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到現在你還不說,難道真要等著二妹惹出更大的禍來?”
朱二郎終於被說動,吭吭哧哧道:“二妹被我安置在一處民宅裡——”
“民宅?”
朱二郎頭微低:“我前些日子悄悄賃的,還買了一個小丫頭伺候二妹……”
安排好這些,他才敢助二妹逃出國公府,不然二妹一個自幼錦衣玉食、奴婢成群的貴女,如何在外麵生存。
安國公本欲再罵,可聽著朱二郎這番安排,卻沒有罵出口。
這孽障雖衝動魯莽,對妹妹的情誼卻有值得肯定的地方。
當然,氣還是氣的,等尋回孽女再嚴格管教這混賬東西。
至於朱含霜,安國公已經沒了管教的心思,隻等把人尋回就送回老家的族中庵堂,從此不許見外人。
“大郎,你與二郎一起,立刻把你二妹帶回來。”
安國公世子應了,讓朱二郎帶路直奔那處民宅。
“二妹就在這裡?”打量著虛掩的院門,安國公世子莫名有些不安。
朱二郎卻沒多想,見院門沒有反鎖,直接推門而入。
院子不大,隻有一棵光禿禿的石榴樹孤零零立在牆角,長長的晾衣繩上掛著幾件衣裳與簾帳。
朱二郎大步往屋內走,卻被安國公世子用力按住肩膀。
朱二郎回頭,疑惑看著安國公世子。
安國公世子臉色發青,一步步走向晾衣繩處。
“大哥?”朱二郎越發不解。
安國公世子快步走過去,一把撩起搭在晾衣繩上的簾帳。
簾帳還有些濕,顯然今日才洗過。
而這並不是安國公世子過來的原因。
就在簾帳的另一側,倒著一個少女。
少女蜷縮著身體躺在地上,痛苦的表情凝固在臉上,顯然已經死去一段時間。
安國公世子看到的就是少女從晾曬的簾帳另一側伸出來的手。
“她,她是我買的丫鬟!二妹——”朱二郎臉色驟變,衝進了屋。
屋中空蕩蕩,哪裡有朱含霜的影子。
朱二郎跑了出來:“大哥,二妹不見了,她是不是出事了?”
安國公世子指了指屍體不遠處的地上,沉聲道:“二弟看看那是什麼。”
那是一把帶血的剪刀。
一陣寒風吹來,吹得竭力留在石榴樹枝頭的幾片葉子依依不舍落下來,被風卷著在地上跑。
安國公世子渾身發冷,喃喃道:“二妹不是出事了,而是殺了你給她買的丫鬟,逃了。”
朱二郎雙目圓睜,唇一直顫抖著,許久才問出一句話:“二妹為何這麼做?”
安國公世子看朱二郎一眼,沒吭聲。
大概就是料到二弟會鬆口把他帶來吧。
他真是低估了這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