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去!”
隨著安國公一聲吼,屋裡伺候的侍女紛紛跑了出去。
安國公夫人迎上去:“國公爺,您是在外頭遇到什麼事了嗎——”
安國公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這一巴掌毫不留情,安國公夫人直接就被抽到了地上。
一旁高幾上的花瓶晃了晃掉下來,摔得粉碎。
“母親!”朱含霜驚呼一聲,擋在安國公夫人前麵質問,“父親,您為何這樣對母親?母親做錯了什麼?”
室內再次響起清脆的巴掌聲。
這一巴掌,是給朱含霜的。
朱含霜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捂著臉頰神色錯愕:“父親——”
安國公一聲厲喝:“彆喊我父親,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你問我你母親做錯了什麼?那好,我告訴你,她最大的錯處就是生下你這麼個心思狠毒又愚蠢的東西!”
朱含霜腦子嗡嗡作響,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眼看著往日慈愛如山的父親形如厲鬼,嚇得眼淚簌簌直流,喃喃道:“父親,您到底怎麼了啊?您這樣我好怕——”
她的眼淚卻更激起了安國公的怒火。
他的好女兒,能哭能笑能說,就是用這般不諳世事的天真活潑遮蔽了他的眼,惹出能毀掉整個家族前程的禍事來。
“你還有臉哭!你指使人殺人的時候,怎麼不覺得害怕了?”安國公把朱含霜拽過來,厲聲質問。
朱含霜渾身一顫,眼睛猛然睜大了。
指使人殺人?
父親怎麼會知道!
極度的恐懼如洶湧的浪濤,瞬間淹沒了她。
對朱含霜這樣的人來說,做壞事被發現的恐懼遠比做壞事本身產生的恐懼要大得多。
“父親,我沒有——”恐懼之下,朱含霜隻想到遮掩。
見她到這時候還死不承認,安國公腦中名為理智的那根弦瞬間斷了,雙手箍住了朱含霜的脖子。
朱含霜很快開始覺得呼吸困難,痛苦掙紮著:“父,父親……”
安國公雙手越收越緊,神色漸漸冷酷。
他也不想的,放在平時都是把女兒當掌上明珠疼著。可是這一次女兒闖的禍太大,稍一不慎,就是整個家族的大禍。
安國公夫人目眥欲裂,衝過來用力扒著安國公手臂:“你放開含霜!”。
“滾開!”
安國公也是騎馬射箭過來的,雖然發了福,身手不如年輕時靈活,力氣卻不減。
而安國公夫人偏偏是身若扶柳的纖弱美人兒。
安國公用力這麼一掙,安國公夫人就被甩了出去,緊跟著是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叫。
朱含霜眼神發直,吃力抬手指向那裡,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安國公緩緩看過去,隻見安國公夫人側躺在地上,喉嚨處被一塊花瓶碎片深深刺入,正汩汩往外冒血。
那血流得又急又凶,幾乎眨眼就流了一片。
躺在血泊中的安國公夫人雙目圓睜望著安國公父女所在方向,渾身抽搐。
抽搐著抽搐著,便不動了。
安國公箍著朱含霜脖頸的手不知不覺鬆開。
而朱含霜終於聲嘶力竭喊了出來:“母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