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雪一時猶豫了。
許大哥看起來打不過平南王世子的樣子……
“跑啊,你養鵝養傻了嗎?”許棲抵擋著衛豐的還擊,氣個半死。
這笨蛋不跑留下拖後腿嗎?
負雪被許棲這麼一吼,邊跑邊哭:“許大哥你堅持住啊,我這就帶大白來救你!”
許棲還是少年,而衛豐則是已經加冠的成年人了,少年與青年在體力上有著天然的差距。
好在許棲整日劈柴,身體練結實了,手上勁頭也大了,與衛豐打起來算是旗鼓相當。
然而聽到負雪那聲“許大哥”,許棲一個失神麵上就挨了一拳。
鼻血瞬間蜿蜒而下。
陣陣眩暈襲來時,許棲咬牙切齒想:負雪那小子該不會是內奸吧?哪有這樣拖後腿的。
又是一拳打來,許棲摔倒在地。
負雪回頭看到這一幕跑不動了:“許大哥,你沒事吧?”
衛豐冷哼一聲,拔腿去追。
一雙手把他的腿死死抱住。
許棲仰著頭,衝負雪的方向聲嘶力竭喊:“蠢貨,你留下有個屁用,趕緊跑!”
就是大白來了,都比這笨蛋管用啊。
負雪胡亂點點頭,往巷子口飛奔。
“放開!”衛豐抬腳踹。
頂著滿臉血的少年看看他,低頭咬在了他小腿肚上。
慘叫聲登時響起。
負雪牢記著許棲那聲罵,聽到這慘烈的叫聲沒有回頭。
他除了養大白什麼都不會,留下來隻會拖後腿,他要趕緊回酒肆讓姑娘來救許大哥。
少年用儘全力奔跑著,終於跑到了巷子口。
巷子口處光線乍然明亮,卻有兩團陰影矗立。
負雪猛然停下,滿眼驚恐。
駱辰與小七已經趕回了酒肆。
“怎麼這麼早回來了?”駱笙放下茶盞,一掃不見許棲與負雪身影,微微擰眉,“遇到麻煩了?”
“負雪不見了,許棲留下繼續找人,我們回來報信。”駱辰快速把情況講了一下,神色凝重,“我覺得負雪失蹤不是被衝散了這麼簡單,所以回來多帶些人手去找。”
駱笙把蔻兒喊來低聲吩咐幾句。
蔻兒連連點頭,快步走出了酒肆。
大堂裡一時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好在很快蔻兒就氣喘籲籲跑了進來:“姑娘,確實有人瞧見!”
她快步來到駱笙身邊,湊在耳邊輕聲道:“因為是咱們酒肆的人,那些乞兒多少都留意著,總共有七個乞兒在不同地點看到了負雪……姑娘您等等,婢子給您畫張圖。”
蔻兒從隨身荷包中摸出一隻螺子黛,在櫃台麵上寫寫畫畫起來。
“姑娘您看,線路連起來,這片宅子附近應該是負雪最後出現的地方。對了,聽最後見到負雪的乞兒說,被劫持的除了負雪還有一個少年。”
“許棲!”駱辰與小七異口同聲道。
駱笙盯著草圖上被圈出來的那片宅子:“這裡離著青杏街倒是不遠……”
“可惜那些乞兒不認識擄走他們的人是誰,隻瞧著是個富貴人家的公子。”蔻兒有些自責,“還是婢子考慮不周到呀,應該把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繪成畫像,讓這些乞兒慢慢認全的……”
駱笙聲音微涼:“無妨,不知道是誰,過去看看就是了。”
儘管不知道對方是誰,但那片宅子住的都是尋常百姓,就算是某些權貴置辦的私宅也藏不了多少護院,不然一個小宅院裡麵一群護衛,彆人一看就不對勁。
這樣的話,帶上石焱兩兄弟足夠了。
出去前,駱笙吩咐蔻兒:“把朱五叫來守著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