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1 / 2)

不等季汀白同意, 尤裡賽斯已經一個翻身躍上了擂台,身姿之矯健,引起了底下一大片歡呼聲, 連季汀白也覺得他的動作瀟灑帥氣極了。

季汀白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並不怎麼正式的擂台上,看到如此耀眼的尤裡賽斯,自信從容,仿佛他天生就該站在那裡一般。

尤裡賽斯的對手是第六軍團的一名少將,已經在擂台上戰鬥了三輪,除了他出色的武力值, 他的相貌也是相當英俊, 如果季汀白記憶沒出錯的話, 剛才這位還說想成為他的雌侍來著。

這位少將見到尤裡賽斯上台還有些意外,秉持著對助理先生手下留情的態度,他的出手相對客氣,可一與尤裡賽斯交上手後, 他才驚覺麵前這位助理先生的可怕。

對方招式淩厲,爆發性又強, 每一次出手都又快又急,哪怕他使出渾身本領,也讓他難以招架, 要知道他的戰鬥力可是在第六軍團的大比中, 戰鬥力排名前100的存在。

但沒過幾招, 他就狼狽地下了台,臉上更是淤青一片,英俊的臉腫的不成樣子,感覺比那位助理先生的臉色還難看些, 底下更是哄笑聲一片。

看到尤裡賽斯身手竟然如此之好,底下立刻引起了一陣騷動,似乎是在糾結派誰上場。

沒過多久,便走上來了一位軍雌,看軍銜也是一位少將,不過看起來年齡要比先前那位稍微大一些,隻見他的手臂肌肉鼓起,走起路來步伐沉穩,仿佛都帶著一陣風,看著格外有氣勢。

季汀白隱約聽到後麵又有雌蟲在議論,說這位是軍團戰鬥力排行前二十的存在,但看尤裡賽斯出手遊刃有餘,重若千金的拳頭也能輕鬆接下,甚至二兩撥千斤的反攻回去。

很快季汀白便發現,尤裡賽斯的對手力量有餘,靈巧不足,應該不是他的對手,果不其然,下一刻那位雌蟲被尤裡賽斯打下了擂台,甚至用的時間比先前的還要少一些。

這麼乾脆利落的出手,直接引起了一片嘩然,估計沒有蟲族能夠料到,尤裡賽斯的身手居然會如此出色,而他站在台上,那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帶著睥睨眾生的氣場。

這時又走上來一位軍雌,季汀白注意到對方胸前佩戴的徽章,儼然是中將級彆,聽到有雌蟲議論,這位的武力值更是在軍部排名前十的存在,開始忍不住為他擔心起來。

誰料,不等他向關嶺提出終止這場決鬥,那邊戰鬥卻已然進入了尾聲。

速度一次比一次之快,讓季汀白震驚不已,他知道尤裡賽斯武力值高,但實在沒想到會這麼高,居然還是遇強則強的類型!

這時候季汀白看尤裡賽斯的眼光已經不再是看他那平平無奇小助手的存在了,而是看一位深藏不露的掃地僧。

等季汀白反應過來,發現台上居然上演了多人賽,尤裡賽斯的對手一下子變成了三個,而他驚奇的發現,以一敵多的尤裡賽斯居然沒有落下風。

眼看著上來的一名又一名軍雌都被尤裡賽斯打趴下了。

季汀白:已經看麻木了。

最後,居然連身為副團長的弗瑞德,都提出要親自下場去見識一下尤裡賽斯的身手。

不等季汀白找什麼理由拒絕,關嶺這時突然轉過身,對季汀白說:“你這個助手實力不一般呢!”

他似乎是意有所指,季汀白卻沒聽出來,他隻能尷尬地一笑,尤裡賽斯這回跟上門砸場子沒什麼區彆了。

不過,他身上蟲紋損壞很嚴重,不能輕易動用能量,弗瑞德又是副團長,因此他這次真的是有些擔心了。

關嶺似乎看出看他的擔心,笑著寬慰他:“閣下儘可以放心,弗瑞德是有分寸的。”

坐在觀眾席不遠處的加勒聽到這邊的對話,湊過來對他說:“閣下您就放心吧,老大是不會輸的!”

