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聲望去,傳來聲音的是竹林方向。
竹林離此處有些距離,若有人在那邊賞玩,對這邊的動靜恐怕還不知曉。
衛雯臉色驟變,立刻吩咐幾名侍女去查看情況。
在場眾女個個神色緊繃,沒了談論的心情。
倘若竹林那邊也有人遇害,那就太可怕了。
場麵一時沉寂,隻有微風送來濃鬱的牡丹花香,以及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很快幾名侍女就扶著兩名貴女走了過來。
兩名貴女顯然嚇得不輕,麵色蒼白,雙眼發直。
“那邊怎麼了?”衛雯忙問。
一名貴女喃喃道:“有死人,有死人……”
她站的位置不大好,一眼就對上了表情扭曲、腹部插著匕首的陳大姑娘。
“啊——”貴女情緒徹底崩潰,眼睛翻白昏了過去。
衛雯默了默,示意一名去了竹林的侍女回話。
侍女臉色同樣蒼白,隻是不敢有姑娘們的嬌貴,顫聲道:“回稟郡主,死的是綠琴。”
“綠琴?”衛雯愣了愣,看向駱笙。
駱玥一陣氣怒:“郡主看我三姐作甚?”
衛雯語氣聽不出悲喜,一字字道:“綠琴就是險些把果盤砸在駱二姑娘身上的侍女。”
“什麼?”眾女看向駱笙的神情更加驚恐。
殺了欺負駱四姑娘的陳大姑娘,還殺了引起事端的侍女,駱姑娘是殺人魔嗎?
朱含霜喊出了眾女的心聲:“駱笙,你太可怕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你是大都督之女,也彆想逃脫罪責!”
駱笙神色淡淡看著朱含霜鬨騰,等她說完不疾不徐問道:“朱姑娘就這麼想給我定罪?”
這話問得尖銳,朱含霜忙道:“不是我想給你定罪,而是你犯了罪——”
駱笙揚眉:“朱姑娘是刑部的人,還是順天府的人?亦或是大理寺的人?”
朱含霜無法接話。
“都不是吧?”駱笙輕笑一聲,臉色驟冷,“都不是就住嘴,還輪不到你給我定罪!”
“你——”朱含霜氣個倒仰。
駱笙不再理會她,轉而看向衛雯:“這裡是王府,郡主身為主人在這種時候就任由一個小姑娘隨便給人定罪,而不是請能主事的人來?”
衛雯被問得一窒,緩了緩才道:“當然不是,我這就命人去給父王、母妃傳話。”
死了一個侍女還好說,可出事的還有陳閣老的孫女陳大姑娘,這就不是她能兜住的了,甚至平南王府都兜不住。
把該叫的人叫來,查出真凶才是當務之急。
貴女出事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各處。
彼時衛晗還坐著喝酒。
他不是好酒之人,其實隻淺酌了三兩杯,手邊一壺酒還是半滿的。
知道開陽王性子的人也不好湊上來勸酒。
不過——不少人心裡開始納悶:以往這種場合,開陽王不是早就走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