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家長們都去報告廳開會了,新生們則是在班裡進行入學測驗。
王文萍沒有急著安排座位,想等著月考結束後按成績來排,所以同學們就暫時按上午的位置來坐。
“我從高二認識的人那裡打探過了,入學測驗卷子會出的很難,不過就是學校想下個馬威,卷子太難大家都考很差的,不會公布成績。”
蔣沉星轉著筆給莊錦路透底。
莊錦路說:“很難?會考什麼內容呀。”
蔣沉星:“好像會出高一教材裡的知識。不清楚。”
薑煒趴在桌上午睡,被蔣沉星說話聲弄醒了,煩躁地推了下他後背:“你說個屁,你考的出來嗎?”
蔣沉星拖著椅子離後麵那個喜怒無常的大魔王遠點:“我考不出來就不能關心一下考試內容嗎?我說煒哥你也該醒醒了,要發卷子了。”
“考個雞毛。”薑煒起床氣很重,“蒙個選擇題就完事了。”
蔣沉星嘟囔道:“咱們本來也就隻能蒙一下選擇題,是吧班長?”
莊錦路:“啊?那個,我覺得,儘量還是要排除一兩個不可能的,這樣蒙對的概率會高一些……”
蔣沉星好奇問:“你平時怎麼蒙的?”
莊錦路老實說:“三短一長選最長,三長一短選最短,一樣長就選c。”
他去年參加過一個電視台知識競賽,題庫囊括了數理化文史地美體樂等知識,範圍散亂廣闊,對知識儲備量要求極高,一輪輪篩選下來,留到後麵的大多是國內外名校的大學生。
莊錦路是其中年紀最小的,雖然最後沒有摘得桂冠,隻得了第五,但也足夠令人驚歎折服了。
他其實不是所有題目都會,很多超綱的他也不懂,就隻能這樣蒙了。
蒙對的概率還有點高呢。
很快卷子就發了下來。
王文萍站在講台前:“這套試卷是學校老師出的,難度很大,同學們儘力就行,不要交頭接耳。”
兩點的鈴聲一響,同學們紛紛拿起筆開始做題。
教室裡安靜地隻能聽到紙張翻閱聲。
王文萍背著手巡視考場。
同學們大多抓耳撓腮苦思不解,或者望著卷子乾瞪眼,懷疑自己學的都是假的知識。
王文萍走到最後一排,看到薑煒還趴在桌上睡覺,頭上蓋著兩張卷子,連名字都沒寫上。
她不由皺著眉,眼裡透著絲鄙夷和不屑。
三中生源差,很多差生都來了這裡,其中也不乏問題少年。
而薑煒是在老師群裡都出名的混子。
年紀不大,逃課打架卻如家常便飯,偏偏家裡有錢有勢,老師都奈何不了他,隻能兩眼一摸瞎,當做看不見他。
王文萍任教時間短,爭不過其他教齡長的老師。在其他老師把薑煒在的八班推給了她的時候,她都快氣瘋了。直到後來知道了莊錦路也在,權衡了一下,才接手下來。
問題少年每個班都有一兩個,但莊錦路這樣的學生全A市也找不出幾個。
王文萍走到薑煒桌前,手指在桌上敲了兩下。
薑煒被吵醒,嘖了一聲,終於坐直來了。
王文萍低聲說:“至少寫個名字。”
薑煒哦了一聲,眯著眼去書包裡找筆。
翻了一會兒終於翻出支沒有筆蓋的筆,他甩了甩,墨居然甩出來了,站在他邊上的王文萍遭了殃,白色連衣裙上沾了幾個墨點。
王文萍:“……”
“啊。”薑煒嘴角翹著,沒半點歉意:“不好意思啊老師。”
王文萍暗地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計較,然後就看到薑煒低頭寫下了大名。
字跡歪歪扭扭,還大的不行,都快飛到天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