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朵霸王花(1 / 2)

——公主, 你喜歡我對嗎?

李嬌想起她來燕國時的目的,本就是為了借助燕寒時的勢力,好讓尤夫人、讓尤家, 再不必被國君打壓。

她本就知曉,這次來燕國本就是打著要做燕國大王女人的目的, 即使嫁給一個不愛之人,能為她自己還有家人換的更大的利益,她是心甘情願的。

可後來,麵對燕寒時一次次的表白心跡,她做的不是順水推舟,成為他的女人, 而是一次次的拒絕,甚至數次將他惹怒。

到底是什麼讓她在燕寒時的麵前, 這般有恃無恐?

記得他之前說過一句,她仗著的不過就是男人的喜歡。

她不由得想到,無論是年少時期的相處, 還是現在,無論他是從一小國質子變成如今的強國霸主, 在她心中似乎都沒有發生過變化,他每每在她的麵前都如年少那般,處處討好、時時關心, 而她對男人的所作所為,也一直都是默默承受的。

這樣的感覺,似乎也不差。

李嬌抬眼看麵前的男人。

他長大了,五官比之從前更加的冷峻,身板亦是高壯了不少,唯有那雙看向她的雙眼, 始終明亮如初。

他低著頭,大手攥著她的手腕,卻並不敢用力,眼神還帶著期盼,像是在說“公主,求你了”。

李嬌笑了一聲。

燕寒時立馬緊張起來,急聲問道:“你、你笑什麼!”

“笑你。”

李嬌睨他一眼,旋即在心中想到,這樣單純又可愛的男人,若是她遲遲不肯回答,未免也太欺負人了吧。

再說,她何嘗變成如今這般猶猶豫豫、畏畏縮縮的人了?

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這是她此前一貫的作風,可偏偏遇上了燕寒時,讓她也變得越發的糾結。

說到底,她害怕的不過是人心易變,可是以後會發生何事,她無法預料,唯一能夠抓住的,唯有現在罷了。

李嬌想通了,心情也舒暢了起來。她將手腕從他的掌心抽出,一開始男人自然是不願意的,隻是李嬌總是瞪他,一瞪他便雙腿發麻,隻得將雙手鬆開,但仍堵在女人的麵前。

“公主不回答我,今日我不會讓公主離開的。”

“那你先告訴我,若是我現在就讓你派兵去攻打李國,將國君還有沈側夫人都關起來,你可願意前去?”

燕寒時不假思索道:“自然願意!我定親自帶兵前去!”

他一頓,嘴角稍稍彎起,“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韙,隻要公主要我做的,我定欣然前往。你讓我做個好大王,我便聽你的,定要創個盛世獻給你,你若是不喜歡,便是我做個昏君也無妨。”

李嬌本是想說他一句油嘴滑舌的,可是觸及到男人滿是真誠的目光,便梗在了喉中,隻沉默幾息,這才道:“你、你是傻子不成?做昏君,豈不是要被全天下人辱罵!”

她伸手拍打他的胸膛幾下,恨鐵不成鋼的瞅他。

燕寒時的神色卻認真的很,“公主,從你將我救下允我跟在你身邊後,我便認準了你。”

他的世界裡,也隻有一個李嬌罷了。

“這,”她又被他的話哽住,心跳卻越發的快了起來,“原來你小時便喜歡上我了。”

“嗯!”

燕寒時重重點頭,雙眼不錯的盯著女人,生怕她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一毫厭惡、不耐煩的情緒來。

“那既然如此,”李嬌揚起頭來,滿臉的倨傲,“看在你喜歡我許久的份上,便許你了。”

“嗯?什麼?”燕寒時皺眉不解。

李嬌的小臉高高揚起,明明比男人矮了一頭多,可每每與燕寒時站在一處,便給人一種她高高在上,而男人心甘情願俯首在她一側。

女人的雙眼靈動,輕眨幾下都快要了燕寒時的命,偏還伸手點了下她的臉頰,笑著道:“這裡啊。”

見男人仍舊一副呆愣的模樣,李嬌不厭其煩的又點了一下。

“再想不明白,就不可以了......”

她話還未落,男人已經低頭下來,動作迅猛,可落在臉蛋上的力氣卻輕的很,生怕會碰傷她般。

依燕寒時的膽量,也隻敢輕輕的碰一下,也就這麼一下,便讓他氣血翻湧,滿臉通紅,渾身的熱氣往外冒,比冬天的火爐子還要燒人。

心跳咚咚咚的快跳幾下,他的雙腿雙手,還有他的唇,亦軟的發了麻。

——公主,公主她答應了!

他多麼想將李嬌抱在懷中轉圈,亦或者將她扛在肩頭,像燕國大部分的男兒扛著自己心愛的姑娘一般,定要吵嚷到所有人都知曉......

可是他不敢這樣做。

隻親了臉頰一下,便能讓他開心許久了。

燕寒時心中滿足了,剛要離開,臉便被李嬌捧住,她踮腳靠近,親上了他的雙唇。

“閉眼。”

“啊,唔......”

“傻瓜。”

他們在營中住了許久,也是時候該回去了,疫病一過,王庭眾臣對燕寒時的態度也有所改觀,皆不像從前那般瞧不起他。

其中相邦更是頭一人,自他聽說燕寒時竟然主動去慰問,還下令將城外的荒地分配給各家各戶,一派為民辦事的態度,便讓他心生安慰。

尤其是知道,大王這一番作為,完全是聽了李嬌的話,對李嬌更是刮目相看,聽說燕寒時今日將返回宮中,相邦早已穿戴好前來迎接。

“臣恭迎大王回宮!”他對燕寒時行了大禮,滿臉的欣慰,轉而又對李嬌行了一禮,“臣,恭迎大公主回宮!”

燕寒時道:“相邦不必行此大禮,這都是孤該做的,您快起身吧。”

相邦大呼道:“燕國有大王,實乃我等的福氣!”

李嬌見如今,眾人對他的態度倒不是之前那般瞧不上卻又心生畏懼,心裡亦是欣慰的很。

雖見男人滿臉的不自然,可他的雙眼卻是亮晶晶的,顯然心中開心極了。

她提步上車,撩開車簾朝外看。

映月端著糕點走上來,皺眉道:“公主這唇是磕在哪裡了?這都幾天了,還沒有消下去,奴去拿點藥膏來抹上吧!”

正巧燕寒時在外對她笑了一下,嚇得李嬌立時將車簾放下,訓道:“都與說了是被蟲子咬的,現下這麼熱,營地又是在荒山野嶺的,蚊蟲自然多,你莫要操心!”

“奴不是怕你疼嘛......”

“這、這一點都不痛!”

“哦,那奴還拿藥來嗎?”

“嗯,去拿來吧,我自己抹。”

燕寒時本是在前麵的轎攆中,但他一人坐在上麵,總覺得心中空落落的,且總是伸手去碰自己的唇,那上麵仿佛還沾染著公主的香氣,讓他一整晚都沒有睡著。

縱使眼下帶上了清灰,心底卻是一陣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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