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2)

宋平水命人悄悄把這話傳給了百官, 百官頓覺失了天大的樂趣, 女眷也曉得該閉嘴不提, 但也有幾個坐不住的, 尋思著不能便宜了冬葵,非要捉弄她一下, 暗暗打定了主意。

冬葵已牽著決明邁進了長街,決明甫一露麵,但凡隱蔽角落都充滿著恍然大悟的竊竊私語, “大公子生得可真好,像夫人!”密密麻麻的視線躥到了冬葵與決明身上。

冬葵佯裝不知, 故作一臉坦然, 她絕不會承認自己還記得那些做戲的情景,因為單是想想她就羞恥得不行了, 倘若承認了, 她在京中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對麵,顧頤領著個姑娘緩步而來, 到了冬葵跟前, 冬葵認出姑娘是宋平水家的宋婉兒,顧頤頗為知禮地請求, “可能勞煩夫人與這丫頭說一聲心想事成?”

冬葵沒失憶前與宋夫人來往較為密切,宋夫人今日被家事絆住了腳,沒來成,宋婉兒又不好意思自己來說,宋平水正惱呢, 自然也不管,宋婉兒隻好真去找了顧頤出麵,顧頤依著她攔住了冬葵。

冬葵聽了,即便不知緣由,也應了下來,“婉兒過來。”

宋婉兒羞怯怯地從顧頤身後走出來。

冬葵笑了一聲,“心想事成。”

宋婉兒興奮,“謝夫人!”

其他年輕姑娘瞧見了,相繼為錯失一個大好機會扼腕歎息,宋平水是更氣了,他這會兒瞧不得他閨女和顧頤待一起,又一想這事還有崔時橋的錯,拽了崔時橋到一邊要求,“下次寫點靠譜的,必須和夫人無關,不然你且等著,這些姑娘的爹娘可饒不了你!”

崔時橋遺憾:“那好吧!”

心裡:對不住啊,我是奉大人之命寫的哈哈哈哈哈!

真正的罪魁禍首柳蘊始終落了冬葵兩步,冬葵牽著決明過了幾個攤子,無視追來的無數目光,及至要過酒樓時,等候已久的幾位夫人出了樓,親親熱熱地和冬葵打招呼。

冬葵停下步子,頷了頷首,算是回應了,輕輕推了決明上前,“我兒子決明,決明,見過幾位夫人。”

決明乖巧地揚唇,喊人時小酒窩甜滋滋,幾位夫人卻是麵色微變,實在是決明太像冬葵了,而素日裡冬葵一衝她們這麼笑,就準沒好事,幾位夫人想起往日受的氣,越發覺著不能放過冬葵。

她們所站的地方正是那時做戲時冬葵撒花跳舞的地方,幾位夫人偷偷對視一眼,一夫人鼓足勇氣開了口,“可惜夫人不愛看跳舞,若是愛看,著禮部舞者來,就在此跳一跳,多熱鬨!”

當時做戲情景,朝堂人人皆知,她嘴裡說著讓禮部舞者來跳,其實實在挖苦冬葵,她們是不敢存心讓冬葵出醜,但挖苦一下,讓大家笑幾聲冬葵,這幾位夫人自認為還是能的。

這等心思在明晃晃的日光下暴露得一清二楚,冬葵將決明拉到身後,口中了然地哦了一聲,麵上緩緩露出一個笑,腮邊酒窩清甜可人,“姐姐所言,真是在理,不過瞧舞人跳,倒不如自己跳有意趣,不若我們一起跳一跳吧。”

“啊!”

“這是何意思!”

“夫人到底是記得還是不記得啊!”

四周嘩然一片。

幾位夫人麵帶驚愕,一時摸不住冬葵是何心思,其他女眷聽聞紛紛朝這裡聚來,正好聽見冬葵冷淡地問了一聲,“姐姐們不願意?”

動靜傳得挺遠,柳蘊正在幾步遠摘糖葫蘆,麵色尚好,瞧不出喜怒,扮作糖葫蘆的官員卻是大氣不敢喘一下,生恐首輔大人發了怒,要為妻子撐腰。

就首輔大人對妻子的脾性,官員們摸得一清二楚,無論何時何地,首輔大人總不願他妻子吃虧受氣,這會兒麵色再好,心裡定然動了氣。

柳蘊親自摘了兩串,一手捏一串地朝冬葵走來,他不過來還好,他一過來,哪怕麵色如常,也帶著滿身的威壓。

幾位夫人捱不住了,心道索性柳冬葵也要跳,大家一起跳,有何丟人的?眼珠子一轉,又扯了其餘女眷,“快過來一起跳著玩!”

其他女眷:“……”

蒼天可鑒,日月可照,我們何其無辜啊!

但幾位夫人致力於拉她們下水,這些女眷整日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還真拒絕不了,於是沒過一會兒,女眷們幾乎都聚在了街中央,就等著冬葵加入了。

冬葵滿意地掠了一眼,“若有禮部配樂就好了。”

柳蘊側首,“禮部何在?”

禮部總有出人意料之舉,幾個樂師正扮作賣藝的在牆角蹲著呢,一聽召令匆匆拎著破鑼爛鼓奔了過來,眾官員哎呀一聲捂了眼,“禮部是真豁得出去啊!”孰不知破鑼爛鼓作用可大了,敲打起來分外熱鬨喜慶!

配樂一起,冬葵就道:“姐姐們開始吧。”

眾女眷:“……”

彆,你怎還不站過來?

冬葵不好意思地一笑,“瞧我,病好了,記性倒差了,齊先生才囑咐我不要亂跑亂動,我就給忘了,姐姐們也知道不久前我就因絆了一腳受了許多苦,這下我可老實了,哪敢再跳?姐姐們跳吧,不用可憐我。”

眾女眷:“……”

我恨!

被迫起舞!

冬葵笑著退至柳蘊身旁,唇邊多了一串糖葫蘆,她咬下一顆,甜得很,低頭見決明正吃得很,含含糊糊地說,“我們就不耽誤姐姐們跳舞了,去汾水河那邊轉轉吧。”

一家三口一離開,正在起舞的眾女眷趕緊停了下來,拿帕子遮起臉頭也不回地往家裡逃,她們可算明白了,柳冬葵用心太險惡了!

日後還有人敢笑她跳過舞麼?不敢!倘若有人再提,柳冬葵定然無辜地說,“姐姐們都跳過,你笑的是哪位姐姐?”

齊先生:“……”

我可算明白決明這不受一點氣的性子像誰了!

顧頤摸著宋婉兒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