像是為了驗證加勒所說的話,他的話音剛落,那邊勝負已分,弗瑞德捂著胸口踉蹌後退兩步,甘願認輸。

自此再也無人敢上前挑戰尤裡賽斯,直到主持人宣布了最後的勝利,現場爆發出一大片歡呼聲,尤裡賽斯在這一浪又一浪的歡呼聲中走下了台。

他身形高大,逆著光而來,將獲勝的獎杯捧到了季汀白麵前,目光炙熱,態度虔誠。

那一刻,季汀白突然覺得,心好像是被燙了一下。

*

赫爾卡星,航空港。

在沒有航班往來的時候,赫爾卡星的航空港一向是冷冷清清,這次破天荒的,執政官繆爾一大早就率領部下等在那裡,準備迎接一批特殊的客人。

這些特殊的客人從未踏足過赫爾卡星的領土,但他們對於赫爾卡星的現有居民們來說,一點也不陌生,那就是在整個蟲族帝國都極為特殊的存在——雄蟲保護協會。

眾所周知,赫爾卡星除了是重要的戰略要地之外,還是著名的流放星球,蟲族帝國是沒有死刑的,犯了重大過錯的蟲族大都會被流放到這裡。

因此這裡彙集了來自各個星球犯了大罪的罪犯,其中,以傷害雄蟲罪名被判處流放的高達五分之一。

在蟲族帝國,不能傷害雄蟲這一條是被寫在憲法裡的,傷害雄蟲這個罪名是罪無可赦的。

無論這些蟲族,之前多麼顯赫,地位有多高,為了蟲族的生育率,他們都將被懲罰,為的是以儆效尤。

正如季汀白,身為首都星小貴族出身的A級雄蟲,卻去傷害雄蟲幼崽,簡直罪不可赦,因此,哪怕他是身份尊貴的雄蟲,也是被流放到這裡來。

當然,季汀白被的罪名被那麼快定下,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是患有無精症的廢物雄蟲,無法對蟲族的生育率做貢獻,雄蟲保護協會並不願為他費一點心思。

雄蟲保護協會這次過來的隻有一名雄蟲,卻是帶了二十位雌蟲護衛,他們當作有兩位最高等級為S級的雌蟲,剩下的十八位皆是等級為A的雌蟲,不可謂不精銳。

這位雄蟲名叫奧薩,出身於珈藍星的一位貴族世家,他有著一頭棕色的卷發,相貌也是相當英俊,更是帶著雄蟲特有的那種矜持與高傲。

原本奧薩是並不想過來走這一趟的,更何況還是為了季汀白這個被宣布為無精症,流放到這裡,可能終身無法回首都星的廢物雄蟲。

但是這次向雄蟲保護協會報案的雄蟲身份有些特殊,是初級蟲紋修複師雷紹閣下,而且他還有一層身份,那就是蟲紋修複師協會珈藍星分會會長的兒子。

奧薩不是雷紹那種囂張跋扈的大少爺,而是有些手腕的在身的,在政府中更是擔任要職,不過卻無法和蟲紋修複師相比,這次過來主要是為了賣給雷紹一個好。

在蟲族帝國,有兩大勢力極為特殊,蟲紋修複師協會和雄蟲保護協會,雖然都享有特權,但前者明顯比後者要大。

畢竟,沒有一位蟲族敢得罪一位蟲紋修複師,更何況他們這層最頂尖的雄蟲還掌控著議會。

“尊敬的奧薩閣下,我是執政官繆爾,代表赫爾卡星歡迎您的到來。”繆爾對待雄蟲閣下是一如既往的卑微,帶著討好,哪怕他的實際職位要比奧薩高。

奧薩稍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態度帶著貴族雄蟲特有的傲慢。

繆爾並不見生氣,反而笑容滿麵:“在下為您準備了赫爾卡星最好的酒店,勞煩您能屈尊入住。”

按照繆爾的準備,是想先按排奧薩去酒店休息,再送上兩名美貌的亞雌,按照上次雷紹過來時候的流程走一圈,沒想到卻被奧薩製止了。

奧薩來之前就稍微了解過一點情況,眼下見到繆爾這位事件的當事蟲,當即想要深入了解一番。

登上了繆爾準備的飛行器後,奧薩當即就開門見山聊起這個話題。

“繆爾執政官,您是上次雷紹閣下受傷的親曆者,勞煩您詳細敘述一下上次的經過。”奧薩言辭客氣,卻是用的命令口吻。

繆爾臉色一僵,這實在是勾起了他極為不好的回憶,在他的盤上被敲了一筆,換作誰都高興不起來。

可那次,確實是他有錯在先,先是派了侍衛隊砸了季汀白的店鋪大門,又大搖大擺進去,後來對方算得上是正當防備。

但既然奧薩有此一行,一定是雷紹閣下授意的,他得順著雷紹閣下的意思行事,更何況,這也能趁機為自己報仇。

於是,他就將那日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起來。

“上次,我陪同雷紹閣下過去,隻是好意想邀請季汀白加入蟲紋修複師協會,誰知他卻不識好歹……”

不等繆爾說完剩下的話,奧薩就打斷了他:“加入協會?”

