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的是，隨著白舒嘴中那一個又一個的對不起，很多畫麵接連閃現而過。有雁北的人，有邯鄲的人，有秦國的人，到了最後是很多很多年前，被他掩埋在了所有記憶低端的高樓大廈。
所以，他到底是在在和誰說對不起？
齒輪在大力的推進中，終於緩緩轉動了起來。
“原，原諒你了。”小乞丐被白舒嚇到了，他自地上爬起來向左走了兩步，繞開了火堆，同時用力挺直了腰板，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心虛，“既然你知道錯了，那我就原諒你了，這事兒就不準再提了。”
白舒的左手麻勁已過，他用力撐起身子，躺著時還沒感覺，但當他想要坐起才發覺身子還是無力，若不是小乞丐眼疾手快的輔助他，怕是要再次跌躺回原位了：“你剛才說，從河裡爬出來的？”
一句話咳了三次，嗓音也沙啞的可怕，但與之相反的是開始進入思考的大腦：“這裡離邯鄲有多遠？”
“那我怎麼知道，”小乞丐的力氣不小，很輕鬆的就將人扶正，貼靠在了牆上，“你邯鄲來的？那之前他們說邯鄲王宮起火了，你瞧見沒？”他就對這事兒感興趣，蹭蹭湊到白舒身邊，用衣服將兩個人裹得嚴嚴實實。
起火？
‘所以，火不是他放的。’如舊時代的膠帶影片，眼前遲緩的閃過了一個帶著黑白斑塊的模糊畫麵，那是一個略胖的男人跪在他的麵前——這個男人，他認識——可是他想不起來這人是誰了，‘喜說您離開雁北的時候，燒了關外的寨子，如今他也要燒了趙王宮。’
“這裡離雁北呢？”下意識的問出口，“那條河，叫什麼？”
“雁北我倒還真的知道，”小乞丐忙於給自己塞衣服，好讓自己暖和起來，“聽前些日子我那死掉的老頭子講，這裡離雁北就十幾天的步程。他叫我死了後去雁北，聽說那裡小孩子都可以讀書認字，等長大了還有人幫你找門生計養活自己。”
‘趙利猜得沒錯，’白舒聽見了自己的聲音，‘雁北的情報網廢了。’這是他說的話麼，他並不這樣覺得，雖然是他的聲音，但
不知為何他就是如此肯定這話並非是出自他口。
隻是若不是他，又是誰呢？
“喂，你不會是傻了吧？這麼多問題？”小乞丐側頭看著坐著都比他高出了一個頭的青年人，“先說好哦，是把你帶來那個胖子不讓我給你找大夫的，還不讓我幫你找個驛站，所以你傻了，和我沒關係哦。”
白舒卻沒有聽見小乞丐的話，他看著眼前燃燒的火堆，聲音喑啞似乎在恐懼著什麼：“係......統？”
第一次，無人應答。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作者君是個魔鬼係列之——如果現在結局要怎麼寫：
BE版：小舒燒傻了，自此忘卻往事，被小乞丐帶著當了個乞丐，然後在某個如他最初降臨此世一般的冬日，死在了不起眼的角落中。而那柄劍幾經輾轉，最後回到了還是始皇帝的手中，千百年後當科技足夠發達，後世人在陪葬品中發現了這柄超脫時代的造物，取名‘始皇劍’。
HE版：小舒燒傻了，自此忘卻往事，小乞丐覺得這人真俊，正巧她到了該婚嫁的年紀，就和小舒結婚生子了。傻掉的小舒堅定要管那孩子叫‘喜’，後來有一日喜落水，傻子版小舒救了他自己卻沒能活下來。後來這個叫喜的孩子，成了秦國小縣裡的一名官吏，偶然有一日他遇上了巡遊至此的秦皇，自此平步青雲加官封侯。
玄幻版：小舒燒死了，而劍輾轉流落到了陛下手上。後來陛下飛升，一並隨他飛升的武器在千錘百煉之下，終於生出了一個三頭身的小劍靈。那小劍靈映主人的心意，有著一雙淺棕色的桃花眼，笑起來會有小梨渦，額間有三瓣花鈿，長的冰雪可愛像極了他的前主人。陛下看著這對什麼都很好奇的小劍靈，最終為他取名‘秦雁’，自此整個宗派終於等來了他們的少宗主。
鬼怪版：千百年後，一個叫蒲鬆齡的書生半夜路過鹹陽，路過了一個正在荒郊野嶺等人的鬼。他聽了那鬼的故事，寫下了《聊齋誌異》中新的兩篇，名為《將軍塚》與《君王墳》的文——當然，故事裡的兩人餘生自鹹陽一彆之後，一生一死一陰一陽，再無交集。
以上↑
都是假的！
作者君露出了魔鬼的笑容。
莫方啊，接下來還會有更多‘如果作者君是個魔鬼’係列的。
是時候詢問你們了，今天的你們，有沒有更愛作者君呢？（說有的話，今天或許會有加更哦，瘋狂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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