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1 / 2)

鐵籠子裡的青年, 裸露在外的皮膚白皙,隨著鐵籠的晃動, 衣衫散落,露出了更多的白皙細膩……無限引人遐思。

歡呼聲絡繹不絕,拍賣場底下的蟲族,很多都站了起來,似乎是想要看得更清晰一些,還有蟲族吹起了口哨, 在看到那隻雄蟲捂著眼睛瑟瑟發抖時,更是哄堂大笑起來。

季汀白皺著眉看著這一幕,荒誕,實在是太荒誕了, 怎麼有會出現這種事情?對於生長在和平社會的他,從來沒見過這種把人當做寵物拍賣的事情。

哪怕他曾為了救尤裡賽斯, 更深入的了解了一番蟲族社會的結構體係,身為一隻在法律上受到優待的雄蟲, 他覺得自己唯一的優待就是當初判刑的時候給他判了流放。

若是像雷紹奧薩那樣,被判為榨.精蟲,那真是不敢想象的事情,可這種判刑, 的確是法律上對於雄蟲的優待。

對於這個雄尊雌卑的社會環境,他一直沒有弄明白,從他來到這個蟲族世界,所見到的雄蟲, 無不是愚蠢又傲慢,像是被圈養起來的廢物。

可那些雄蟲卻是,的的確確享有特權, 雷紹一句被傷害到了,就可以讓雄蟲保護協會的雄蟲,直接帶侍從去抓尤裡賽斯,甚至身為一個星球首腦的執政官繆爾,也明目張膽成為其中的幫凶……

一場由雄蟲挾私報複的事件,險些釀成了一場內戰。雖然最後事態已經可以看出,是頂層勢力之間的博弈,最開始的小打小鬨,隻是恰好成了這件事的開端。

但無論如何,季汀白都不理解,他覺得若雄蟲享有的特權,就是這樣成為被捧起來沒腦子的廢物,還不如沒有。

像遠古時期,雄蟲為腦,總攬大局,雌蟲為手,作為執行,這種模式更好,擅長哪一種能力,就去做什麼。

再看眼下,那隻雄蟲被公然放在了拍賣場,在這個非法的地下場所,即將成為一隻被拍賣的玩物。

底下那群歡呼著的蟲族,像是餓狼碰到了垂涎已久的鮮肉,那興奮的目光如有實質,恨不得能立刻上去將那隻雄蟲撕碎嚼爛,吞入腹中。

麵具遮掩了他們醜陋的嘴臉,露出的眼神卻是肮臟的,甚至那些蟲族的汙言穢語,都在不斷地傳入季汀白的耳中。

那隻雄蟲,被關在鐵籠裡,放在最中間那個展示台,來自四麵八方的蟲族,都用火熱的目光盯著他……

“閣下,您也看上了那隻雄蟲?”獨眼雌蟲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無法掩飾的惡意。

季汀白這才注意到,自己此時,與看台上那些瘋狂的觀眾沒有什麼不同,一直在看著那隻雄蟲。

見季汀白不語,獨眼雌蟲反而笑了起來:“那隻雄蟲,長得相當漂亮,是緊急送過來的好貨,拍賣場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這種頂尖貨色了,你看他們瘋狂的樣子,就跟沒見過雄蟲似的。”

雌蟲話中明顯的嘲弄,讓季汀白不適地皺了皺眉,他那種理所當然把雄蟲當做當做貨物的態度,讓他意識到,對方真的是這麼想的,包括拍賣場那些歡呼的蟲族。

原來,這就是在這種偏遠星球,出現的雄蟲待遇,赫爾卡星被稱為雄蟲荒漠,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一瞬間,他突然生出了一種兔死狐悲之感,那隻雄蟲的命運,在最初的時候,其實有可能是他的,倘若他當初行差踏錯,那麼現在……

聯想到自己現在,他突然無比慶幸,自己最開始來到赫爾卡星做的選擇,首先花了大價錢租了那家店鋪,因此得到了短期內的庇護。

他看向了一直在旁邊的尤裡賽斯,很慶幸開業時救了他,得到了這樣一位全能又武力值頂尖的助手,也幫他震懾了一番宵小。

之後又是為程安宋離修複蟲紋,進而得到了當地兩大組織庇護。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是一位蟲紋修複師,在這個沒有蟲紋修複師肯踏足的星球,沒有一位蟲族敢去傷害他。

他這一路走來,可謂是順風順水,哪怕小有坎坷,也能順利地解決。

“以帝國憲法對雄蟲的保護,你們這樣就不怕被官方知道,然後判罪嗎?”季汀白不動聲色地試探著。

“嗬?“獨眼雌蟲輕笑了聲,尾音上揚,帶著滿滿的嘲弄。

他湊近了,用僅剩的那隻灰藍色的眼睛盯著季汀白,一字一頓:“閣下不會真以為,會被帝國官方知道吧?”

