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2 / 2)

他在拍賣場所戴的麵具上繪製的圖案,也是殘損的,類似於圖騰族徽這種有象征意義的傳承一樣,真正有用的部分,哪怕隻是邊緣的一小部分,卻是分毫沒有展露出來的。

因此,他也不確定能否從程修手中借到這麼重要的東西,但事關程元霜的一條命,他總要嘗試一番。

見季汀白如此乾脆利落的就答應了這件事,秋庭軒突然覺得有些羞愧,他在來之前,受幕後黑手的指使,對季汀白各種算計,雖然真正落到實處的就是搭了展卓君這條線,但這也讓他羞愧難當。

季汀白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他直接開門見山:“所以,庭軒,你真的沒有彆的話要對我說了嗎?”

秋庭軒的臉上湧現一絲薄紅,他羞愧地低下了頭:“對不起,汀白,我不是有意瞞你的,是那隻蟲拿元霜的性命作為要挾,我才不得不……”

季汀白歎了口氣,對著秋庭軒目露失望:“所以,庭軒,你到底欺瞞了我什麼?”

話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再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私心裡,秋庭軒還是更相信季汀白這個朋友,而不是幕後黑手的承諾,他就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從程元霜的突然失蹤,再到他的昏迷,以及在他遍尋治療方式未果之後,接到的那通神秘來電。

那個幕後黑手讓他利用與季汀白之前的關係,讓季汀白去將程修手中的蟲紋序列圖鑒拿到手,之後他再借機將其傳給幕後黑手,以換的幕後黑手放過程元霜。

季汀白聽到這裡,簡直不知道怎麼說了,槽多無口大概就是如此。

他指著秋庭軒的鼻子,簡直想爆粗口,但他還記得自己是二十一世紀受過高等教育的好青年,硬生生的把臟話給忍住了。

“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

秋庭軒滿麵羞愧,不敢抬頭,小聲辯解:“元霜的命被他拿捏在手裡,我不敢不聽啊!”

季汀白氣的頭發都要炸了,他不怕秋庭軒算計他,他隻是氣這麼一位在原身記憶裡還算可以深交的朋友,居然蠢得如此不可救藥。

對方特意剜去程元霜身上的多處蟲紋,就是為了讓他不得不去求程修把蟲紋序列圖鑒借出來,若是用彆的方式,沒準他還可能直接修複好了。

但若是直接剜去,他非得嘗試重繪蟲紋不可,隻有拿到圖鑒,他才有更大的把握,但這個手段未免也太過於毒辣,簡直世所罕見。

最終,他隻能歎了口氣:“可他都已經下如此毒手,你覺得他可能會出手救程元霜?退一萬步講,你將圖鑒送過去,你有什麼把握確保對方說的話是真的?”

秋庭軒被說的麵紅耳赤,不敢辯駁。

季汀白伸手:“把你跟幕後黑手的聯係方式給我,我幫你追溯一下,看看後麵是誰在搞鬼。”

秋庭軒雖然不知道季汀白何時掌握了這個技能,還是連忙將通訊器打開,雙手奉上:“這個就是他聯係我的特殊渠道,一般我無法單向聯係,隻有他開了權限才可以,我也找專業的去追查過了,但皆是一無所獲。”

季汀白快速用自己的通訊器對接了一番,將通訊渠道複製過來,在腦海中招呼係統:“625,起來乾活了,查查這個是怎麼回事?”

腦海中很快響起係統625的聲音:“好嘞,宿主,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膽敢算計你。”

它的聲音聽起來乾勁十足,季汀白也就收起了通訊器,見此秋庭軒麵露猶豫,但他剛被季汀白訓了,也不敢提出質疑,隻當對方會在空閒的時候去追查,但他也不抱什麼希望。

季汀白看出了他在想什麼,多解釋了兩句:“我拜托了我的一位信息技術特彆厲害的朋友幫忙查詢,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秋庭軒也不好說什麼了,他直接問:“汀白,你打算怎麼從程修手中借圖鑒啊?”

季汀白:“我得先了解一番程修和程家的矛盾,才好做決定,不然的話,也不能貿然前去。”

秋庭軒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其實,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程家的禁忌。”

季汀白:“把你知道的都說一說。”

“據我所知,程修這一支的,好像是程家的一個重要分支。你也知道,程家家族龐大,在一些其他星球,都有一些旁支,但程修這一派又有所不同,他的雌父,與元霜的雌父好像是親兄弟,按照血緣關係,元霜應該是程修的堂弟,具體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季汀白追問:“你知道程修是怎麼被流放的嗎?”

秋庭軒陷入了回憶裡,他仔細思索,又搖了搖頭:“好像是程修的雌父犯了什麼重大罪名,被判處流放到這裡,既然程修無法離開,他身上應該也背負著些罪名。”

季汀白想到年幼的程安,那個從小就體弱多病的孩子:“程安呢?他那麼小,還未成年,總不會犯什麼罪名吧?”

秋庭軒有些茫然:“程安是誰?”他顯然不知道程修還有一個弟弟。

季汀白給他解釋了一番,秋庭軒才麵露恍然,他有些感慨道:“原來當初那個蟲蛋保住了啊,隻是不知道那個程安為何會那樣小,按理說都應該快成年了啊!”