這個倒是他不曾了解過的,他作為一個握有實權的雄蟲,自然是不願在季汀白那個廢物雄蟲身上花費任何心思的,但是眼下……

若是季汀白真的能加入蟲紋修複師協會,那他可要仔細斟酌一番了。

繆爾沒看出奧薩的打算,聞言直接開口:“季汀白不知道在哪兒學了點蟲紋修複的手段,就大言不慚在網上直播給人家修複蟲紋,嘩眾取寵賺取流量。”

說到這兒,繆爾還不忘恭維一番:“也就是蟲紋修複師協會的那些閣下,不忍浪費他的那點天賦,想要招納他入會培養一番,不然哪裡能看得上他呢!”

想要加入協會卻因天賦不足,達不到入門資格被無情拒之門外的奧薩:有被內涵到!

繆爾實在是沒有眼力見,根本看不到奧薩已經陰沉下來的臉色,仍在自顧自說道:“好在雷紹閣下發現,那季汀白虛有其表,直接就拒絕了他加入協會,誰料他惱羞成怒,竟然讓他的那個醜陋助手毆打我們。”

奧薩的聲音不帶有一絲感情:“毆打你們?”

繆爾立刻換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在他那張不再年輕的臉上,看起來有點滑稽:“您是不知道,他那助手有多凶殘,二話沒說就動手,我們本意是邀請他加入協會的,也沒帶這麼多手下,一時防備不及就被他給得逞了。”

“您是真不知道,像他那種蟲品有問題的蟲族,簡直少見,之前就敢虐待雄蟲幼崽,現在當然就敢讓他那醜陋的助手毆打雷紹閣下,實在是太可惡了!”

奧薩輕輕“哦”了一聲,似乎是來了點興趣。

繆爾再接再厲,繼續表演起來:“那日,他不分青紅皂白就對我們動手,簡直是在挑戰協會的威嚴,您是知道,他選的那個地方,周圍都是窮凶極惡的罪犯,他就仗著那蟲為非作歹,挑戰帝國的權威!”

奧薩現在已經不在意這件事具體經過是什麼了,現在他隻需要讓這件事辦的讓雷紹滿意即可,至於這個滿嘴謊言的執政官繆爾,倒是還有些用處。

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繆爾這次做足了準備,派手下將自己的護衛隊成員全部叫來,要不是條件不允許,他簡直想跟駐紮在赫爾卡星的第六軍團借點人手。

上次被灰溜溜地打回來,還被敲詐了一筆,以至於後來都不敢去找回場子的經曆實在是太可怕了。

飛行器一路向西,目標正是季汀白的店鋪,而身在第六軍團正準備回店裡的季汀白,壓根想不到,回去後,會有一個大麻煩等著他呢!

*

與此同時,查克街最大的組織塵囂。

程修倚靠在躺椅上,曬著太陽,正百無聊賴地把玩著他的一把長刀,在這個科技發達的星際世界,他卻獨愛這種已經過時的冷兵器。

這時他的一位手下神色匆匆地走了過來:“首領,不好了,出大事了!”

程修掀起眼簾瞥了這個冒失的手下一眼,薄唇輕啟動:“說。”

手下給自己抹了把汗:“您之前讓人關注的那位蟲紋修複師可能有麻煩了,屬下剛接到下麵的信息,繆爾執政官陪同一位雄蟲閣下,帶著好幾百名護衛隊,前往那位閣下店裡了。”

程修還以為是什麼事,擺了擺手:“找蟲盯著,不破壞那家店就隨他去。”主要是他知道季汀白現在不在店裡,繆爾注定會一場空,根本不用在意。

見到自家老大這態度,手下當即急了:“可繆爾執政官陪著的那位雄蟲閣下是雄蟲保護協會的!”