季汀白絲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等待著他的下文。

雌蟲手指點在窗外,目標正是那些看到雄蟲就狂熱無比的蟲族,雖然戴著麵具,看不出具體性彆,但可以肯定,麵具底下95%都是一張張雌蟲的臉。

“您說,這底下有多少蟲族,是因為犯罪而被流放到這裡的呢?他們其中所犯的罪名,又有多少是因為傷害雄蟲?”

這個問題季汀白無法回答,他不知道準確的數據,但上次為了讓尤裡賽斯不被雄蟲保護協會的帶走,係統給了他很多資料,也因此,更加了解赫爾卡星的現狀。

正如這隻獨眼雌蟲所說,赫爾卡星基本沒有原住民,這裡的原住民,都是被判了刑流放過來的罪犯的後代。

可這裡又被稱為雄蟲荒漠,沒有雄蟲,而他自己,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被流放到這裡的重病。

那些被流放過來的雌蟲便無法生育,留下後代,雖然其中有一部分,是帶著孩子被流放到這裡,但那隻是極少數。

因此,這裡的蟲族,大都是有案底在身的,而其中有不少,並不是罪大惡極之徒,而是因為傷害了雄蟲,所以罪不可赦,終身被困在這個星球。

見季汀白沉默不語,雌蟲也不再逼迫,反而饒有興趣問道:“閣下,您猜這隻雄蟲被拍賣走會是怎樣的待遇呢?”

這個待遇,季汀白已經可以想象到,憑借那些蟲族的瘋狂,恐怕那隻的雄蟲的待遇,會比榨.精蟲還要淒慘……

但他卻故意反問:“他能有什麼下場呢?按照雄蟲在帝國的地位,想必會帶回去供養起來吧?”

他故意忽略雌蟲那嘲諷的眼神,繼續說道:“恐怕會被一位雌蟲拍下,請回去做雄主……”

獨眼雌蟲終於忍不住嗤笑了聲,他的手拍著桌子,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笑的要直不起來腰。

季汀白卻注意到,他那伸出的那隻手,蟲紋斑駁,似乎是很不清晰,待他想仔細再看,格外敏銳的雌蟲已經把手收了回去。

“閣下,您還是太天真了些,在這裡,帝國的法律唯一適用的就是,一位雄蟲,不會隻擁有一隻雌蟲……而那隻雄蟲的唯一作用,大概就是不停地讓雌蟲懷孕生蛋吧?”

季汀白心中一凜,雄蟲地位之所以如此尊崇是有兩個原因,其一,嚴重失衡的雌雄比例,其二,嚴重缺乏的蟲紋修複師,因為蟲紋修複師,隻有極少數雄蟲能夠成為。

拍賣場上,亞雌拍賣師的介紹已經進入了尾聲,因為是極為罕見珍惜的貨物,他故意說了一段特彆長的解說詞,從雄蟲的來曆,學識,家室,到他的年齡,樣貌,一一都評說了一遍,吊足了那些蟲族的胃口。

“起拍價500萬。”隨著亞雌拍賣師宣布競拍開始,底下氣氛再次達到了高.潮。

“550萬!”

“600萬!”

“……”

那些蟲族,瘋狂地伸著手,大喊著自己的價格,他們對那隻雄蟲勢在必得,眼神中的狂熱,仿佛燃燒著一把火,勢必要將那隻雄蟲焚燒殆儘。

季汀白來到窗前,看著底下那群蟲族的瘋狂,僅僅隻是一隻雄蟲,就讓他們的理性全無。

獨眼雌蟲也來到季汀白身邊,看著底下那群失去了理智的蟲族:“閣下,您看,僅僅是一隻雄蟲,就讓他們比服了興奮劑還要興奮,露出最原始的醜陋欲望!”

