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
她想了想,從荷包中取出一物放入駱大都督手心:“父親可見過此物?”
駱大都督定睛一看,是一枚長不過三寸的桃木斧。
“父親見過麼?”
駱大都督搖頭:“這類掛件很尋常,要說特殊,就要看桃木斧上的花紋是否有特殊含義。”
“這麼說,父親也沒留意過有誰佩戴此物?”
“笙兒為何問這個?”
駱笙把弓箭交給紅豆,沉聲道:“進京的路上,女兒不隻遇到了劫匪,還遇到了一場追殺。”
“什麼?”駱大都督臉色大變,再次看向手中桃木斧,“那這是——”
“是從追殺我的人身上搜到的。”
駱大都督臉色十分難看:“你回來後怎麼沒對父親說!”
駱笙垂眸:“女兒才回府就聽說父親遇刺重傷,危在旦夕,聯想到路上的遭遇,不敢亂說一個字,隻盼著父親趕緊好起來。”
“那為父好了怎麼也沒聽你說?”
普通劫匪與追殺,這又不一樣了。
駱笙抬眼看著駱大都督,神色赧然:“後來父親好了,我……就給忘了,剛剛才想起來。”
她不是沒想過借助駱大都督的力量查清楚追殺駱姑娘的人,隻是她醒來後全無駱姑娘的記憶,對駱大都督所有的判斷都來自於身邊人的說法。
她不能隻聽彆人說,需要用自己的眼睛和心來判斷。
她現在能確信,駱大都督對女兒的寵愛沒有摻假。
駱大都督先是一愣,隨後笑了。
說忘就忘,這倒是笙兒的做派。
駱大都督把桃木斧收好,拍了拍駱笙:“這件事交給為父來查,笙兒不要再往心裡去。”
駱笙點了點頭,忽然問:“父親,您是不是得罪過許多人?”
身為錦麟衛指揮使,手上沾染過那麼多鮮血,午夜夢回真的不會心虛嗎?
駱大都督卻笑了:“笙兒不必擔心這些,為父是錦麟衛指揮使,不怕得罪人。”
怕得罪人,又怎麼當得了錦麟衛指揮使。
駱大都督回到書房,默坐半晌,吩咐人把平栗與雲動喊來。
平栗與雲動是先後腳到的。
“五爺,大都督讓您先進去。”
雲動衝平栗微微點頭,走進書房。
“義父喚孩兒來何事?”
“你查一查這個,看能查出什麼來。”駱大都督把桃木斧遞過去。
雲動看一眼,沒有什麼反應收好,應了一聲是。
“暗暗調查,不得讓任何人知道。”駱大都督叮囑完,示意雲動出去,換平栗進來。
平栗與雲動擦肩而過,笑了笑走進書房。
“平栗,你還從來沒離開過京城吧?”
平栗一愣。
與其他義子不同,他一直在京城協助義父掌管錦麟衛。
義父突然問起這個是何意?
“有件十分重要的事,我思來想去交給誰都不放心,想交給你來辦。”
“請義父吩咐。”
駱大都督舒展了一下身子,淡淡道:“你去一趟金沙,把辰兒接回來吧。”
平栗猛然看向駱大都督,絲毫不掩飾吃驚。
駱大都督換了嚴厲神色:“你是義父最器重的義子,所以我把這個差事交給你。辰兒若是有個什麼閃失——”
平栗心頭一凜,忙道:“那孩兒提頭來見!”
駱大都督神色一鬆:“出去吧。”
等書房門被關上,駱大都督從抽屜裡取出一封信。
多日前他就收到了辰兒的來信。
辰兒在信上說身體好了,想回家。
他本來不會同意,不過現在改主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