硬。他一撞上去,鼻子都差點撞歪。

宋大河更怕了。

捂著鼻子,直接尿了褲子。

他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從小到大都信奉鬼神。甚至因為自己是大隊長,很多時候都利用特權到廟裡上香拜佛,甚至還供養神婆,就為了能讓自己活得更好。

他原本還以為是暗處的敵人找來,要襲擊他們。誰知道來了這麼一下,他瞬間想到了鬼。

宋大河除了剛做大隊長的兩年,還算個好人外,後來有了靠山,行事多狠毒且不顧人性命 。他手裡占了不少人的鮮血,他非常的怕鬼,更怕被他害死的人回來找他報仇。

他顧不得疼痛和尿褲子,咚咚咚的往地上扣了幾個響頭。

“彆找我,彆找我,我什麼都不知道的。”

“我給你錢,我給你燒錢。”

“不對,我有符,彆過來,我有神符......”

真的是,一言難儘。

衛瑾幼就站在彆墅門口,從大廳照出的燈光剛好落在了宋大河的正前方,隻差一點就落到了他的身上。隻是這人吧,就好像這燈光一樣,該是白的就是白的,越不過去的。

宋大河還在磕頭,也一直在頑強抵抗著,他在內心深處根本沒意識到自己錯了。

就在他的神符被他的尿液滲透時,衛家老祖發話了。

“唐季的人來了,還帶了不少人。”

“你躲到一邊,把最後一個陣法啟動。”

最後一個陣法,真字言陣,專門讓人說真話的小陣法。

這一次,宋大河逃不掉了。

為了讓這場禍事跟蕭秀她們無關,衛瑾幼臨走時,讓衛家老祖把三人的房門反鎖。還有彆墅的大門,通通弄成了反鎖現象。

不管怎麼樣,這一次,她想蕭秀是清清白白的。

衛家老祖想的比衛瑾幼要深遠,蕭秀一開始的異樣肯定會引起溫文倩她們的懷疑。離開的時候,衛家老祖消耗了不少的靈力,刪減了她們腦海的部分記憶。隻要蕭秀自己不暴露,蕭秀的秘密就不會暴露。

做完這一切,衛家老祖就把衛瑾幼送回了水頭村。消失前,衛瑾幼竟看到了唐季。

唐季也來了?

那水頭村不就剩下.......

夭壽啊!

“老祖,容承現在在哪裡啊?”

等了好一會兒,衛家老祖才道:“破廟。”

衛瑾幼:“.......???”

“容承還信這個?”

容承當然不信這個,即使他信,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來破廟啊。

他是跟人來的。

找不到衛瑾幼,又突然看到一束昏黃燈光,由不得容承不關注。

容承又剛好離那燈光不遠,又怕是什麼壞人,或者怕衛瑾幼被人抓走,便悄悄跟著燈光走了好一會兒。

容承他對水頭村的路並不熟悉,他過來後,除了去縣城的路,和前山,就幾乎沒兩條路是熟悉的。他跟著燈光走了又走,拐了又拐,便拐到了一個遺棄在雜草叢中的破廟。

這是一座供奉觀音的小廟,不大,一進去就可以看到布滿蜘蛛網的觀音像。

容承沒有跟進去,也沒有靠近,他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躲藏。這個地方卻又剛好看到了裡麵的情況。

容承跟了這個人許久,因為深夜關係,加上背光,並沒有看清是誰。

等到他躲藏好後,裡麵的人放下手電筒,電筒的光對著他的臉。容承才看清這人,竟是宋建民?!

宋建民手裡還拿著東西,是一個小竹籃。他打開竹編的蓋子,從裡麵拿出元寶蠟燭香,他竟要拜觀音。

他動作嫻熟,似乎做了很多遍。他把元寶蠟燭點香點燃後,又跪又拜,嘴裡還喃喃的說著什麼。距離太遠,容承聽不清他在求什麼。

但——

“神會保佑這樣的人?”