季汀白也不知道這其中是哪些隱秘,但他已經可以確定了,這件事相當棘手,程修應該是恨著程家,恨著程家的一切,不一定會把圖鑒借出來。

他看了眼秋庭軒,這件事他夾在其中,並不好做,兩邊都是朋友……不知道能不能化解矛盾。

“等下午的時候,我們一起去程修的住處拜訪看看,你親自給他道歉……”

秋庭軒麵露為難,想到程修上次讓他難堪,但思及程元霜的性命,瞬間門又覺得麵子什麼的也不那麼重要了,便點了點頭。

他們便一起下了飛行器,剛回到店鋪,就見尤裡賽斯走上前來:“閣下,那隻雌蟲醒了。”

季汀白環視一圈,不見聞珩和加勒,便聽尤裡賽斯解釋道:“剛醒不到兩分鐘,加勒隨著聞珩去看看了,畢竟是他們一起救回來的。”

季汀白了然,知道加勒在盯著聞珩,若是有什麼異樣,屆時也能給他彙報,他跟秋庭軒說了兩句,便帶著尤裡賽斯匆匆往手術室趕去。

他去的時候正正巧,雌蟲正在講述自己的經曆,也省了他詢問的功夫,他正想安靜的站在一旁聽聽。

誰料,那隻雌蟲見又進來兩隻蟲族後,還有些緊張,尤其是看到其中一隻是雄蟲後,嚇得瑟縮了一下,想往後退,像是創傷後的應激反應。

季汀白連忙用上自己最親切笑容,安撫受驚的雌蟲。

一旁的聞珩也連忙解釋:“堂洛,彆怕,這位是季汀白閣下,也是一位蟲紋修複師,這裡就是他的店鋪,若沒有他,我還不能救了你呢。”

他的話語溫柔和煦,如春風拂麵,很快就安撫住了受驚的雌蟲,但堂洛看季汀白的眼神還是陌生的,仿佛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季汀白雖然經常在星網上引起蟲族民眾的熱議,但也不覺得蟲族的每一位公民都要認識自己,是以並不感到意外。

經過了解,季汀白才知道,原來堂洛他以前作為一名雌侍,整日被關在家裡不得外出,也沒接觸過網絡產品,因此對外界發生的事可謂是一問三不知,更是不知道季汀白這位最近生命鵲起的蟲紋修複師新秀。

他是以傷害雄蟲的罪名被判處流放赫爾卡星的,他傷害的雄蟲不是彆的蟲,正是他自己的雄主。

起因是他的雄主在虐待他的時候,將他的蟲蛋弄掉了,他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打了雄主一巴掌,然後就被抓起來了,施刑,流放。

這也就解釋了他先前看到季汀白應激反應,他說折磨的時候輕描淡寫,但平靜的話語後往往是殘酷的真相。

季汀白看他比較信任聞珩,當下他還不知道聞珩的目的,暫時不會跟聞珩撕破臉,因此便讓聞珩和加勒一起,將他先安頓起來。

等之後不忙了,再給他尋個住處差事。

等加勒他們走了,季汀白立刻看向了尤裡賽斯,雙方對視一眼,尤裡賽斯立刻心領神會,隻見他搖了搖頭:“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季汀白道:“他總會露出狐狸尾巴的,盯著就是。”

接著他就將下午要拜訪程修的事情說了,簡略的說了下程元霜的情況,重點說的是秋庭軒受蟲指使,特意來他這裡想要騙程修的蟲紋序列圖鑒一事。

尤裡賽斯聽後,忍不住麵露擔憂,梁劍的事還未徹底結束,又來了個對雄蟲各閣下心懷算計的秋庭軒,若真被那幕後黑手得逞了,他簡直不敢想象雄蟲閣下會受到多麼沉重的打擊。

“閣下,聞珩會不會跟幕後黑手是一夥的,或者他本來就是幕後黑手?”

季汀白搖了搖頭:“若真是如此,倒還好辦些,隻怕是兩夥蟲,皆各懷目的。”

先前他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值得幕後黑手覬覦的,現在知道了對方覬覦程修的圖文序列圖鑒,打算七拐八繞地通過他拿到圖鑒。

至於聞珩,身為蟲紋修複師,一定會對蟲紋序列圖鑒感興趣,想到他手中可能還有聞家流傳的一份,季汀白就心思微動,或許可以將計就計,從聞珩手裡拿到另一份圖鑒來研究。

“閣下,要不要我先幫您除掉他們?”尤裡賽斯突然出聲詢問,他實在是不能容忍任何膽敢傷害季汀白的存在。

季汀白啞然失笑,這也是他敢將所有事都告訴尤裡賽斯的原因,至少,在對方心裡,一直把他放在第一位,而他覺得這種感覺還不錯。

他將自己打算跟尤裡賽斯說了,看著對方眨眼間門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在心裡些微感歎了下這份默契。

“閣下,我會一直站在您身後,支持您的任何決定。”

尤裡賽斯的語氣格外鄭重,碧綠色的眼眸裡映著他一人,讓他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

他拍了拍尤裡賽斯的肩膀:“我相信你,好了,先彆想那麼多了,我們去吃個午飯,然後一起去拜訪程修。”

尤裡賽斯輕輕地道:“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