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你誤會了,我隻是求證一下小七到底是不是秀姑的侄子。”
因三人來曆不清白,在酒肆裡並不以名字相稱。
“求證?”絡腮胡子一愣,“不是有玉蟬嗎?”
“玉蟬不是長在人身上。我聽秀姑說她侄兒臀部有塊胎記,所以替她看看。”
“姑姑怎麼不親自看?”絡腮胡子脫口而出,“姑姑”叫得十分順口。
駱笙看他一眼,淡淡道:“秀姑臉皮薄。”
絡腮胡子一下子沒了話說。
東家這話沒錯,姑姑要不是臉皮薄,就不會多兩個大侄子了。
小七聽了駱笙的話,卻緊張起來。
“我,我那裡——”
“有一個疤。”駱笙平靜接話道。
這就是她看了後神色凝重的原因。
好巧不巧,恰好是寶兒有胎記的那個位置,有一個疤痕。
究竟是用疤痕遮掩了那塊胎記,還是那裡本沒有胎記才用疤痕遮掩呢?
兩種可能,對她與鎮南王府來說卻截然不同。
不過當晚是秀月親眼見著未婚夫楊準帶走了寶兒,楊準又把玉蟬給了小七,那道疤應該是為了遮掩胎記弄出來的。
畢竟楊準為了隱姓埋名連姓氏都換了,對黑風寨眾人說他姓於。
這般心思縝密之人,為了掩護寶兒身份毀去胎記是十分可能的。
這樣看來,小七應當就是她的弟弟寶兒無疑了。
“大哥,我那裡是一塊疤……”小七惶然看著絡腮胡子。
東家這是什麼意思?是說姑姑不是他姑姑嗎?
他無父無母,隻有於叔。自從於叔死了後,最親近的就是大哥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姑姑,親姑姑,他不想失去姑姑……
絡腮胡子拍拍小七肩頭,對駱笙道:“小七屁股上那個疤我知道,於叔帶著他來我們寨子時就有了。聽於叔說是他不會照顧孩子,不小心碰到了燒火棍上……”
駱笙靜靜聽完絡腮胡子的講述,站起身走到小七麵前。
“東家——”小七訕訕喊了一聲。
他還以為東家想要他當麵首呢,沒想到是因為這個。
駱笙抬手,撫了撫少年的頭:“這些年你受苦了,秀姑會好好疼你的。”
她也會的。
隻不過現在還不是相認的時候。
“好了,你們出去吧,小七從明日開始跟著石焱學些拳腳,以後做個文武雙全的人。”
小七忙拍著胸脯保證:“東家放心,我一定努力當個文武雙全的打手。”
絡腮胡子忍不住道:“東家,小七的拳腳功夫我可以教。”
他是黑風寨的大當家咧。
“石焱是開陽王的親衛。”
絡腮胡子抱拳:“那就拜托他了。”
“出去吧。”
等二人離去,駱笙獨坐一陣,抬腳去了大堂。
大堂裡,那三兩桌酒客已經散了,唯有臨窗而坐的一道緋色身影正獨自飲酒。
他麵前隻擺了一盤鹵牛肉,三壺酒。
駱笙端著個托盤走過去,在對麵坐下。
衛晗抬眸看她。
許是有了酒意,平日清澈的眸子染了幾分朦朧。
“駱姑娘。”他淡淡喊了一聲。
駱笙把托盤中的小菜一一擺到桌子上。
“給王爺的贈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