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笑了:“泯然於眾,更安全。”
她當時不解其意,隻知道這隻鐲子的重要性。
直到後來,王府發生了那場禍事,傳來郡主死訊。
她與疏風萬念俱灰,一同碰柱。
疏風死了,她被救下。
死了一次,郡主叮囑她要守好的這隻鐲子讓她冷靜下來。
郡主說,這隻鐲子可換江山……
她不敢死,她要替郡主守好這隻金鑲七寶鐲。
或許在那個夜晚王府有人逃出去,或許王爺另有布局……
她守好這隻鐲子,也許能等到那一日有人來換了這大周江山,替鎮南王府,替她的郡主討回一個公道!
朝花撫著金鐲,眼淚簌簌而落。
郡主,婢子很累了,倘若您在天有靈,便讓那一日快些來吧。
那樣婢子就能擺脫那個惡心的男人,擺脫這副惡心的皮囊,去見您。
您身邊多好呀,有比男兒還瀟灑厲害的絳雪,有聰明能乾過目不忘的疏風,還有做得一手好菜的秀月。
朝花躺下來,拉過錦被蒙住了頭。
錦被輕薄服帖,顯出一道單薄瘦弱的身形。
駱笙這一晚並沒睡好。
這一日實在發生了太多事,每一樁都足以令人輾轉反側。
而她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太子那位得寵的侍妾究竟是誰。
夜更深了,窗外蟲鳴聲早就歇了。
駱笙在床上烙餅般不知道翻了多少個身,才不知不覺睡著。
再醒來,天已大亮。
蔻兒稟報說開陽王來訪,目前正在前院與大都督喝茶。
駱笙收拾妥當,慢條斯理吃了一碗小米粥,打發蔻兒去前院請人。
衛晗此時在前廳已經喝了一盞茶。
這茶喝得並不輕鬆。
駱大都督從一開始看他到現在,眼神深沉專注,一副有話說的樣子。
除了在有間酒肆流露些情緒,衛晗還是很沉得住氣的。
駱大都督不說,他便不問。
駱大都督捧著茶杯,暗暗生氣。
開陽王怎麼什麼都不問呢?難不成以為他請他上門,就是純喝茶的?
駱大都督灌了口茶,咳嗽一聲:“王爺是有間酒肆的常客嗎?”
“算是。”衛晗淡淡道。
“常客就有贈菜?”
衛晗沉默片刻,語氣更淡:“彆的常客有沒有不知道,本王沒有。”
這一次換駱大都督沉默了,本想試探開陽王與女兒關係那些話全都憋了回去。
“那昨日——”
“昨日隻有我一個酒客,才得了駱姑娘贈菜。”
“原來如此。”駱大都督一時心情有些複雜。
他還以為女兒與開陽王私定終身了呢……
駱大都督遺憾喝了口茶。
這時蔻兒來了,規規矩矩給二人行了禮,道:“大都督,姑娘說您要是與王爺聊完了,就請王爺去她那裡。”
嗯?
駱大都督嚴肅看向衛晗。
不是說隻是單純的酒客與酒肆東家的關係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