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班以後他再儉省節約,還是有些開銷是不可避免的。
他人緣很好,不少工友關係都處得很好,年輕人喜歡出去吃吃喝喝,回回都有人叫著他,他兩回裡最多去一回,也不能總吃彆人的,偶爾也要回請一次。
再就是他們車間人不少,大多都二三十歲,這個年紀正是辦喜事兒的時候,要麼結婚要麼生孩子,約定成俗的,禮金至少就是五塊錢。
因此,趙明山到現在也沒能攢下一個買軍大衣的錢。
肖姍打扮洋氣時髦,一看就是家庭條件很不錯,但他們畢竟才見過一麵,就說要送他一件軍大衣?現在人都不缺吃不缺喝,但即便是再富裕的人家,也不能動輒就送一件軍大衣吧?
若說是捎她回來的謝禮,但實際上他不會開車,捎她回來的是司機馬師傅,軍大衣應該給馬師傅才對。
“明山,還愣著乾什麼?快上車!“
肖姍一想到又可以回到熟悉的家了,心情就特彆的激動,她飛快地走出四五裡地,臨到軍區大院門口,心情卻又有些忐忑。
肖姍還記得上一世和孫衛回了老家,並且還在孫家疃住了兩天,孫衛把她送回來的時候,孫李氏也跟著來了,把這事兒添油加醋跟他姑姑說了,然後整個軍分區大院都知道了。
她夜裡的確是和孫衛共處一室,不過在她的堅持下,孫衛也沒敢造次。
但孫李氏拿這一點大做文章,把假的也說成了真的。為此肖家人都氣死了,尤其是肖司令有高血壓,最為寵愛的小女兒三天不見人影,已經讓他很著急了,聽到這個消息更是當場就暈過去了,急性腦溢血,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才回來,年三十的餃子都是在醫院吃的。
這一世她提早回來了,希望父親不會有事兒。
她有些不安的走進軍區大院,又有些不安的推開了自家的大門,保姆王媽正在院子裡收衣服,看到她回來了有點驚訝,立即笑著說道,“哎呦,姍姍回來了,你有兩個多月沒回來了吧,田院長前兩天還念叨你呢!”
肖姍衝她笑笑,問道,“我爸媽都不在?”
王媽回答,“今天周三,田院長下
午不坐診,估計能按時下班吧,司令好幾天沒回來了,不知道今天回不回來!”
肖姍放下心,說道,“好,王媽你忙,我進屋歇一會兒!”
肖家的房子是一棟二層的紅磚小樓,外觀看起來特彆樸素,裡麵也是一樣,四麵白牆上沒什麼字畫,一側牆上掛著毛。澤。東的畫像,另一側牆上有幾幅家人的照片,水泥地乾淨的發亮,所有的家具上都有編號,這都是從公家的倉庫裡借來的。
她坐到蓋著白色鋪巾的沙發上,很開心的笑了。
肖姍的房間在一樓最西頭,時隔多年,她推開房門,再次看到熟悉的書桌,熟悉的床鋪,熟悉的窗簾,一瞬間百感交集。
她想大哭,還想大笑。
肖姍從床底下拖出來一個木箱子,在箱底兒找出一把鑰匙,打開了書桌中間的抽屜,這裡麵有幾支鋼筆,有做手工用的剪刀和彩紙,但最多的還是信件,足有五六十封,這都是孫衛寫給她的,曾經她異常珍惜的東西,每一封信都讓她讀了又讀,每讀完一遍都特彆感動,但現在想來不過是些沒用的酸話,而且再想到前世婚後他那些所作所為,就更不想留著了。
她把所有的信都扔到洗臉盆裡,然後一把火全燒了。
燒完還唯恐漏掉什麼,仔細想了一會兒,還好孫衛特彆摳門,除了給她寫信,沒有送過其他的禮物,也就沒有其他要處理掉的東西了。
忙完這些,她讓王媽燒了熱水洗了個熱水澡,剛舒服的鑽到被窩裡,就聽到了媽媽的聲音。
王媽,你又洗床單了?肖強肖莉他們不回來,把床鋪暫時收起來就是了,你腰不好,沒事兒就歇會兒!”
“哎,今兒天兒好,這不都乾透了,田院長,姍姍回來了!”
田玉芝聽後很高興,但也覺得有些奇怪,小女兒十月份來家的時候明明說過,說要攢著假期,等過年的時候可以在家裡多待幾天,怎麼現在提前回來了?難道在部隊受委屈了?
她洗了手匆匆推開女兒的房門,看到肖姍在蒙頭大睡。
“姍姍,你怎麼了?”
肖姍一下子撩開被子坐起來,看著眼前比記憶中年輕了很多的媽媽,笑著說道,“沒什麼,就是想爸爸媽媽了,所以回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