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顧寧的合同談的並不順利，他們對顧寧要求出場時間這點格外不滿,還專門點出這個美劇中另外一個比較出名的男演員,用來對比顧寧的不識相,可是西蒙分毫不讓，就算是導演那邊對顧寧再三勸說也沒用,顧寧雖然因為秦正陽的話不發表任何意見,可是態度也在那裡。
徐清更是抓緊時間學習,因為他沒有和國外這些人打交道的經驗，在第一季拍攝的時候,顧寧在劇組吃了不少虧。西蒙一條條分析著顧寧的優勢,那邊終是讓步，不過仍舊對要求的時間不滿意,認為需要削減：“每一集的時間就那麼多，如果顧一個人就要求占這麼多,那對其他演員不公平。”
聽到這話,徐清簡直覺得可笑,當初怎麼沒說對顧寧不公平。
秦正陽並沒有參與這些，反而和一旁的導演低聲討論起來，他當初也在類似劇組打工過，所以對這些並不陌生，他並沒有直接說顧寧多努力，或者劇組裡麵的那些鏡頭不好一類的話，甚至沒有提任何的意見，隻是和導演說起了他以前的作品，然後自然而然談起了自己將要拍攝的電影。導演是知道勞裡的，恐怕他們這個圈子沒有幾個不知道勞裡的名字。
“你下部電影竟然請到了勞裡。”導演一時沒有控製住聲音，瞪大了眼睛看著秦正陽，就連那邊正在和西蒙討論的人也都看了過來。
秦正陽笑著點頭說道，“我也沒想到勞裡真的會同意，畢竟勞裡的地位可不是我這樣的導演能請到的。”
“秦，你太客氣了。”導演也知道自己的聲音打斷了那邊的交談，揮了揮手說道，“你們繼續。”
“不是客氣，而是有自知之明。”秦正陽臉上沒有絲毫得意的神色，壓低聲音說道，“如果不是我恰巧認識勞裡的兒子，當初也請了勞裡兒子帶著團隊幫我做了第一部電影的後期，恐怕勞裡都不會見我。”
導演皺眉看向秦正陽說道，“勞裡的兒子？”
“恩。”秦正陽笑道，“是喬治，他的後期做的也很好。”
導演並不是傻子，既然秦正陽都能托喬治的關係和勞裡有合同，那麼意味著勞裡很看重喬治這個兒子，而且喬治帶著團隊？並不是喬治和他的團隊，是不是意味著那時候喬治帶的團隊就是勞裡的人？
“你帶了喬治的作品嗎？”導演追問道，如果喬治真的技術不錯，那麼他們是不是也可以通過喬治來向勞裡示好？喬治身後站著勞裡，也就意味著說不定他們能用請喬治的價錢，換來勞裡動手。
秦正陽笑著說道，“我並沒帶來，不過網上應該能搜到，等下。”
“好。”導演應了下來，趁著秦正陽找資源的時候，給正在交談的人比劃了一個手勢，讓他們暫停談話，他們需要重新估算顧寧的價值，畢竟顧寧身後還站著秦正陽，而秦正陽的能量……還真是不好具體估算。
秦正陽很快就找到了《執念》這部電影，導演接過筆記本就開始看了起來，電影是中文的，不過並不妨礙導演欣賞，當看見顧寧出場的時候，導演心裡也明白了秦正陽的目的，不過他不僅沒覺得反感，還對著秦正陽比劃了一下大拇指，秦正陽也沒有否認，隻是坐在椅子上，一臉平靜的樣子。
開始的時候導演主要是想看後期的，可是漸漸地被顧寧的演技吸引住了，時不時用鼠標拖動進度條開調整觀看顧寧的表演，最後索性直接把電影弄了靜音，這樣靜音觀看，演員的演技就很重要，需要從動作神色等一係列來分析劇情。
許久導演才看完，然後表情嚴肅地打量著顧寧，又皺了皺眉頭，像是在思索，倒是秦正陽笑著問道，“感覺如何？”
“你很有眼光。”導演的話是對秦正陽說的，“鏡頭的選擇、剪輯和後期很好的掩蓋了他演技上的不足。”
秦正陽沒有接話，不過也沒有否認。導演聳聳肩說道，“好吧，我承認顧是個好演員。”
“等下。”秦正陽拿過電腦，又點開了一個視頻給導演，這個視頻明顯是用手機拍攝的，還偶爾有晃動，畫麵質量也不夠好，正是王茹拍攝的顧寧背影的那段，這段視頻很短，但是導演足足看了十幾分鐘，就連當初安德森看見這段視頻都對顧寧很滿意，更不用提這個導演了。
這次導演再看向顧寧的眼神中帶上了讚歎和評估，許久說道，“顧很棒。”
“但是這還不是極限。”秦正陽笑著說道，“你也可以看出，他的進步很大，而且……他將要出演安德森的新電影中的某個角色，安德森也特意為了他修改了那個角色。”
“天啊。”導演驚訝地看著秦正陽，再看著顧寧的眼神已經像是看著一件珍寶了，可是不管什麼樣的眼神，顧寧的神色都沒有任何變動，“安德森是專門為了他去中國的？”
當然不是，不管是秦正陽還是顧寧、徐清都知道，不過有時候說話是需要點技巧的，所以秦正陽攤了一下手說道，“我不知道，他說他是陪著妻子、女兒度假的，你知道的，安德森不管再風光，在他妻女麵前，都是小綿羊。而且安德森到中國後，就選了顧這麼一個演員。”
導演還沒反應過來，倒是一旁有工作人員想到了，“秦，你不就是安德森女兒的教父嗎？”
