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個男朋友(1 / 2)

池硯與是在度假區的酒吧找到沈臨戈的,他以往都是清冷矜貴的模樣,可今日他像是一頭受了傷的孤狼,孤身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沈臨戈不知已喝了多少,隻他的眼神依舊清醒。

池硯與陪著沈臨戈坐了一會兒,見他放下酒杯才問道:“哥,出什麼事了?我嫂子沒事吧?”

不知道是哪幾個字觸動了沈臨戈的神經,他忽然側頭定定地看了池硯與一眼,半晌他才啞聲道:“硯與,她要走了。”

池硯與一怔,他從沒有見過沈臨戈這副模樣,黑眸暗沉,咬肌緊繃,扣著酒杯的指骨已泛白,連吞咽的動作都顯得狼狽。

池硯與試探著問道:“你們吵架了?因為驚鴻嗎?”

沈臨戈輕搖了搖頭:“與她無關。”

淩晨五點,沈臨戈扶著爛醉的池硯與出了酒吧,他把已不省人事的池硯與送回房間之後又走回了聞羨的房間門口。

他有房卡,可以輕易進去。

但是沈臨戈他不敢。

沈臨戈嘲諷似勾了勾唇角。

他沈臨戈也有這麼一天,他在聞羨麵前輸的一塌糊塗,隻要她能再看他一眼他就能把心都給她。

生殺予奪,仍由她處置。

聞羨早上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被換了乾淨的睡衣,新的衣服也已好好地放在床邊,她洗漱完畢換好衣服之後便開門準備離開。

這不是她住的那間房。

可她一出門便愣住了,因為門邊坐著一個人,他似在這裡坐了一夜。

聽到動靜沈臨戈立即抬眸看向了聞羨,他緩緩起身在她麵前站定。當他想探手摸一摸聞羨額間的溫度時她卻躲開了。

沈臨戈的動作頓在空中,許是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腦,他竟低笑了一聲。

此時聞羨還沒來得及關門,沈臨戈的大掌輕觸上她的腰,另一手扣住她的手腕,瞬時便又把她推回了房內。

聞羨根本來不及躲。

沈臨戈將她禁錮在他和門板之間,他歎息:“羨羨,不要躲著我,不要怕我。”

聞羨微微掙紮了一下,可沈臨戈卻驀然收緊了手裡的力道。

她側開頭不敢和他對視:“我媽媽那套珠寶的錢我會想辦法還給你,我會搬回黎城花園,你把攢攢還給我。”

沈臨戈垂眸盯著聞羨看了片刻,她現在說的每一句話他都不愛聽。

他微諷道:“真怕我把秦讚的兔子吃了?”

聞羨倔強地應道:“那是我的兔子。”

沈臨戈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他應道:“可以,我把那小東西還給你。同樣的,你要把聞仙仙還給我,那是我的狗。”

聞羨一抬眸就被男人強勢又帶有侵.略性的黑眸捕捉,她抿抿唇:“它跟我姓的,那是我的狗,不是你的。我不換。”

沈臨戈簡直要被聞羨這個小沒良心的氣死了,兔子舍不得,狗也舍不得,那些個小東西每個都舍不得,但偏偏就想把他丟下。

沈臨戈冷聲:“我也姓聞,我也是你的。”

聞羨小聲反駁他:“不是,你是沈臨戈。”

沈臨戈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他抬手就捏住了聞羨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他的語氣平淡:“聞羨,我再問你一遍,你要不要我?”

聞羨睫毛輕顫,好半晌才輕聲道:“你不是我的,我不要。”

沈臨戈死死地盯著這個女人,他真想現在就把她扛起來丟回沈家,讓她再也不能說出這樣刺痛他的話來,她的話句句都在往他心窩子裡戳。

讓他痛的鮮血淋漓。

但沈臨戈終究還是放開了聞羨。

他以為她會立刻就走,但是她沒有。她低著頭想了一會兒,忽然道:“我今天就想把攢攢帶回去。”

沈臨戈:“......”

他不緊不慢地理了理淩亂的襯衫,淡聲道:“兔子不可能還你。還有,你要是敢搬回黎城花園,家裡那幫傭人也回不了明城,我會辭退他們。”

聞言聞羨立即抬眸瞪了他一眼:“我和你之間的事情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沈臨戈舔了舔後槽牙,輕笑道:“現在你管不住我,我想怎麼就怎樣。”

聞羨:“......”

聞羨把門一摔就氣衝衝地走了,她再也不想理他了,這個無理取鬨的幼稚鬼!