季汀白一針見血:“先生不也是雌蟲?難道您不想要那隻雄蟲?還是說,您和我一樣,隻對雌蟲感興趣?”後麵那一句,他刻意壓重了聲音。

是了,這隻雌蟲一直遊刃有餘,哪怕那隻雄蟲被抬上來,也不見絲毫意外,這本身就不對,這裡的很多雌蟲都沒見過雄蟲。

獨眼雌蟲似乎是聽到了什麼特彆好笑的事情,他低低地笑了幾聲,卻說出了一句讓季汀白毛骨悚然的話。

“因為,那隻雄蟲,就是我送上去拍賣的啊!”一字一頓,仿佛地獄前來索命的冤魂。

季汀白條件反射地後退兩步,怪不得阿萊在得知這隻雌蟲是右邊房間的顧客,會是那麼驚恐的表情。

尤裡賽斯在季汀白後退的時候,立刻將他護在了身後,手中的蟲紋之力已經蓄勢待發。

獨眼雌蟲仿佛沒看到季汀白和尤裡賽斯一瞬間戒備起來的眼神,他走到桌邊,又慢條斯理地為自己斟了一杯茶。

“閣下,您若是對那隻雄蟲有興趣的話,我可以給您一個友情價,算是我們交個朋友。”雌蟲似乎是格外大方,在底下叫出了高價的時候,很隨意的說道。

“你從哪兒劫掠的這隻雄蟲?”季汀白冷聲質問。

雌蟲的指尖輕點著額頭,似乎是在沉思,然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啊,不是我去劫掠的,是他自己撞上來的。”

他說的是實話,可季汀白想的卻是原身出事的時候,那隻雄蟲應該也是,獨自駕駛星際飛艇行駛在宇宙中,恰好被這隻雌蟲發現了,就給綁架到這裡。

季汀白計算了一下自己的餘額,再凝聽外麵的最新報價,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存款餘額,也不知這些流放蟲族,哪裡來的那麼多錢。

他心裡暗自思忖著,找程修幫忙,借一筆錢拍下那隻雄蟲的可能性,再看看在旁邊悠哉悠哉的雌蟲,他打消了這個可能性。

不是說他怕欠程修人情,而是這隻雌蟲,就在這裡,他不根本沒辦法去聯係程修,而他明顯地是有備而來,能耗費這麼長時間,跟他說那麼多,就一定有所圖!

想明白了事情關鍵的季汀白,也不著急了,他甚至有心情的坐在了一旁,又將尤裡賽斯拉到一側,觸碰到尤裡賽斯的時候,明顯地感覺到他肢體的僵硬,不經意地對視一眼,彼此已經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

尤裡賽斯軟下了身體,坐在了另一側,甚至於格外配合的將半個身體,靠在了季汀白肩膀上,姿態看起來曖昧極了。

季汀白撩起了尤裡賽斯的一縷銀發,這才慢悠悠的說道:“先生,您想多了,我隻是覺得那隻雄蟲看起來比較可憐罷了,我,還是喜歡雌蟲多一些。”

獨眼雌蟲笑了起來,他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季汀白和尤裡賽斯,一時也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找錯了蟲。

“閣下,給您說一個比較有趣的事情。”

季汀白似乎是被挑起了興致:“什麼事情?”

雌蟲語調曖昧:“不知您是否聽說過隻蟲的玩法?”

“隻蟲?”季汀白重複了這個詞,一時沒意識到對方要說什麼。

“隻蟲就是,一隻雄蟲,和兩隻雌蟲同時進行繁衍,交.配……”

他的語氣帶著一種猥瑣,讓季汀白一瞬間就回想到自己原來世界,男人之間聚在一起講葷段子的場景,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起來,但礙於有麵具遮擋,對方並沒有看出什麼,反而自顧自說自話。

“如果閣下想要那隻雄蟲,我給閣下一個友情價,讓他過來伺候你們兩位,您放心,那是一隻剛成年的雄蟲,稚嫩的很,若是仔細調.教一番,那滋味……”

“多謝好意,我對雄蟲不感興趣。”季汀白直接拒絕了他。

雌蟲略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我與閣下一見如故,這麼漂亮的雄蟲,便宜了底下的那幫蟲族,實在是可惜了……”

季汀白反問:“可惜了,你怎麼不自己留著?”

他自己看出來了,這隻雌蟲,有意想把那隻雄蟲賣給他,不知是何企圖,他雖然想要救那隻雄蟲,但不會被牽著鼻子走,哪怕要救,也要掌握好主動權。

雌蟲似乎是不知如何回答,正躊躇間,底下的拍賣場突然爆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季汀白看去,發現是籠子裡的那隻雄蟲動了。

之前,哪怕是籠子怎麼顛簸,外麵如何瘋狂,鐵籠裡雄蟲始終用雙臂捂住眼睛遮住半張臉,此時卻是被外力給拉開了手臂。

兩隻身著製服的工作蟲,打開了鐵籠,一左一右扯開了雄蟲手臂,露出了他真實的樣子,就著這個姿勢直接將他拖到拍賣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