“露西亞太可愛了。”秦正陽笑著說道，也是承認了下來。
每次采訪安德森的時候，安德森都會提到他妻子和兩個混蛋兒子，等有了露西亞後，安德森的話題就變成了妻子和女兒，有個記者說過，如果你想要采訪安德森，但是他心情不好怎麼辦？
那就使勁誇獎他的女兒吧。
為什麼不誇獎他的妻子？
哦，那會讓他吃醋的。
安德森有多重視女兒，就能看出他和秦正陽的關係有多好，導演果斷地說道，“其實我也覺得顧是個很出色的演員，在第一季的時候，他雖然出場的鏡頭沒有另外幾位多，但是他是最受觀眾喜愛的，我覺得應該給顧增加出場的時間。”
“你不會後悔這個決定的。”秦正陽笑著讚歎道，“我也很欣賞他，我第三部電影也是讓顧來擔當主角的。”
“就是請到勞裡後期的？”導演眼睛一亮問道。
秦正陽點頭，“你知道勞裡多挑剔的，如果我請的演員他不滿意，他會直接撒手不管的。”這話更像是暗示勞裡對顧寧也很滿意，所以導演笑得更開心了，接下來的事情就談得格外順利，甚至有些地方劇組都主動讓步了。
等合同簽下來，秦正陽和導演他們分彆握手，導演笑道，“秦，你真的很優秀，希望有合作的機會。”
“會的。”秦正陽笑道，“我一直在追這部劇的第一季，期待著第二季。”
導演哈哈笑了起來，幾個人直接在公司的餐廳用了午飯。
吃完了飯，秦正陽他們就告辭離開了，回到酒店的時候，蘭斯已經等了他們許久了，見到秦正陽他就從沙發上起身走了過來，和顧寧他們打了招呼，然後說道，“秦，你沒接我電話。”
秦正陽掏出手機，就看見上麵蘭斯的幾個未接來電，“抱歉，我今早和人談事情，就關了靜音，上去說。”
蘭斯得到了解釋，也不再追問，眼神在顧寧身上看了一會忽然說道，“秦，我發現你身邊的人很優秀。”
“哦？”秦正陽和蘭斯說話的時候，西蒙他們都沒有插嘴，“那你覺得他適合上你的雜誌嗎？”
蘭斯聞言笑道，“秦，你真是機會主義者。”
秦正陽沒有否認，蘭斯正色說道，“這件事我不能一個人做主。”
“你需要人選的時候，首先考慮顧寧就好。”秦正陽並不覺得失望，蘭斯不是公私不分的人，他首先考慮的是雜誌的銷量，秦正陽那期也算是一個試水，在秦正陽之前，還沒有中國人上過那個雜誌的封麵，甚至擁有專欄的介紹。
蘭斯也在等著看銷量，如果銷量好了，還會選擇中國人。但是不會連著兩期都是中國的。
“我知道了。”蘭斯今天並沒有穿西裝，反而穿得很休閒，隨意地說道，“不過不敢保證一定會用他。”然後主動要了徐清的聯係方式。
其實蘭斯並沒把顧寧放在眼裡，他有時候連一些巨星的麵子也不給，秦正陽知道蘭斯的性子，也沒說什麼，起碼的麵子給了，秦正陽可沒覺得，隻要他開口，蘭斯就要百分百答應下來，那就不是自信而是自戀了。
因為和顧寧他們有事情要談，所以幾個人直接去了秦正陽的房間，蘭斯雖然想和秦正陽單獨相處，卻也不是無理取鬨的人，再說他現在正在爭取秦正陽的好感，所以幾個人談話倒是挺溫和的，蘭斯也說了不少事情，就包括了一些導演的喜好投資人的怪癖一類的。
這些其實對秦正陽沒什麼用處，不過對顧寧和徐清他們很有用，西蒙也需要了解一些，所以他並沒有打斷。直到外麵響起了敲門聲，服務生把秦正陽訂的機票送了過來，蘭斯問道，“秦，你要走了？”
“是。”秦正陽看了一下時間，笑著開口道，“我在這邊的事情也辦完了，再待下去也不安全了。”
“難道誰會傷害你？”蘭斯鬱悶地說道。
“記者。”秦正陽笑道，“我可不信記者在查到我的落腳點後會放過我，如果不是我的行動夠隱蔽，你覺得記者會讓我清淨這麼多天？你最近跑這邊這麼勤快，恐怕離我暴露也不遠了。”
“我和你一起去中國吧。”蘭斯湊到秦正陽的身邊，“我一分鐘都離不開你。”蘭斯的情話信手拈來，根本不會臉紅。
秦正陽換了個姿勢，躲開了蘭斯的手說道，“不用。”
“秦，你到底對我哪裡不滿意？”蘭斯昨晚仔細思考過了，“你看我長得好，身材好，家世好又……”
“從頭到腳都不滿意。”秦正陽很平靜地打斷了蘭斯自戀的話，說道，“我喜歡的是黑發黑眼的中國籍。”
蘭斯眨了眨眼睛，認真思考了一下說道，“恐怕國籍不行，就算我願意，你們國家也不會批準的，不過黑發黑眼……”他的眼神在徐清和顧寧身上掃了掃，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難道你有喜歡的人？”
秦正陽看向蘭斯，蘭斯盯著顧寧，說道，“秦，你喜歡顧這樣的？”
彆說顧寧了，就是徐清都愣了一下，秦正陽皺眉說道，“蘭斯，你鬨夠了嗎？”
蘭斯聳聳肩說道，“好吧，誰讓你昨晚那麼無情。”不過他歪頭看了顧寧一會，“其實我覺得，顧，你長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