“大概,不會吧。”

容承瞳孔緊縮,冷不丁的回答,讓他毫毛豎立,隻想大喊。

衛瑾幼回答完才發現自己魯莽了,連忙向前撲倒,捂住容承的嘴。

“噓噓噓,彆說話啊。”

她湊得極近,鼻尖差點碰著鼻尖,呼吸相融。

衛瑾幼沒發現自己和容承的曖昧,剛才她猛撲,弄出了聲音。好在剛好裡麵燃燒東西燒到了柴火,發出啪嗒的聲音,掩蓋了過去。

宋建民沒有二哥宋建華的謹慎,稍稍溜了一圈,見沒人,就沒出來外麵查看了。

等了許久,沒見人出來,衛瑾幼才從容承身上爬起。

“你沒事吧?”她小聲問。

呼吸又在耳邊燃起,容承的耳尖紅得仿佛要滴出鮮血來。

容承想往後挪,可身體固執,僵硬著根本挪不動。

沒聽到回答,衛瑾幼以為自己聲音太小,離得太遠,她又湊近。此時兩人隻剩下一個拳頭的距離,她的嘴唇,隻要稍稍挪零點一毫米,就能觸碰。

呼吸更近,溫度更加的灼熱了。

容承隻覺得腦子轟隆一聲巨響,眼裡,耳裡,甚至心臟的跳動,都是眼前少女的模樣。

眼見容家小子就要被自家小崽子無意玩壞,衛家老祖宗為了小崽子的未來,大發善心,把兩人分離。

衛瑾幼:“.......????”

衛瑾幼眼睜睜看著自己身體往後拉,“老祖?”

“男女授受不親啊,崽子。”

這句話從您嘴裡說出,怎麼就總覺得哪裡不對的呢?

衛瑾幼抽了抽嘴角,不過也卻是沒再靠近容承。因為容承終於回答她的話了,隻是這話,有些不對勁。

“你去哪裡了?”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多久?”

“衛瑾幼,你是豬嗎?”

“老祖,他罵你崽子蠢,就是說你蠢,滅了他!!!”

衛家老祖擺擺手,老啦,不想看小年輕酸酸甜甜的戀愛了。

“你自己滅吧,我睡一會兒。”

衛瑾幼:“.......”

沒人愛了。

衛瑾幼心虛的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容承。

月色下的少女睜著一雙古靈精怪的狐狸眼,圓溜溜的轉,顯然不想說實話。心裡的擔憂和惶恐害怕,仿佛被澆了冰水,透心的涼。

眼裡的著急還有若隱若現的羞澀,漸漸退卻。容承很快就恢複了初見的清冷,不,不初見更冷了。明明是八月的夏季,卻比冬天還要冷。

衛瑾幼抖了抖,自以為沒人發現的退了退。

她這一退,四周的溫度又降了降。

簡直沒眼看。

容家那小子說得沒錯,自家崽子太蠢了。

衛家老祖為了不丟臉,最後真的睡過去了。

空間裡的靈泉幾乎見底,靈泉上的荷花,因為靈泉的關係,縮小成了一個小小的小花苞,再也沒有初見的茂盛靈動。

要是衛瑾幼進來的話,還會發現,衛家老祖的身體,開始頻繁出現虛化現象。

衛家老祖,快要消失了。

然而這些,衛瑾幼都不知道。她因為容承的責問,在心虛。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就躲在草叢堆裡,各自沉默。

大約又過去了二十分鐘,小破廟裡的宋建民出來了。他出來後,把打開的破爛大門關緊,把一切都恢複成無人光顧的樣子,就拿著手電筒,回了水頭村。

等宋建民走後,容承起身,他走出草叢,走了好幾步都沒聽見身後傳來聲音,心裡泛起難以忍耐的無力。

他回頭:“還不走?”

衛瑾幼有些暗淡的狐狸眼,仿佛星辰聚攏,“來啦!”

.......

第二天,衛瑾幼和容承都沒有去上工,他們請假了。

宋家把宋建華的腳傷責任推到衛瑾幼三人身上,他們過去請假不被批準,最後是羅烈出麵擔保,才勉強請了一天假。

兩人請假並沒有出去水頭村,他們趁著所有人上工,去找了羅莊。

羅莊以為衛瑾幼他們來問陳慶生的消息,但這幾天陳慶生烏龜得很,幾乎沒見人。

“不好意思,等過了兩天我身邊沒了人跟蹤,我親自去蹲陳慶生。”

“你誤會了,我們來不是問陳慶生的。陳慶生的消息,我們可能來不及收集了。我們過來是想問,你上次說的補助工作的事。你有沒有證據證明原本屬於你保國叔一家的工作,被宋大河拿走?”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