而沈臨戈在聞羨走後也再維持不住自己冷靜的模樣,他動作粗暴地扯開了領帶,又狠狠地在門上砸了一拳。

操,他還是沒忍住。

提到秦讚他就像完全失了理智一般,他又惹她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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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羨回了自己的房間便立即收拾了行李,她和那些蘿卜頭們早上就要坐飛機回黎城了,想到這裡她卻又有些失落。

她明白沈臨戈並沒有做錯什麼,任何一個人在那樣的情況之下都會選擇隱瞞自己的身份,畢竟這樣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了。

聞羨能理解沈臨戈,但她,她就是很難過也很委屈。

回去的一路聞羨都很沉默,宮言和她說了幾句話她也隻是有氣無力地應了幾聲,眼角眉梢都寫滿了我很不開心快來哄我。

宮言小朋友糾結了一下,決定妥協:“羨姐姐,你怎麼了?”

聞羨:“......?”

聞羨側頭盯著這個小冰塊,她問道:“小冰塊你剛剛叫我什麼?”

宮言麵無表情地收回視線:“我沒說話。”

聞羨也覺得是自己幻聽,她應該是被沈臨戈氣懵了。她懨懨地應了一聲之後又把腦袋靠在了車窗上,也不管路上震不震。

宮言:“......”

看來她是真的受什麼打擊了。

聞羨在臨上飛機前收到了沈臨戈的信息。

[沈臨戈:回去記得吃藥,聽朵朵的話。]

聞羨垂眼盯著一行字看了一會兒,在剛剛那一路上為自己築起的心房在這瞬間就被他的一句話擊碎了。她軟下了心,正當她想回複沈臨戈的時候她就立即看到了下一句話。

[沈臨戈:你要是敢辭職,你的同事就會丟工作。]

聞羨:“........”

媽的這個狗東西!

下飛機的時候是朵朵和司機來接她的,許是沈臨戈說了她生病的事,她開口就問:“小姐,您多大人了,怎麼還淋雨呢?”

聞羨心虛地看了朵朵一眼,小聲道:“我沒有淋雨。”

朵朵:?

朵朵在車裡備好了藥,聞羨在朵朵的逼迫之下不情不願地把難聞又難喝的藥喝了下去,喝完她就縮到一旁不說話了。

聞羨回了黎城之後幾乎她身邊的所有人都發現了她不太對勁,管家和朵朵發現她和幾乎不和沈臨戈聯係了,不發信息也不打電話。

朵朵照舊每天和沈臨戈彙報聞羨的消息,聞羨知道也沒有阻止她。他們一時間不知道這兩人之間出了什麼事,但也沒有敢問。

宮言則是發現聞羨學畫畫學得認真了,她不再偷偷玩手機摸魚了。隻是偶爾她會盯著手裡的鉛筆發一回兒呆,但回過神來便又投入到了緊張刺激的學習當中。

而卓向霜拐彎抹角地問過聞羨是不是感情上出了問題,聞羨搖搖頭沒有回答,她近日裡的工作內容已經恢複了正常。

給她發郵件的人也不是沈臨戈了。

這些日子,聞羨變得越來越沉默了。

隻有她回家和球球以及聞仙仙玩的時候才會露出笑臉,管家和朵朵在一旁看得都很是憂愁,他們一點忙都幫不上。

相比於聞羨的沉默,黎城的圈內卻很熱鬨。幾乎所有人都聽說沈氏的掌權人要親自來黎城舉行招標會,大多數企業都聞風而動。

秦讚也聽說了這個消息。

助理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問道:“老板,需要我去準備那天的晚宴嗎?”

秦讚神情淡淡地思考了片刻,他問了一個無關的話題:“羨羨最近怎麼樣?”

助理回道:“聞小姐還是和平常一樣,早起去沈氏上班,中午留在公司裡吃飯,晚飯後就去私人畫室學畫畫,每天都一樣。”

秦讚指尖微動,吩咐道:“晚上看著點,彆讓她出什麼事。那天在門口拍她的人找到了嗎?”

助理搖搖頭:“還沒有,車是租來的。車上的人都帶了口罩,路上的監控都拍的模糊,暫時還沒有找到他們的身份。”

秦讚蹙眉:“增派人手去查。”

助理應道:“是。”

...

這些聞羨過得不好,沈臨戈過得就更加差勁了。他心情差幾乎整個沈氏都知道了,一時間人人自危,路上偶然遇到沈臨戈的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沈臨戈在晨會上已經冷著臉接連罵了幾個主管,往日裡他們出了一些小錯誤沈臨戈都隻是輕描淡寫地提醒他們下次注意。

可這些日子他一點臉麵都不給他們留,除了助理小宋幾乎所有人都被沈臨戈訓了一遍。

助理小宋簡直是有苦說不出,他這兩天在沈臨戈身邊簡直要被嚇死了。

沈臨戈經常會在簽字的時候問他一些古怪的問題。

比如。

“你談過戀愛嗎?”

“沒有?你之前二十幾年都在乾什麼?”

“你知道怎麼哄女孩子嗎?”

“不會?你以後準備結婚嗎?”

“你說羨羨會在乾什麼?算了,你下去吧。”