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桃木斧,駱大都督眼神驟然一縮。
駱笙把桃木斧擺在桌案上,問駱大都督:“父親先前去查的事,有眉目了麼?”
駱大都督下意識要隱瞞,觸及少女平靜幽深的雙眸,又改了想法。
他不能完全把笙兒當孩子了。
這件事本就是笙兒經曆的,也是因為笙兒他才去查,有了進展沒有必要瞞著她。
“目前查到桃木斧是一個神秘組織證明身份的信物,其他的還在查。”
“殺手組織?”
駱大都督一愣:“笙兒也知道?”
駱笙笑笑:“從擄走小七的人口中問到的,他說以前曾是一名殺手,八年前執行任務負傷,就脫離了組織。”
“既然如此,他為何劫持小七?”
“呃,他後來成了安國公府的馬夫。安國公府二姑娘素來與女兒不對付,指使他殺害有間酒肆的大廚給我添堵。”
“原來如此。”駱大都督神色轉為陰冷。
安國公府可真是好樣的,看來陳閣老一家的遭遇還不足以令人警醒。
敢給他女兒添堵,真以為他這個錦麟衛指揮使是個擺設?
“父親,此事您不必太費心,開陽王會處理的。”
駱大都督眯了眯眼,意味深長道:“沒想到開陽王如此樂於助人。”
“他把女兒當朋友。”駱笙隨口給出解釋。
“笙兒這麼想的?”駱大都督忍不住挑眉。
不應該啊,笙兒十二三歲就懂得搶麵首了,開陽王如此主動,居然誤會對方把她當朋友?
駱笙微笑:“開陽王說的。”
駱大都督猛地咳嗽起來,咳得滿眼淚。
他看出來了,開陽王不是特彆傻,就是特彆壞。
到底是哪種呢?
而無論是哪種,總覺得把女兒交給他不踏實啊。
“父親,其實朱二姑娘無關緊要,女兒想跟您說的不是這個。”
駱大都督喝了口茶水:“你說。”
“我們按著那人供出的地方尋去,隻見血跡不見人,後來才知道另有人對小七下殺手。好在小七機靈,逃脫了……”
駱大都督聽得皺眉:“對小七下殺手的人與擄走小七的人不是一夥人?”
且一批不如一批。
擄走小七的人被笙兒控製住也就罷了,畢竟有開陽王幫忙。要殺小七的人居然還能讓一個孩子逃了?
這種能力,要是在錦麟衛隻能刷恭桶。
駱笙在拿出桃木斧時,便沒準備隱瞞,點了點頭道:“不是同夥。要殺小七的人,是五哥的手下。”
駱大都督騰地站了起來,難掩震驚之色。
駱笙默默等著駱大都督消化這個事實。
駱大都督負手走了兩步,又踱回來坐下,端起茶杯猛喝了幾口,語氣恢複了冷靜:“笙兒怎麼知道的?”
駱笙平靜道:“幾個月前父親派五哥聯合地方官兵剿匪,由金沙進京沿途的匪患被解決,有兩個山匪逃了出來,輾轉來到京城落腳,其中一名山匪正是小七……”
駱大都督眉毛動了動,沉著臉聽駱笙繼續往下說。
“或許是天意,小七躲避官兵清剿時恰好見過今日要殺他的人,而那人當時就跟在五哥身邊。”
駱大都督用力捏緊拳頭,神色不斷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