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其實當時我也挺怕的，要不也不會提前報警，我本來隻想去看看再說，誰想到看到那小孩的樣子，一時沒忍住。”秦正陽換了個姿勢，微微發出了點動靜，就見本已經閉眼睡覺的小女孩馬上驚醒，然後緊緊抓著顧寧的手，朝著秦正陽的方向看去，見秦正陽還坐在那裡，才鬆了口氣。
這個樣子使得在場的兩個警察心不由自主的往這邊偏了偏。
小女孩動了動唇，小聲叫道，“叔叔……”
秦正陽站了起來，用已經洗乾淨的手摸了摸小女孩的頭，“要不要到旁邊床上睡？”
“叔叔，你能先彆走嗎？”小女孩帶著哭腔要求道。
秦正陽笑著說道，“放心吧，你沒看見還有警察叔叔們保護你嗎？”
小女孩被教的很好，聞言就站起身朝著幾個警察鞠躬說道，“辛苦警察叔叔了。”
“沒事沒事。”一個年紀大點，孩子都快二十的了老警察開口說道，“你休息吧，我們還要等你爸爸醒來問問情況呢。”
小女孩這才安心，不過還是緊緊抓著顧寧的手，另一個手抓著秦正陽的衣服，才再次閉眼休息，警察一看，索性把椅子搬過去，讓秦正陽就坐在小女孩旁邊，秦正陽道謝以後說道，“要不，現在開始？你們也可以早點回去休息下。”
“行。”負責錄口供的警察也不由自主放低了聲音。
秦正陽很配合地把口供錄完，具體情況還要等顧寧醒來，他們才能知道，兩個警察也沒讓秦正陽送，隻是說明天早上再來後就離開了。
半夜的時候顧寧就醒了，他隻覺得頭暈惡心耳中嗡嗡個不停就是睜開眼睛都是花的，他剛想抬手就發現自己的手腕被人按住了，有些吃力的扭頭看去，就隱隱約約看見一個人影，不過就這樣簡單的動作也讓他格外吃力。
“彆動。”秦正陽一夜都沒有睡，在小女孩睡著後，就把她抱到旁邊的床上了，因為顧寧一直沒醒，秦正陽也不好離開，總不能隻留下那麼小個孩子在這裡，“我叫值班醫生。”
顧寧知道有人在耳邊說話，好像也挺清楚了他的話，隻是總覺得腦子混混沌沌的，剛想張口就覺得胃裡一酸，猛地撐起身子吐了起來。
秦正陽一時沒反應過來，直接被吐了一褲子又酸又臭的東西，一瞬間他的表情扭曲了起來，許久才咬了咬牙，輕輕拍了拍顧寧的後背，按響了呼叫鈴。
小女孩也迷迷糊糊醒了，還沒睜開眼，手就迷迷糊糊抓了抓，發現抓空了以後，邊喊邊起身，“爸爸……”
秦正陽索性把病房的燈打開了，顧寧住的是雙人間，不過隔壁床並沒有住人，小女孩正坐在上麵，見亮了起來又看見了人，這才鬆了口氣，趕緊爬下床，“爸爸……”
“先彆過來。”秦正陽阻止了小女孩說道，“你在床上坐著，等這收拾乾淨了你再下來。”
小女孩咬了咬唇，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顧寧後，又看向了秦正陽，重新爬上了床，小手抓著自己的衣服，說道，“爸爸，你好點了嗎？”
顧寧沒有馬上回答，像是思索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好多了……”他的聲音很虛弱。
護工很快就把病房給重新收拾乾淨了，值班醫生來給顧寧檢查了一番說道，“沒什麼事情，現在這種情況都是因為輕微腦震蕩的緣故。”
“行，我知道了。”秦正陽看了眼自己的褲子，那值班醫生和護士都站在離他遠一些的地方，現在已經是半夜三更，揉了揉眉心說道，“能給我拿套衣服嗎？”
值班醫生早就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病號服可以嗎？”
病號服也就是顧寧現在穿的，秦正陽點了下頭，值班醫生交代護士去領衣服，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後，值班醫生就離開了。
很快護士就拿了病號服過來，還帶了一雙一次性拖鞋和一根棒棒糖，秦正陽接過後道了謝，護士就離開了。
秦正陽把棒棒糖剝開遞給了小女孩，開口說道，“小朋友，我去洗個澡，你看著你爸爸一會。”
“好。”小女孩脆生生應了下來，這才乖巧地從床上下來，然後說道，“叔叔，我叫顧靜嬌，你叫我嬌嬌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