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機高超的駕駛技術下, 聞羨在約定時間前十分鐘到達了Benoy, Benoy位於新商業區的中心位置, 暗黑色的大廈如沉默的守衛一般靜立。
聞羨原以為Benoy最多就租了三層辦公樓,但她走進大廈之後才得知這一整棟樓居然都是他們公司的。
聞羨:“......”
前台小姐姐禮貌地問了她的名字之後便有人直接帶著她往樓上走。
帶聞羨進電梯的是一個穿西裝的男人, 他徑直按了22層,按完之後他就像木頭人一樣站在聞羨身前。
聞羨悄悄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她發現在電梯行駛過程當中居然一次都沒有停過, 電梯裡至始至終隻有他們兩個人。
隨著叮的一聲響。
電梯在22樓停下,當男人把她引到一間會客室之後他才說了第一句話:“請您稍等。”
聞羨沒有坐下,而是站在原地打量了一下這件會客室, 在掃到角落的攝像頭時她微微一怔, 隨即便老老實實地站著不動了。
坐在辦公室的秦讚在看到聞羨的小動作之後微不可察地彎了彎唇:“叫人進去吧。”
助理點頭:“是。”
五分鐘後, 會客室的門被敲響。
聞羨抬眸看去, 開門進來的是一個年近四十的女人, 她的麵容溫和,穿著一身修身的職業裝,底下的高跟鞋足足有十厘米。
這個麵試和聞羨想的一點都不一樣,這個女人問的問題都很奇怪。
比如說:“聞小姐近兩年有結婚的打算嗎?”
聞羨以為她是問她有沒有懷孕的打算,畢竟這可能會影響到他們的工作安排, 畢竟翻譯助理得時常跟著老板到處飛。
她誠實道:“沒有。”
她又問:“聞小姐有心儀的結婚對象嗎?”
聞羨:“...沒有。”
女人笑了一下:“那聞小姐有男朋友?”
聞羨遲疑了一下道:“暫時還沒有。”
最後她道:“目前聞小姐的工作範圍是陪同老板一起出差, 同行的還有其他助理,除此之外聞小姐都不需要來公司上班。”
“目前定下的薪資是十萬一個月,如果聞小姐不滿意我們還能協商。”
聞羨:“......”
她目前是一個應屆畢業生沒錯吧?
她最近的生活是怎麼回事。
聞羨抿抿唇,問道:“請問今天來麵試的隻有我一個人嗎?”
女人點頭:“是的, 隻有您的要求符合我們老板的要求。”
聞羨:“...你們老板的要求是什麼?”
女人朝她眨了眨眼:“保密。”
秦讚哪有什麼要求,唯一的要求不過就是那個人是聞羨而已。
聞羨沒有立即答應,她和麵試官說說她要考慮一下,明天下午再給她答複,然後她就恍惚地走出了這一幢大廈。
她一走出大廈門口朵朵就圍了上來:“小姐,您麵試的怎麼樣?緊張嗎?”
聞羨轉身看了一眼人來人往的辦公樓,她壓低了聲音道:“朵朵,我總覺得這家公司怪怪的,問我的問題也好奇怪。”
她小聲嘀咕:“昨天準備的問題一個都沒有用上。”
朵朵扶著聞羨上了車。
她問道:“都問了一些什麼問題?”
聞羨如實地把那些問題都告訴了朵朵,朵朵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但她隻說道:“我們先回家,下午還有一場麵試呢。”
聞羨點點頭,她暫時把這場古怪的麵試拋到了腦後。
而朵朵則是把聞羨告訴她的那場麵試內容都發送給了沈臨戈。
聞家彆墅。
沈臨戈麵色冷漠地看著手機裡的內容,他立即打電話給了池硯與,池硯與很快就接起了電話。
“哥?”
“黎城有一家叫Benoy的港城企業,我想知道這家企業背後的老板是誰,我先前到調查的內容恐怕都是一些障眼法。”
“不用查,我年初才去港城開會國際會議,那是秦讚的公司,這家公司和秦氏沒有關係,他瞞的嚴實,估計秦氏都不知道。”
“哥?出什麼事了?你還在嗎?”
“...”
-
聞羨回家之後下意識就去找沈臨戈的身影,一般來說球球在哪裡沈臨戈就在哪裡,因為球球總是粘著他。
但是客廳裡球球正在它新的貓爬架上玩,聞仙仙繞著她轉圈圈,而沈臨戈卻不在。
一旁的管家見聞羨在找沈臨戈便解釋道:“小姐,先生出去了,他說中午不回來吃飯,在天黑之前他會回家。”
聞羨問道:“他去替池先生辦事了嗎?”
管家神情自然地點了點頭:“是,先生走之前和池先生通了電話。”
聞羨有些失落地應道:“我知道了。”
因為沈臨戈中午不在,聞羨吃飯的胃口都減了大半,她開始認真思考沈臨戈現在這個工作的危險性,如果他說的池先生是真的,那他工作的環境可能有很高的風險。
她皺著臉想了半天,手上的叉子好一會兒都沒有動了。
朵朵注意到聞羨情緒不高,她走近聞羨低聲問道:“小姐,您怎麼了?是胃口不好嗎?還是哪裡不舒服?”
聞羨側頭看向朵朵,小聲問道:“朵朵,我有點擔心戈戈的工作內容,你說他平時會不會很辛苦,會有危險嗎?”
朵朵她們早就被告知聞羨並不知道沈臨戈的身份,如今她聽聞羨這樣說,心下酸澀而柔軟,她輕聲安慰道:“先生不會有事的,而且先生和您在一起,他很高興。”
聞羨微怔:“他很高興嗎?”
朵朵她們從小就是在沈家長大的,她們都是沈管家收養的孤兒,他供養她們長大,送她們去上學。長大後有人離開也有人留了下來。
她們幾乎是看著沈臨戈長大的,他從小就安靜沉默。
小的時候彆人在大院裡瘋跑的時候他就一個人坐在樹上看書,等大一點了開始上學,他從來都是最優秀的那一個。
他冷靜又克製,強大到所向披靡。
在接手沈氏的第一年他幾乎沒有回過家,每天每夜都呆在公司裡,隻有宋明溪強製他休息他才會回來休息兩天,等宋明溪一走他就會立刻趕回公司。
其實沈臨戈的成功沒有外人想象的那麼容易,他大學畢業那一年他的父親沈榮生身體不好,瞞著沈氏上下去了國外做手術養病。
旁人都以為是沈臨戈迫不及待地想要取代沈榮生的位置,其實那時沈氏已搖搖欲墜。
從沈榮生生病之後沈臨戈就更少笑了,直到兩年前沈榮生和宋明溪回國他的臉上才有了些許笑容,但也是寥寥。
可是這兩天朵朵在聞家看到沈臨戈臉上的笑比過去一年都多,他在聞羨麵前從不吝嗇於笑容和話語,她們都由衷地覺得開心。
朵朵輕笑了一聲:“小姐,先生有您他很開心。”
聞羨眨了眨眼,不知為什麼她覺得雙頰有些隱隱發燙,她掩飾般移開視線:“我要吃飯了朵朵,我才不管他開心還是不開心呢。”
朵朵無聲地彎了彎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