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女生果然笑著和虞恬打了招呼,然後一雙眼睛便全身心地關注起言銘來了。
“言先生,聽平台的人說,玖遊馬上要推出新的女性向遊戲,正在找合作主播,我之前就做過遊戲主播,還挺有興趣的,方便和您互通個聯係方式嗎?”
隻是雖然嘴上說著冠冕堂皇的合作,對方臉上卻充滿了顯而易見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是了,就算自己和言銘有KissCam的接吻鏡頭,可又不是結婚了,熱戀的明星情侶每年分手率都那麼高,更彆說是自己和言銘這樣的素人了。
這女生顯然信奉“名草若有主,我來鬆鬆土”這一格言,完全不會因為虞恬的存在就退卻,她輕輕側了下身體,確保把自己優越的身體線條最完美的一麵展現在言銘麵前,美麗的眼睛裡都是□□裸的野心。
言銘這樣的男人,誰不想要呢?
虞恬在憤憤不平和自尊心裡反複橫跳,既想表明身份當場打臉對方,又覺得自己這一身裝扮實在太沒氣場了。
隻是她沒想到,言銘比她的動作更快。
他幾乎沒有遲疑就拒絕了對方——
“不方便合影,也不方便加聯係方式。”言銘指了指虞恬,“我妹妹會介意。”
“啊……”對方果然有些意外,“可……”
沒等對方再開口,言銘便一把摟過了虞恬,動作行雲流水地摘了她的鴨舌帽,然後俯身彎腰給了虞恬一個吻。
言銘吻畢,仍舊緊摟著虞恬,聲音淡然道:“是這種妹妹,所以會很介意。”
他大方而毫不避諱的姿態終於讓剛才還理直氣壯的對方變得不自在起來了。
這女up主顯然也沒想到,麵前的竟然是虞恬本人,愣是盯著看了片刻,然後才瞪著仿佛憑空冒出來的虞恬,磕磕巴巴狡辯起來:“也不用這麼小氣吧,我也隻是想著可能有未來合作的可能……”
可惜言銘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的借口:“玖遊的業務也不歸我管,我隻是個普通的眼科醫生,上次隻是為了我的女朋友去替我爸爸參加下活動。但你確實可以掛個眼科,如果認不清人的話。”
他含蓄地看了一眼對方剛才完全沒認出來的虞恬,沒再理睬那女生,隻是用截然不同的溫柔眼神看向虞恬:“走吧,上車。”
雖然穿著上完全無法壓倒對方,但虞恬怦怦心跳地感覺,好像比穿的好遇見對方,更解氣了。
這一刻,虞恬也終於意識到,自己其實已經並不需要彆人的認可,也不需要解氣和打臉了,因為彆的人已經都不重要了。
如果幸福本身已經足夠大,那麼就容不下彆的負麵情緒了。
幸福都來不及,又怎麼有空暇顧忌彆的呢?
要什麼衣著華麗?真正的愛,根本不在意這些淺薄的表象,重要的從來是彼此,正如穿著白大褂的言銘和穿著昂貴西裝的言銘,在虞恬眼裡,從來都同樣耀眼。
虞恬突然也不再想要虛張聲勢,在言銘麵前裝出什麼氣場,掌握什麼主動權了。
總有人宣揚戀愛需要技巧,男女之間的關係需要精心的安排,女生要牢牢掌握主動權,然而卻忘了,遇到對的人,從來不需要這些冗雜的程序和手段。
在和言銘的交往中,虞恬幾乎處處踩雷——糟糕的初見,束縛自己有進一步想法的“兄妹關係”,充滿誤會的過往,拙劣的試探,屢屢出糗的社死……
可以說每一步都是錯的,然而最終卻走向了對的結局。
就像一場注定會贏的戰役,早已命中注定。
即便是笨拙的慌亂的自己,即便是狼狽的自己,即便是並不光鮮、受傷的受挫的自己,在言銘麵前展現出來,也是安全的。
不需要技巧鋪墊的刻意與做作,虞恬已經擁有了世界上最舒適和乾淨的感情。
和言銘的一切,甚至沒有哪怕一個細節是計劃好的,然而一個又一個意外,卻構成了奇妙又浪漫的人生片段,最終讓虞恬擁有了眼前的這個男人,想和他長久地幸福下去。
虞恬按住了自己緊張狂跳的心臟,拿起了手機。
幾乎是同時,言銘的餘光瞥過來:“打給誰?”
他的樣子看起來不經意,然而語氣卻明明很在意。
虞恬笑起來:“打給我媽。”
言銘愣了愣:“阿姨有什麼事嗎?眼睛恢複的應該挺好的。”
“她沒事,隻是我覺得我需要提前告訴她,我今晚不回家。”
言銘頓了一下:“那我待會需要在便利店停一下車。”
“嗯?”
言銘的聲音有些不自然:“還有一些東西,要買。”
“什麼?”
他含蓄地看了虞恬一眼:“不是你說,還要繼續追求學業,暫時沒有生孩子的打算嗎?”
這下虞恬終於懂言銘需要買什麼了。
她想起自己在小視頻上看到的那些姿勢和片段,突然臉紅的不知道手腳該往哪裡放。
但是,她看了眼身邊的男人,雖然緊張,但其實並沒有意想中的慌亂和忐忑不安。
因為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虞恬曾經在醫學書裡看過,人眼中的視杆細胞有近12000萬個,而視錐細胞僅有600萬個,可視錐細胞不可或缺,因為視杆細胞感受弱光、暗視覺和沒有顏色的視覺,視錐細胞則感受強光、明視覺以及有顏色的視覺。
失去視錐細胞,人即失去色彩。
此刻,虞恬想,言銘就像是她的視錐細胞,同樣為她的人生帶來斑斕。
他是那個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