在這個將近五分之一流放犯都是因為傷害雄蟲,被雄蟲保護協會直接或間接送進來的赫爾卡星,雄蟲保護協會的名頭可是比執政官好使多了。

聞言程修麵色微變,但一想到季汀白身為雄蟲再不濟也不應該……

“首領首領,那位閣下要從第六軍團回來了,您……”興奮著過來彙報的另一個手下注意到這略微不對勁的氣氛,瞬間噤了聲。

“再說一遍?”

新進來的手下老老實實又重複了一遍:“那位雄蟲閣下已經從第六軍團啟程了,咱們的成員收到消息就立刻傳了過來。”

“行,知道了,你們下去點齊蟲手,我親自走一趟。”

兩名手下看著程修突然變了的臉色,麵麵相覷,然後領命而去。

程修從躺椅上坐起身,將手中的長刀歸刀入鞘,然後去換了一身方便行動的衣服。

他是自從那晚被尤裡賽斯打傷後,便沒再見過季汀白,特意待在家裡養了兩天傷,雖然他那點傷用下治療艙立刻就好了,但他麵子上過不去啊。

主要是他還挺喜歡季汀白這個雄蟲的,哪怕據他調查的結果所知,季汀白的過去很不堪,還背負虐待雄蟲幼崽的罪名。

但實際相處跟季汀白相處後卻感覺大不相同,尤其是他對待小安的態度,溫柔又有耐心,他認為一定是傳言出了錯。

最重要的是,小安也很喜歡季汀白,暗戳戳地想要他和季汀白在一起。

要知道,在赫爾卡星見到一位雄蟲都難,更彆提是找伴侶了。

當然,這個並不局限於程修,那個巨大的黑色交易場,他算是其中的一個老板,裡麵的貨物是隻有他想不到,沒有他搞不來的。

之前程修的手下曾經給他送過來一位罕見的雄蟲,是從星盜那交易的,那是一位特彆嬌貴的小少爺,看著才剛成年的樣子,養在象牙塔裡不諳世事。

那位雄蟲小少爺看到程修便瑟瑟發抖,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本來就沒想把那隻雄蟲怎麼樣的程修,更是不耐起來。

程修對那隻雄蟲沒意思,當時就讓他去激發精神力,看看他能不能成為蟲紋修複師,然後去救程安。

可惜的是,他大把的資源撒出去,卻什麼成效都沒有,那隻雄蟲根本凝聚不出蟲紋修複師入門必備的紋刀,每次他過去查看的時候,也隻會哭哭啼啼。

那個時候程安的蟲紋破損越發嚴重,程修整隻蟲都彌漫著低氣壓,那隻雄蟲也因此愈發懼怕起來。

眼見著毫無成效,程修也不想將那隻雄蟲放在身邊了,最後,程修派人把那隻雄蟲送了出去。

因為,他知道,如果他不收下那隻雄蟲的話,那隻雄蟲會麵對怎樣的下場。

當時想到小安的病情,他就當自己是在為小安積德了,本隻是一時心起的舉動,沒想到不過半年,他就遇上了季汀白,這個因虐待雄蟲幼崽被流放到赫爾卡星的貴族雄蟲。

他知道,帝國法院是不會將一位珍貴的蟲紋修複師判出流放赫爾卡星的,但他總要嘗試一番,多年來,他已經為小安嘗試了無數次。

本以為隻是和以往一樣不抱希望的嘗試,不曾想,小安從出生起,就因基因缺陷而造成的蟲紋破損問題,竟然被季汀白解決了。

或許,從那一刻起,季汀白便在他心裡有所不同。

真正要付諸行動的時候,是他發現季汀白身邊那位來曆不明的醜陋雌蟲,看季汀白的眼神居然是晦暗又炙熱,那一刻,他起了較真的心思,想要試一試。

程修派手下一直密切關注著季汀白的動向,因此,當季汀白被第六軍團的副軍團長弗瑞德請去第六軍團時,他是知情的。

不過,在了解到弗瑞德是請季汀白去第六軍團修複蟲紋的,他就放任了這件事,隻讓手下看好季汀白的店,在他要回來的時候提前通知一聲。

能讓身為副團長的弗瑞德親自去請,如果是去蟲紋修複師協會,這還不確定他為得是誰,但他去了季汀白那兒,程修已經能猜到為的是誰了。

長期以來,他和軍部井水不犯河水,卻也是了解第六軍團的一些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