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默想想倒也是,拉著蕭子語走到車邊,給她塞進去,直到上了駕駛座才又開口,“明天等雪存住了,幫你堆個雪人吧。”
沈書默這話說的有些莫名,蕭子語卻忽然想起關於雪人的原委來,這也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雖然兩人看上去不像是能爭吵起來的性格,但其實也發生過矛盾的。
那會和他剛領證,也是跟著他第一次去了沈家老宅,表麵上雖然淡定的很,但心裡其實還是緊張的,尤其是看到那和豪華度假村差不多的老宅時,整個人都繃緊了。
當時還想了很多,比如說擅自和沈書默把證領了,會不會覺得她是個很隨便的姑娘,或者是他的父母會不會很生氣讓自己離開沈書默之類的?
總之就是在走主樓那段樓梯時,她的腦海裡閃過了無數種可能性,萬萬沒想到,沈書默將結婚證和結婚協議給他們看時,他們隻是哦了一聲,對自己也是一個問題都沒問,完全沒有表態的意思。
雖然蕭子語不知道家庭生活是什麼樣的,但也知道沈家那肯定是不正常的,包括硬著頭皮改口喊爸媽,還被人家反感時,心裡的確是不舒服的。
不過沈書默就是個木頭,當時他被沈家父母喊進書房聊了很久,蕭子語一個人坐在大廳喝了三杯茶才出來,他也沒告訴自己到底說了什麼。
想來當時蕭子語獨自在那吃漢堡,倒也有些故意晾著他的意思,隻是她當時並沒有想這行為的意義,畢竟這種幼稚的舉動,向來是她瞧不上的。
後來沈書默因為吃漢堡的事情笑話她,倒是讓她更不開心,有幾分故意冷戰的意思,正好那會楚皓軒剛考到帝都來,隻要沒課,蕭子語就帶他去玩。畢竟她先來帝都兩年,光參觀Q大圖書館了,正好趁這個機會,來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
對於楚皓軒,沈書默聽蕭子語提起過,是同一個孤兒院一起長大的弟弟,自然不會有什麼管束,但自己結婚證上的女人整天陪著彆的男人遊山玩水算怎麼回事?
再者說了就算是親姐弟歲數大了也該有些性彆之分,他們倆又沒什麼血緣關係,動不動手拉手,還喝同一杯飲料的,這誰受得了啊!
因此沈書默還專門和蕭子語談了一次,對於她和楚皓軒之間應該保持的距離做了一次分析。沈書默的副卡也是那時給的蕭子語,表示她和楚皓軒出去的開銷都可以用他的卡,不必再兩人共喝一杯飲料。
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讓蕭子語不爽極了,她雖然是孤兒,但是因為長得好看成績好的緣故,從小到大也沒受過什麼委屈,在學校還很受老師的喜愛。
雖然也有看自己不爽的學生,會故意找茬,但那時就算她的暴躁沒有浮於表麵,那也是不會吃虧的主,誰能命令的了她啊,沈書默忽然來這麼一出,言語間還對自己和楚皓軒之間的關係,似乎有什麼質疑,那就更不爽了。
雖然兩人沒吵架,都是很冷淡的語氣,但似乎都生氣了,蕭子語的老師正好在帶研究生做一個項目,蕭子語就申請了做助手,她各方麵成績都很突出,老師本來也想多帶帶她,以後直升本校研究生,見她感興趣立刻就批了。
所以有一兩個月的時間,她要去上課還要去實驗室幫忙,有了很合理的理由,住在學校的宿舍,沒有回當時沈書默在校外買的公寓。
那年的初雪下的也晚,似乎是十二月中旬,那個項目也接近尾聲,蕭子語從物理樓出來,天已經黑了,地上積了一層厚厚的雪。
她也是很感興趣的模樣,邊走邊玩,然後就看見站在宿舍樓下的沈書默,“送你一樣東西。”
“是你的副卡還是房子車子?”蕭子語那時雖然說話柔柔的,但話裡帶刺的架勢可不比現在弱。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隨後沈書默就強行拉著蕭子語上了車,當然蕭子語也沒有太掙紮就是了。
一路開到校外的公寓,在陽台上有一個雪人,老實說那是蕭子語見過的最醜的雪人,沈書默竟然還一本正經的指著,“像不像你?”
“……”蕭子語當時的心情,可能就是把沈書默從樓上踹下去吧,“抽象派的畫像也沒你堆得雪人抽象。”
沈書默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還是不太像嘛。”
“你那不是不太像的問題,而是……”蕭子語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你第一次堆雪人嘛?”
“嗯。”其實沈書默覺得玩雪是件很無聊的事情,但他知道蕭子語似乎很喜歡雪,想來也是喜歡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