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盤上是一隻整雞,表皮金黃,香味四溢。
蔻兒介紹道“這道菜瞧著是一隻整雞,其實早就一條條切好,吃起來再方便不過。這仔雞選的最好的童子雞,淋的醬汁是咱們酒肆秘製的,外酥裡嫩彆提多好吃啦……”
尚書夫人等人聽不下去了,筷子紛紛伸向盤子,果然輕鬆夾起一塊金黃噴香的雞肉。
一口滑嫩酥香的雞肉吃下,誰也顧不上說話,繼續伸筷子去夾。
蔻兒口中不停“幾位客官嘗嘗千層百葉呀,咱們的千層百葉和尋常百葉吃著不一樣。”
另一個圓盤中整整齊齊碼著八塊小食,層層疊疊幾乎瞧不出百葉的影子,若是不說還以為是凍過的豆腐塊下了油炸。
尚書夫人舉著筷子在雞肉與百葉之間猶豫了一下,夾起一塊豆腐塊。
豆腐塊一入口,尚書夫人就愣了。
這真的是百葉?
有百葉的味道,可也太香了些,好像吃蒸過的五花肉,偏偏沒有一點肥膩感。
二話不說,再夾一塊吃。
一桌五人,統共八塊千層百葉,寧國公夫人與許芳默默少吃一塊。
之後嘗到的鹵牛肉與醬鴨舌,美味不消多言。
幾個盤子快要見底,一桌人這才想起吃酒。
琉璃壺中盛著琥珀般的酒液,倒出來清澈透亮,沒有一絲雜質。
因為釀製上的問題,市麵上再好的橘子酒都渾濁不堪,就沒見過這麼乾淨透亮的。
尚書夫人抿了一口,連連歎息“以往喝過的橘子酒比起此酒,都成了難以下咽的泔水。”
祭酒夫人附和點頭。
這麼好吃的菜,這麼好喝的酒,一樣一份自然是不夠的。
加菜!
上酒!
最後蔻兒聲音甜美報出賬單“油淋仔雞四盤,千層百葉十盤,鹵牛肉、醬鴨舌各一份,橘子酒五壺,鮁魚餃子五盤,誠惠五百八十兩銀。”
祭酒夫人沉默著。
她忽然覺得老頭子那四百多兩的賬單也不是不能接受了,她們幾個女人一頓飯吃了將近六百兩!
尚書夫人也沉默著。
她回去要問問老爺,昨日和前日請他吃酒的都是誰。
這,這得是過命的交情吧?
“咳咳,我們東家說啦,她與許大姑娘投緣,所以今日酒菜按半價算,客官隻要付兩百九十兩銀就夠了呢。”蔻兒微笑望著尚書夫人,“不知客官是現結,還是記賬?”
尚書夫人忍著心痛回以微笑“記賬就是。”
兩百九十兩就是小數目了嗎?
她聽老頭子說這家酒肆貴,特意裝了一張百兩銀票。
哪夠呢……
“好嘞。”蔻兒遞過賬單,態度無可挑剔。
此刻樓下大堂中,竟有四桌酒客。
衛晗獨自一桌,趙尚書與得力屬下林騰一桌,林祭酒帶著二孫子林疏一桌。
還有一個壯漢正埋頭吃鮁魚餃子,瞧著與其他客人有那麼點格格不入。
趙尚書與林祭酒對視,眼中刀光劍影。
趙尚書不服氣想早知道林祭酒今天還來,應該不管林騰吃飯。他隻是上峰,又不是祖父。
林祭酒則打定主意他隻管二孫子的飯,大孫子都是有差事的人了,堅決不能管!
以為他容易嗎,吃完這頓還要頭疼昨日的賬單如何向夫人交代呢。
就在這時,尚書夫人等人由女掌櫃領著走下了樓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