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選侍不是清高麼,她倒要看看願不願意把鐲子給駱笙。
不錯,比起駱笙,她更厭惡的是玉選侍。
她是王府唯一的小郡主,錦衣玉食長大,那是第一次主動向大哥討要東西。
可就因為玉選侍開了口,本該都屬於她的一對鐲子硬生生分給那個賤婢一隻。
這口氣,她就沒咽下過。
可是沒辦法,大哥成了太子,那個賤婢從此住在東宮,她想見都不方便。
這次讓母妃來要那隻鐲子,倘若那個賤婢舍不得給,她就不信還能在大哥心裡保持清高樣兒。
若是給了,想必也不會痛快吧。
無論哪種結果,都不錯。
衛雯彎了彎嘴角,又夾了一筷子蘿卜皮吃。
“妹妹,你喜歡吃蘿卜皮啊?”
衛雯放下筷子,傷感道:“父王躺在床上,吃不下大魚大肉。”
“是啊。”衛豐跟著歎口氣,又忍不住說了句實話,“其實還是這蘿卜皮味道好——”
兩道殺氣一起投過來,衛豐不敢再說話了。
衛羌是下午來的平南王府。
“嬸嬸找我有事?”
衛羌語氣溫和,聽在平南王妃耳中卻一陣心酸。
王爺到底是羌兒的生父,如今還在床上躺著,羌兒若是有心本該常來看看,可自從那次奉皇命來過一次,就再沒來過。
難道非要有事才來嗎?
當然這些話隻能壓在心裡。
羌兒是太子,與以前終究不一樣了。
平南王妃開口道:“你王叔能活下來,多虧了神醫替他取箭穩住傷勢。隻是他一直不見大好,我很是心焦,想請神醫再來看看。”
“是神醫不好請?”衛羌一聽便明白了平南王妃的意思。
平南王妃苦笑:“何止不好請,是根本請不動。神醫上次能來還是因為駱姑娘去請的。”
衛羌一愣:“開酒肆的駱姑娘?”
平南王妃嘴角一抽。
不該是駱大都督的女兒麼?
“嗯,是你二弟把雯兒的金鑲七寶鐲給了駱姑娘當謝禮,請駱姑娘幫的忙。”
衛羌微微迷了眼,聽說幾分意思來。
“太子,我記得還有一隻金鑲七寶鐲在你的選侍那裡,能不能請她割愛,救救你王叔?”平南王妃望著衛羌,眼中滿是乞求。
衛羌心軟了一下,隨即恢複了冷硬。
當初,他答應生父把偽造的謀逆證據放入鎮南王府,確實是想站得更高。
生父答應他不會傷害到洛兒。
可最終,生父安排人對洛兒痛下殺手,洛兒就在他眼前被射殺。
那時候他與生父鬨翻,生母也是這般乞求。
可是憑什麼讓他傷了心,求一求他就要原諒?
衛羌搖頭拒絕:“金鑲七寶鐲是我侍妾貼身佩戴之物,把它轉送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不合適。”
“可你王叔的身體——”
衛羌淡淡道:“不一定非要一個鐲子才能請駱姑娘幫忙吧?我親自去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