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八朵嬌花(1 / 2)

尤家在李國是貴族,尤氏又是李家的長女,小時自是要什麼得什麼,嬌生慣養,身體也比旁人要好些。

可自誕下死胎,不僅身體受損,精神也受到打擊,從此一蹶不振,整日裡需要藥物吊著才能活。

前幾年,她一直在宮中靜養,已經好了許多,可今日卻忽然咳血,大有病情加重的趨勢。

尤氏已經昏睡過去,醫工也來看過了,是一直跟在尤氏身邊的,李嬌也很信任他。

並沒有讓醫工退下,而是讓他留在了外殿。

在今日之前,尤氏的身體一直都是好好的,結果今日回來後,她卻變成了這樣,定是在她離開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李嬌坐在上首,小臉冷凝,厲聲道:“今日夫人見了什麼人,吃了什麼東西,事無巨細一並都與我說了。紫鵑,你一直跟在夫人的身邊,你來與我說。”

“公主.......”

“若是不說,便都打發了,夫人今日你們也瞧見了,既然留著你們無用,還留著作甚?”

紫鵑雙腿一抖,跪在了地上:“回公主的話,是、是側夫人,她此前從來不曾踏入夫人的宮殿,結果今日卻來請安。與夫人說了好些的話,臨走時,見夫人身體不好,打發了人去找醫工煎了服藥送過來,夫人喝完以後身體就不舒服了。可、可夫人說,她既然明目張膽的送過來,便不會在裡麵動手腳。”

李嬌狠閉了下眼睛,身子實在是冷的厲害,伸手將桌上的熱茶端起來,指尖還顫抖著,險些端不穩,待喝了熱茶,身體卻始終暖不過來,反倒是小腹處越來越疼。

“今日宮中的熏香,原是她身上的。”一頓,又問道:“為何之前問你,你不說。”

紫鵑抬頭,小心的看一眼上首的人。

大公主的長相是最宮中最沒有攻擊性的,眉眼鼻子嘴巴都是極溫柔的,就連聲音都是柔和的,讓人見著了隻會覺得如沐春風,生不出半分畏懼的情緒。

可是在她身邊的卻知曉,大公主的性子最是古怪,且尤其的狠辣,旁人傷她一分她定會千倍百倍的還回去。

正如此時,大公主坐在那裡一句話都不說,可是就是讓她雙腿發

軟,站都站不起來。

小心的開口:“夫人、她怕您知道了,會去......”

“怕我殺了她?”李嬌笑了一聲,“我倒是想,隻是不能如此便宜了她。”

死?這是多麼容易的一件事情。

人死後什麼事情都與她沒了關係,李嬌怎麼會如此善待沈柔呢。

李嬌又道:“今日夫人喝的藥,還留著嗎?”

紫鵑連忙道:“那藥太苦了,夫人隻喝了一半,剩下的側夫人走後便再沒有碰過,如今還在偏殿裡放著。”說完,便起身小跑著去了偏殿,將藥碗端過來。

醫工接過去,湊到鼻下聞了聞,又用指尖輕蘸了下放在舌尖,過了一會兒,才道:“這確實是補身體的,若隻是普通的病症或許有用,可是其中卻有幾味藥物本性寒,夫人的身子早年虧空的厲害,本就畏寒,這藥汁一入腹,自是有弊無益。”

李嬌笑了出來,握著茶盞的手指用力,另一隻手放在小腹處狠壓著,咬牙道:“麻煩你照著這幅藥方子,再去熬一碗送過來。”

“這......”

紫鵑連忙推醫工一把,生怕他的遲疑被公主遷怒:“公主讓你去,你便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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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國君將沈柔封為側夫人後,尤氏也是爭取過的,可見國君整顆心都放在沈柔的身上,再也沒有自己的位置,也就看開了。

凡是與沈柔對上的,她是能讓便讓。

便如此時,彆說是一碗攙著寒涼藥物的湯藥了,就是沈柔端來一碗毒藥,尤氏怕是也能喝下去。

她總是這樣,事事忍讓,可是結果並不能如願,反倒是越發的讓人瞧不起,覺得她好欺負。

對於尤氏來說,既不得國君的寵愛,尤家又被國君猜忌,在王宮行事自是舉步維艱。

沈柔也是算準了今日宮中多半的人都去了畫舫,尤氏身邊沒個主事兒的人,這才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想要製她於死地。

她根本就不害怕將尤氏毒死,畢竟就算尤家再如何有勢,做主的還是國君,隻要國君是護著她的,她的所作所為便是有恃無恐。

到時候隻推脫是為了尤氏好,再或者還有醫工來頂罪,反正她是能開脫了的。

尤氏一死,她便是正夫人了,自是有萬般的好處等著她。

可是她卻算漏了一點

尤氏是李嬌不可動的逆鱗,是她想要好好愛著護著的阿娘,絕不允許旁人傷她半分害她半分。

為了尤氏,李嬌連自己這條命都能豁出去,又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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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時一刻,夜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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