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侍郎看向楊氏:“楊氏,你說長春侯要殺你,可有證據?”
楊氏用力咬了咬唇。
她跑到大街上喊長春侯要殺她,隻是為了最短時間引人注意,她真正要做的是揭發這個男人十三年前殺害華陽郡主的事,讓他沒有好下場。
“沒有證據吧?”長春侯冷笑,“大人,說我要殺她分明是這瘋婦的臆想,你們可要替我洗刷汙名啊。”
楊氏頭疼欲裂,讓她思緒有些亂,脫口道:“你殺害華陽郡主是我親眼瞧見的!”
長春侯神色越發平靜:“那也是你的臆想罷了,為了發泄被休的怨恨汙蔑我,不然你就把證據拿出來。”
好在這賤人語無倫次,不然還真是麻煩了。
長春侯悄悄鬆了口氣。
旁聽的眾官員交換著眼神。
看楊氏這般,說的話確實不足以采信啊。
林騰低調走進來,衝堂上的刑部侍郎微微點頭,
刑部侍郎緩緩開口:“既然楊氏拿不出證據——”
隨著他拉長聲音,長春侯不由彎起嘴角。
沒有證據,自然是不了了之。
楊氏這麼一鬨雖然讓他出了大醜,以後坊間難免會傳他殺害發妻的流言,但他好歹能安安穩穩當著侯爺,而不是淪為階下囚。
刑部侍郎一拍驚堂木,把後麵的話說完:“那就請將軍府五少奶奶徐許氏上堂。”
徐許氏?
長春侯一時沒反應過來是何人,等見到走進來的年輕女子,眼神驟然一緊。
怎麼是芳兒!
上堂的徐許氏正是長春侯的長女許芳。
許芳向主審官見過禮,看了長春侯一眼。
“芳兒,你來乾什麼?”不祥的預感如烏雲籠罩下來,令長春侯渾身緊繃。
多年來那隱隱的懷疑,在這一刻似乎要揭曉答案。
“聽聞父親與楊氏因為母親的事對簿公堂,女兒就來了。”
許芳說的平靜,長春侯不祥的預感更強烈。
他臉一冷:“你已經是徐家婦,這般拋頭露麵跑到公堂來,豈不是讓將軍府說長春侯府沒有把你教好!”
許芳笑笑:“女兒自幼沒有母親教導,確實不夠好。好在徐家寬厚,沒有挑剔。”
刑部侍郎適時開口:“徐許氏,你有何話要說?”
許芳跪下來,一字字道:“十三年前,我親眼看到父親用枕頭捂死了母親……”
此話一出,滿堂嘩然。
什麼,長春侯殺害華陽郡主時女兒在場?
“逆女,你給我住口!”長春侯色厲內荏喝道。
許芳無視長春侯的話繼續說,所言細節與楊氏相差無幾。
“這定然是她們串通好的!”長春侯強撐到底,“各位大人試想,我若真殺害了華陽郡主,長女還在現場,為了保守秘密早就把她送回老家了,怎麼會有她今日?”
許芳自嘲彎了彎唇,一字字道:“因為父親不知道,我那時躲在櫃子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